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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了。 沈知知还没醒来,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折腾。这句话,从安言到病房,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是感冒引起的,傅弦……也不知情。” “感冒引起的” 安言声音颤抖,揪住宣淮的衣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有脚踝有一点扭伤,她全身上下这么多伤痕哪来的!啊” 安言完全失去了理智,拿手指指向傅弦“我让她跟我走,我说她留在岛上会被报复,她偏不!她说她要回去找你!” “这就是她回去找你的下场!是不是!” 68. 醒来 安言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腿上血就…… 安言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腿上血就浸着纱布渗了出来, 终究还是枪伤,安言顿时失了力气,连唇色都变白了,依旧不依不饶的对着傅弦说道“你用傅家的地牢对付她?” 傅弦呼吸猛地一滞, 目光落在沈知知颈间露出的那一段延伸至衣内的狰狞的鞭痕。 对, 这么重的伤, 楚楚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定是太疼了, 所以她才不愿意醒来。 傅弦眼里骤然划过一丝光芒, 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修长的手指轻轻扶起沈知知, 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向来稳重的动作竟有一瞬间的迟疑和惊惧, 呆呆的停留在沈知知的背上。 仅仅是腰间和颈子上的伤,就已经深可见骨。 傅弦一瞬间有如万箭穿心, 手里原本拿着的药膏掉在了地毯上,矜贵精致的桃花眼几乎要被心疼自责和悔恨狠狠的贯穿。 “楚楚, 对不起” “对不起, 我错了,是我错了” “我明明发过誓的,我明明……不想伤害你的。” 沈知知疼的迷糊,感觉到有东西顺着颈窝往下流,从缠绕着的发丝间流淌下来,那样晶莹,苦涩,狂热,不属于她的泪水。 楚楚…… 楚楚…… 秋风清, 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引用】 记忆中一闪而过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在栀子花树下打滚的身影,笑声风铃一样穿破脑海,不停的扩大。 当沈知知快要忍不住哭叫出声的时候,脑海里的白光却顿时陨落,重新归于静寂。 只剩下一声微微扬起的声线,夹杂着叹息。 楚楚,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首诗,原来是傅弦教给她的。 原来是傅弦。 沈知知整个晚上都是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整夜整夜的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抱着她。 每次疼得厉害,就有纤细冰凉的手指轻轻掰开她的唇角,低柔的诱哄,像哄着婴儿一样轻轻的摇着她。 梦里面总有光怪陆离的场景,色彩,和不相干的人,他们在围绕着她旋转,不停的转,几乎等到她醒来那种快要窒息的错觉才摆脱了她的脑袋。 几天几夜,梦魇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睡觉都会这么疲倦,神经系统像是永远进入不了休眠,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像一张白纸。 当再一次刺鼻的消毒水味传来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浑身上下像是被拆了又重装了一遍,锈迹斑斑,疼痛感及其强烈。 “楚楚……你醒了吗!楚楚” 有压抑不住的狂喜从耳边传来,还没等沈知知转过眼球,眼前就出现一张放大了的苍白的脸庞。 “楚楚” 傅弦从地毯上弹起来,刚想要揽着她,又想起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已经快要触碰到她的手指忽的就缩了回去。 上天还是待他不薄。 第九天傍晚,她终于有了半分钟的清醒。 连宣淮都激动的声音发颤,连忙从头到尾重新给沈知知检查了一遍,最后确定是快要醒来的前兆。连夜召开科室会议,制定下一步治疗方案。 只是沈知知彻底清醒是在第十天的早晨,十天以来,她虽然不能动,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也不知道怎么,傅弦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每次当她想沉沉睡去的时候,傅弦的声音就像诱饵,又将她唤了回来,身体却像年久失修的零件,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的费力。 她和阿笙被禁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黑暗,没有一丝丝的光明。 这几天,傅弦在她耳边说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有时候沈知知脑子一片空洞的麻木,心里却会莫名其妙的泛疼,想要抬手摸摸他,安慰他。 可是当她迷蒙睁眼时,费力的看向身边,却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就好像这九天日日夜夜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是一场梦,在她梦里的那个男人眼泪滴落,灼伤了一寸寸的皮肤。 沈知知嘴唇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让呼吸罩上蒙上了一层白雾。 “傅弦” 沈知知疲倦的闭了闭眼睛,靠在安言怀里,还是那样温暖的怀抱,却让她有一丝丝的伤神和失落。 沈知知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安分的动着,每次刚要转出去,又被安言轻轻的揽回。 沈知知想要找寻梦里那个清冽的气息,那个顺着她的手腕,把温暖传递给她的人,却被安言错以为是没有力气,稍微加力的固定住沈知知毛茸茸的脑袋。 傅弦倚在玻璃窗前放松了下来,眼中是感激的狂喜,颊边的青肿已经褪的只剩一个印痕,好像九天没日没夜耗费的体力到了今天又重新恢复了过来,只是他整个人却有些胆怯。 陈楠在旁边看的心焦,催促着傅弦进去“少爷,沈小姐身体有些弱,这次清醒的时间可能不长,您快进去看看。” 傅弦闻言眉间怔仲了一下,“她应该……” 应该不想见到我…… 傅弦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玻璃窗沈知知从安言怀里露出的一个侧脸,细细的描摹着,瓷白的指尖缱绻的流连。 过了好久,他才用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声音说道“陈楠,你留在这里,我去公司。” “可是少爷,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