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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大有可能会直接激怒到紫微正象的粗暴手段。 卿俦现在是真的隐隐有些后悔了。 “所以国师大人您这手上这血,”裴无洙倒不清楚卿俦现在心里已经对她有多么的骇然畏惧了,只扬眉望着那淋漓不尽、鲜血直流的手上,惊叹道,“是止不住、流不完了么?” “倒也不至于,”卿俦手脚麻利地点了周身几道大xue,又从袖子里接连取出一堆叫裴无洙看了,只觉眼花缭乱、五花八门的各色膏药,惨白着脸审慎道,“但确实不容易养好。” “哦,”裴无洙好好欣赏了一番这老神棍神情惨淡、手忙脚乱的姿态,只觉心头一直憋着的那口郁气隐隐散了些许,畅然而欢快地应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假惺惺的语调,叫卿俦听了,险些再闷出一口血来。 88. 赐画 他们太子殿下最合本王心意。…… 手头有事情在忙的时候,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咻”地一下就过去了。 裴无洙都没怎么经心,转眼就走到了除夕。 当天晚上照例是有场盛大的宫宴, 真宗皇帝在明德殿前宴请群臣后宫。 裴无洙在行知堂里多耽搁了一会儿, 等赶到明德殿前的时候,东宫太子已经亲手为她斟好茶在等着了。 裴无洙先不好意思地对着随她一道被耽搁到现在才过来的那几位行知堂行走挥了挥手,以作辞别, 然后才掀起下摆坐了下来。 东宫太子眯了眯眼, 格外多留心地看了其中的某几位几眼。 “不是吧, ”裴无洙看得好笑,差点直接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压低了音调无语道, “我这可都是正常的工作交际,你能别这么小心眼么……再说了, 你出去外面应酬,我也从没管过你啊。” 东宫太子微微蹙眉, 不怎么高兴地严正与裴无洙纠正道:“孤鲜少有需要出去应酬交际的时候,正常事务,接触的也自都是男子。” “是啊,”裴无洙非常认同,“我接触的也都是男子,没有姑娘啊……你看,这不是很公平的么?” 东宫太子抽了抽嘴角, 闷着头不吭声了。 裴无洙本来对东宫太子的某些小心眼是有点不大乐意的, 但看人现在这幅憋闷难言的模样,一时莫名有种“又惨又好笑”的奇特观感。 裴无洙搁在案几下的手轻轻扯了扯东宫太子的袖角,敷衍地安抚对方道:“好了, 不要生闷气了,哥哥。” “行知堂里的那些人才哪儿到哪儿啊,哪个能有你长得好看?”裴无洙忍着笑意低低调侃东宫太子道,“放心吧,在我心里,你还是最好看的那个……你说你要是真非得计较的话,怎么也得从东宫里的那四个计较起吧?” “哦?”东宫太子抬了抬眼,似笑非笑道,“那迢迢觉得,他们四个里,谁最合你的眼缘?” 这可真是个送命题—— 裴无洙撑着下巴,止不住想笑,求生欲异常顽强地爽快答道:“哪一个都不合……他们的太子殿下,最合本王的心意。” 东宫太子抿了抿唇,浅浅笑罢,低低与裴无洙解释了一句:“不是孤非要与他们计较什么……只是那个柳书俞,孤实在不喜欢,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啊?”裴无洙中午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只随着行知堂的人一起,草草用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如今早饿了,一边啃着案几上的小食,一边奇怪地回问道,“一门四进士那个永州柳氏?” “我记得当时皇后娘娘给你选妃,”裴无洙长长地嗯了一声,同样似笑非笑道,“都还有他们柳家的女儿入选吧?啧……怎么,这个柳书俞有什么问题么?” 提起当初的选妃宴,东宫太子一时语塞,猛地发现自己原先接下来想好的话,突然就又不好说了。 偏偏裴无洙还不打算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东宫太子了,一边填肚子,还不忘一边眼睛直勾勾地往边上瞟,只等着身侧的东宫太子给出她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来。 “先前东宫于江南府的某个裁定在行知堂聚众选策,”东宫太子心中憋闷,口气也就冷冷的,“柳书俞答得最好,定了他的谋策……孤当时欲嘉奖他,结果那个柳书俞别的不要,非说是看中了孤书房里的一副画作。” “孤不想给,”东宫太子如今想起这件事来,心头都还是异常的窝火,“他竟然还再三坚持,最后更是拿了米芾装颠向宋徽宗求砚的典故来步步相逼……怎么,打量着孤是个好温和好性的,要守‘礼贤下士’之则,还奈何不了他了是么?” “这,”裴无洙听得放慢了吃东西的动作,缓了缓,心疼又同情道,“这确实是那个柳书俞也太不识好歹了……怎么,最后他还架着你下不来台,逼着你把画赏给他了么?不气啊哥哥,我回头帮你要回来。” “真是反了他们了,”裴无洙纳闷地小声嘀咕道,“那个柳书俞,平时看着也挺正常一个人啊……最多也就是爱画惜画了些,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敢那么地不给你面子。真是‘君子欺之以方’。” “要早知道他是那么个恃才放旷、心高气傲的人,”裴无洙听得多少也有点不高兴了,气哼哼道,“我先前那幅,才不送给他呢。” “你把你的新作送给柳书俞了?”裴无洙前面的话,东宫太子还听得心旷神怡,及至最后一句,猝然变色,脸色铁青道,“迢迢,你为什么要送给他?” “啊?”裴无洙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不对,实在是东宫太子的脸色也猛地变得太难看了。 裴无洙搁下了筷子,呆呆道:“他,就还行吧,有些主意确实出得挺好……我也是你当时那个意思,想‘千金市骨’地奖赏他一下,好让其他人有样学样,赶紧把那个什么牢子赶出来。” “结果我当时问他想要什么,他说他一见倾心如故……我,我就把画送给他了。” “反正都是一时有兴致,随便画的,”对于这些,裴无洙一向很随缘,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画的也就那样吧,多好绝对算不上,不像三皇子,是真的精心钻研过书画一道的,裴无洙最多最多,也就是当时心境所至,以立意取奇罢了,“他想要就给他了……你要是喜欢,我回头再给你画一幅?” “他当然是想要你的画了,”东宫太子气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