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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肌肤雪白,双目晶莹,仿若洛神出水,美.艳不可方物。 他非但没有消了纳妾的念头,甚至还想着,他不应该为多见她一面和她私下相谈,就该亮了身份上门说亲,哪会生出这些枝节。 顾愈想到这儿,心里越发的不畅快,他没有久留,借故离开了宋绘房间。 月明星稀,顾愈站在树的阴影下,目光飘忽,时不时在闭着的窗棂上停顿。 他如今二十有三,后院无人,膝下无子,祖母早就有意见,这次东安战事一结束,祖母就来了家书数封,催他回临安结亲。 临安世家林立,姻亲关系复杂,若是放到往日还无关紧要,但当今皇上身体每日愈下,储君却还未明朗,若是在此时结亲,站错了队,又会多出一番风波。 因此,他在绍南待着,并未按着祖母所说立即赶回临安,他本意是躲一阵时日,待祖母理清利害关系,他再回去相谈。 但,春日宴见着宋绘后,他心里有了点别的想法,他虽不能在这时娶亲,但可以纳妾。 祖母并非定要让他填了这后院悬缺,只是怎的也得有人嘘寒问暖,留下一支大房血脉才是。 他虽无意破坏宋绘姻亲,但长辈之命又是另一回事,顾愈想到这儿,眉间郁色消了些,转身离开。 宋老夫人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了几日后,身子骨渐渐硬朗了起来,他们原定的三日行程变成了小半月,直到四月过半,她们才收拾行李启程回了绍南。 5. 第五章 仲夏时分。 第五章 离开时,风还夹着凉气儿,回来的时候,繁琐的衫褥长裙已经有些厚了。 宋绘下了船,上了府里安排的马车,往家的方向去。 还是街市热闹的时候,马车在拥挤人流里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宋绘坐在车厢里,听到着商贩有力的吆喝声、酒肆酒客们的市井调.戏声和青.楼歌姬隐隐约约的唱调,生出几分许久后归家的亲切感。 宋仁礼因生意上的事出门了,少了问安这一项,宋绘直接回了自个儿院子。 虽有半月不在,但清扫丫鬟每日都有打扫,倒没什么灰。 宋绘进了屋,不肯上.床塌歇着,催促春瓷夏陶去安排沐浴用的热水,一直等到洗去奔波的风.尘,宋绘才捱不过困意,上.床睡觉。 朦朦胧胧睡了莫约半个时辰被春瓷叫醒,说是宋仁礼回来了,叫她去主院一同用饭。 宋绘压着起床气,起身洗漱,去了主院。 宋巧早些到了,正挽着宋仁礼的手臂说着此行见闻,好不亲热。 宋绘脚步在门槛外略停顿了一下,而后提起裙裾迈入室内。 她向着宋仁礼问了安,挨着宋佳锦坐下,安静当着宋巧的陪衬。 待宋老夫人入席,各式各样的菜品流水般上了桌。 宋仁礼挥退宋巧等人带的丫鬟,在宋老夫人拿筷后,道了声“都用饭吧”。 宋绘这才拿筷吃饭。 她一点也不饿,勉强跟着用了几筷子便没了食欲,低着头数着碗里的米粒。 “老婆子把陈氏带走了,这家里没人管着,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说完,他夹菜吃了一口,想了一小会儿,“不过倒是有人上门给绘儿提亲,是布行梁家的,当时你们都不在,我便拖着了。” 宋老夫人想了片刻,“这梁家的生意近年来越铺越大,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宋仁礼点头,“儿也是这么以为的,本我想着等你们回来这事就定了,没想到前几日这梁家突然就变了心思,和其他家结了亲。” 宋老夫人蹙了蹙眉心,而后摇头,轻描淡写道:“那便算了,也没定下来,人家改了主意也正常。” 接下来,他们在说什么,宋绘便没听进去了。 用完饭,已经过了酉时,春瓷提着灯笼,陪宋绘步行回院落。 夜色和还未完全消减下去的日光融在一起,把天空染成特别的烟灰色。 宋绘站在池塘上的短拱桥上,看着干净的天空,慢慢收起挫败的情绪,陷入沉思。 宋府别院着火,梁家自会观望一段时日,因而宋老夫人去寺庙祈福要她同行时,她并未推拒。 梁家应是知晓陈氏不在府上才是,但也派人上了门。 宋绘想起春日宴分别时那双依依不舍的眼睛,想来,梁家是属意这场亲事的,甚至比她想象的更为迫切。 明明八九不离十,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数。 “姑娘,天凉了,回屋吧。” 宋绘眉眼间已不见了郁色,她平静应了一声,和春瓷一道消失在渐渐变浓的夜色里。 第二日一早,宋绘便差人去打听梁府结亲的事。 这事不难问到,很快前因后果便传到了宋绘耳边,她边下着棋边听着春瓷复述。 “和梁家结亲的是西郊钱家,男丁 兴旺,这一代有四个男儿,前几年乘兴□□死了两个,剩下两个也因去年的东安事变落了残疾,如今务农为生。” 宋绘不紧不慢的落子,将春瓷给的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继续。” “前几日,这钱家大郎也不知怎么得了县尉府公子青眼,数次被邀一同游湖,而后,县尉府夫人出面替他家五妹做了媒。”春瓷脸上出现忿忿神色,替宋绘抱不平,“要我说没结亲正好,婢子之前就觉得梁家公子根本配不上姑娘你。” “或许吧。”宋绘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下,“去替我拿些点心吧,我饿了。” 春瓷福身退出房间,宋绘抿直唇线看着棋盘上的残局,漂亮的眸底染上了一层暗光。 在听见县尉府三个字时,宋绘便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了。 她本以为世家公子哥心胸宽广能纳百川,没不曾想这顾愈心眼比针孔还小。 春瓷提着食盒回来,摆了一小碟水晶糕在宋绘手边,“姑娘,我在回来路上碰见五姑娘了,她说下午有诗会在县尉府进行,问你要不要去?” 宋绘夹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替我拒了吧,就说……”她转头看着窗外,思考了片刻,“我诗词歌赋一窍不通,便是不去丢人了。” 宋绘吃完一块水晶糕便不吃了,让春瓷拿去给人分了。 春瓷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