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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她送完饭,我就让她回去。这两百块是妈替你要来的,你自己收着。”白素琴把钱往她手里一塞。 许爱丽微微一愣,立刻又把钱塞了回去:“我要钱做什么,留给妈治病。不过别给大姐看到了,万一她拿走咋办?” 白素琴的动作顿了一下,显然也是在愁许爱秀的事情。 “你姐那里我会处理,你只要看着就行,她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只是你奶那边,只能要来这钱了,虽然我想让她也尝尝这两巴掌,可她是长辈,要是打回去的话,被村里人指着脊梁骨骂的人就成咱们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许爱丽挤眉弄眼的发笑。 “笑成这副怪模样做什么?” “妈,你信报应吗?你瞧好了吧,奶奶绝对要倒大霉的。”她喜笑颜开的道。 “嘘,这会儿可不兴说报应,咱不信这些。你奶都被抓去局子了,又损失了两百块钱,这就是她最大的报应了,你等着瞧吧,她回家后知道这事儿,老许家还有的闹呢!”白素琴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注意用词。 许爱丽才反应过来,对哦,这个时代刚经历过破四旧,对这些词比较敏感,杜绝封建迷信,而且言语上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许爱秀提着挎篮来的,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等到了卫生所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这大夏天的,虽然晚上了,可是气温一点都不低,而且她篮子里的东西都是汤汤水水容易撒,不敢走快了。 村里山多水多,蚊子更是成灾了,遇到有亮光的地方都迷眼睛,她还没手抓,生怕把篮子搞歪了。 “妈,吃饭了。蛇汤还有一大碗,我热了热,就匀了几口给小弟尝尝味道,其它的都盛来了,你别剩下了,明天就要坏了。稀饭我也装了一大碗,熬得稠稠的,全是大米粥,小弟都没有呢。”许爱秀揭开了篮子上盖着的纱布,从里面捧出两个大海碗,立刻rou香混着米香就沁满了整间屋子。 又躺在床上装晕的许爱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终于体会到沙雕网友每次看她做饭视频时,评价的那句“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是啥意思了。 她现在嘴角流下的已经不是眼泪了,而是胃酸。 啊啊啊,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今年家里的地瓜还是挺甜的。”许爱秀边说边咽了咽口水,转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显然她也是馋的,大米稀粥和没啥调味料的蛇汤,要是在千禧年后都不算啥好东西,偏偏她重生回七十年代,这些都是很少能吃到的,她的身体本能还在。 “嗯,你回去吧,你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睡前一定要锁好大门,谁叫都别开门。”白素琴全当没看见,点点头就打发她回去了。 倒是许爱秀微微一怔,她莫名有些委屈。 要是之前这些好吃的,她妈都会紧着他们先吃,为什么今天她都暗示了,她只吃了地瓜,其余一点都没碰,白素琴却无动于衷? 反正她妈都没几天好活了,吃这么多好的还有rou呢,还不是带到地底下,简直浪费粮食,一点都不心疼自己孩子,这啥妈啊。 枉费她前世还觉得她妈生前对她好呢,也就是洗脑严重了而已,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一点都不顾着她,听说小弟尝过了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呵,那句话说的真对,懂事又乖巧的孩子总是没人疼的,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她沉默了许久,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氛围在凝结,可是白素琴却并没有多看她一眼,而是一直拿着块湿纱布给许爱丽擦脸。 “妈,二丫没事吧?她啥时候醒啊?” 她的话音刚落,白素琴就转过头来,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似乎一眼看到了她的心里,让她那些阴暗的、龌龊的想法无所遁形。 许爱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顿了顿才道:“妈,咋了?” “秀儿,有些话我现在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现在二丫还昏迷,我是没心情问,你也趁这几天想清楚了,到底该怎么解释你要撒谎,怂恿四水误会二丫,还带着许家那帮滚刀rou来咱家□□。” 白素琴的语气很严肃,她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和大闺女说话,这代表事态很严重了。 “你回吧,屋外的墙角有几把艾蒿,你记得带上,别再被蚊子咬了。脸上有疙瘩不好看。”她摆摆手,一低头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柔体贴的母亲。 许爱秀神色木木的出了门,按照她说的把艾蒿带上了,直到半路上她才回过神来。 鼻尖萦绕着艾蒿浓烈的气味,蚊子果然少了很多,她内心一片复杂。 白素琴的确是个好母亲,特别在细节之处,关怀备至。不过可惜,她还是不准备死守着这个家,上辈子那样的苦还不够吗? 至于白素琴让她好好思考的事情,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笑话,事情做都做下了,她就不会后悔,也完全没有可以辩驳和解释的余地,她就是要让四水打二丫,让奶奶带人整治二丫。 反正白素琴的身死就这两天的事情了,完全等不到她的解释了,还想个屁。 有这个脑细胞,不如多想一想该咋从白素琴手里抠钱出来,她之前出师不利,还得奶被抓去了公安局,奶肯定恨上她了,她得将功赎罪才能再次融入老宅。 *** “灯,灯!”许婆子就趴在窗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字,那样子看起来神经兮兮的。 “她是怕黑吗?怎么不开灯?”穆建国皱了皱眉头。 “不能开灯啊,我刚刚一开灯,这许婆子就发了疯,直接踩着上桌抬手要去摸点灯,吓死我了。这老太太手脚麻利,身体倍棒儿,我怕她摔着让她下来都不搭理我。之后还是我把灯给关了,她才安静了,然后看到窗外有亮光,就要往外冲。她那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很像——” 常磊停顿了片刻,才贴在穆建国的耳边道:“中邪了。真的,我家东头的陈二子之前就这样,胡言乱语的,一看就跟疯了似的。” 他还怕穆建国不信,并且举例了。 常磊和穆建国就是两个生产队,离得不算远,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自然是都知道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