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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还是三个字,不同意。” 贺兰逢春道:“你这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云郁冷眼瞥他:“博陵公若是看我不顺眼,将我推下这悬崖,我就一命呜呼,连动刀子都省了。要不要我自己跳?” 下山的时候,众人都看出贺兰逢春和云郁,二人样子古怪。像是吵了架。 云郁还好,神态自若,贺兰逢春就是个直脾气了,脸上跟团了朵乌云一般,火气噌噌在头上冒,恨不得吃人。 回到帐中,韩烈小心翼翼道:“博陵公,跟乐平王谈的不妙?” 贺兰逢春怒踹了他一脚:“关你屁事!问你妈个头!给我滚!” 韩烈连忙就滚。 贺兰逢春一脚踹翻桌案,气咻咻道:“来人!把费穆、云天赐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费穆、云天赐就过来了。 贺兰逢春破口大骂道:“你们告诉我这人好说话。你大爷的!他妈的这王八蛋哪里好说话了?我说立皇后他找理由,说立太子他不同意,我说我要驻军,他就跟我翻脸,还说让我自己去登基。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软硬不吃,茅坑里的石头,油盐都不进。这种王八蛋,你让我立他当皇帝?我拿刀杀了我自己!” 费穆和云天赐脸都绿了。 贺兰逢春骂道:“敢情这王八蛋的意思是,我帮他当上皇帝,我什么都不取,等他皇位坐稳,我就带上兵我自己滚蛋?我还要把女儿给他,当什么不值钱的狗屁贵妃。我还要去帮他打仗,给他平定叛乱?弄清楚,现在是我有兵,是他求我,他想要当大爷,让我给他当孙子!我干他娘!” 贺兰逢春发火道:“你们一个劲地在我面前举荐他,你们把老子带到沟里。现在遇着这么个玩意儿,你们说怎么办?老子不行了,你们去跟他谈。” 云天赐道:“他不是许了给博陵公封王?” 贺兰逢春道:“老子要那虚名干甚么?要我空着手离开洛阳,我手下的将士们也不能同意!” 费穆道:“博陵公切莫动怒,事情还可以再议。殿下也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不会不念及博陵公的情谊。” 贺兰逢春挥手道:“老子不跟他说了!你们找人跟他说去!” 另一面,云郁回了帐中,也在发火。 “他要立皇后,他要立太子,他还要在洛阳城里驻军,他何不自己当皇帝算了?他要的不是跟我合作,他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他要是这样提条件,那就没什么可谈了。” 云郁跟贺兰逢春都感到怒不可遏。 谁都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霸道、专横、强势、不可理喻! 乐平王云郁此人,看起来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然而实际上却是霸道、专横、强势、不可理喻!气得贺兰逢春想把他头拧下来。 而贺兰逢春此人看起来就是个暴脾气,实际上也是霸道、专横、强势、不可理喻!气的云郁只想一剑斩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哟。 第12章 相逢 贺兰逢春派云天赐、费穆去跟云郁谈。 这二人都不敢去。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都跟他相熟?” 费穆道:“乐平王的性格,这两个条件,他怕是不会让步。” 贺兰逢春:“什么意思?你是要我让步?” 费穆道:“博陵公是外将。驻军洛阳,怎么都说不过去。洛阳有禁卫军驻扎,若博陵公执意驻军,导致君臣相疑,绝非好事。博陵公无非就是想看着皇上,可眼下各州郡造反,等这边新君登基后,势必要派博陵公去平定叛乱。博陵公也得带着大军走,不可能守在洛阳。” 贺兰逢春道:“那就等于是,我白来一趟,为他做嫁衣?洛阳局势如此复杂,朝中诸王,文武大臣,各有势力,到时候我的大军一撤,他们能铁了心支持皇上?不说他们,单说禁卫军,就是首鼠两端。殿下年轻,不知此事凶险,只想着要防我,却不想我走了,谁来保护他。洛阳那些人要是不听话,我又不在,他的小命都要送掉。” 费穆道:“其实我有一计,既能解四方叛军之困,又能解当下燃眉之急。” 贺兰逢春:“何计?” “立威。” 费穆道:“将军而今兵马不过万人,却能长驱直入洛阳,前方没有兵锋阻挠,皆因推奉主上,顺应民心之故。既无战胜之威,又群情不驯。现京师凭将士之众,百官之盛,听闻将军虚实,必存轻视侮慢之心。眼下若不大行诛罚,建树亲党,一旦将军北归,恐怕不等到越过太行,内难就会兴起。到时殿下和我等,跟将军合谋者,恐怕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贺兰逢春望向云天赐:“义兄怎么看?” 云天赐点点头:“杀人立威是必要的手段。” 贺兰逢春后背微微绷直:“那你们说,杀谁?” 费穆压低了声:“要我说,一个不留。” “全杀?” 贺兰逢春心惊了一下。 哪怕他是个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老将,听了这种话,还是不免有点瘆得慌。 战场上杀的人再多,不过是些身份低贱的乱民。贱民杀十万,杀一百万也不嫌多,费穆口中说的这些,可都是王公贵族,个个身份贵重,背后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岂是能随便杀了的? 费穆看他露怯:“博陵公是否怕了?” 贺兰逢春嘴上不肯承认。 “我怕什么?我是在担心,朝中毕竟还是有些忠臣,总不好全部都杀光。” 费穆不以为然:“天下哪里有忠臣。洛阳朝廷,全都杀了,一个都不冤。这些人皆是贪蠹食利,恶贯满盈之辈。魏国栋梁基石,就是这群人掏空。博陵公自正光五年受命在六镇平叛,迄今五年,不是没尽心竭力,何以叛军越平越多,天下越打越乱。四方乱军,从最初一两万人发展到而今的几十万人?一间大厦,若是年久失修,栋梁毁坏,墙里都是蛀虫,一但着火,不烧干净,是不会罢休的。” 贺兰逢春犹如清夜闻钟,醍醐灌顶一般,眼睛发直,浑身都颤栗起来了。 云天赐则有些谨慎:“这件事,需不需同乐平王商议?” 费穆道:“这件事博陵公能做,殿下不能做。殿下毕竟是皇室宗亲。若说了,恐怕陷他于不义。” 费穆道:“天赐在朝中,有什么亲旧?” 云天赐道:“我有什么亲旧。我名为宗室,血脉早就比水还稀了。” 贺兰逢春问费穆:“你在朝中有什么亲旧?” 费穆道:“我是禁卫军的人,我交好的,都是禁卫军的武将。与王公大臣无甚亲旧。” 贺兰逢春道:“我在朝里倒有几个亲旧,到时候派人去知会他们一声。” 费穆给他出主意:“咱们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