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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也曾试过拿针, 但她的针法被月氏嫌弃不像是姑娘家。 而阿乔的力气非常大,家里的重活儿他全都包揽过去, 但林悠觉得他这把力气若全用在生活上有点大材小用, 便跟韩霁商量一番, 决定把他送到武馆那边跟师父学武,学会了武功,就算将来他要带meimei回家乡, 自保总没问题。 阿乔知道这件事, 没想那么多,只一句‘郎君和娘子让我去,我就去’。 见他不反对,韩霁便很快给他联系了一家武馆,阿乔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 还总要去厨房看看水缸满不满,柴火够不够。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充实的过下去,转眼就到了七夕。 韩霁早早便跟林悠约好了七夕前一天去江宁府,因为听说七夕节当天,江宁府有个很大的花灯会,韩霁准备带林悠去看,顺便在江宁府住两晚,第三天再回来。 林悠隐约觉得韩霁七夕节喊她出去,肯定是有点别的什么意思的,比如表白什么的…… 自从得知阚大人的意思之后,韩霁为了避嫌,就再也没有应过阚大人的邀约。 大佬说到做到的态度让林悠十分放心,心照不宣的答应邀约后,下午就偷偷去了裁衣店,给自己做了两身美美的衣裳,准备七夕节约会那天穿。 然而没等到甜甜的七夕到来,一个坏消息却先传了过来——老杨病危了。 杨商俞连夜骑马赶来安阳县告诉林悠这个消息。 他说,老杨自从回了江宁府,身体每况日下,江南的大夫请了个遍都说老杨是年轻时身体损耗太大,后来又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如今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老杨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虽然杨商俞从未跟他说过病情,但他自己约莫也能感觉出身体的状况。 下午吐了两回血以后,就情绪激动的让杨商俞快马加鞭来请林悠夫妇去见最后一面。 这是老杨最后的愿望,杨商俞不敢耽搁,当即骑马而来。 林悠得知消息以后当时就哭了,韩霁安慰了她两句,就去两人房间稍微收拾了个小包袱,让阿乔和小雅看家,他骑马带林悠赶去江宁。 一行人赶去江宁的时候,已经是夜班三更。 门房听见外头马蹄声来开门,杨商俞从马上跳下来就问:“我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郎君走后老太爷又吐了两回血,大夫都说怕是撑不过这两日,让家里赶紧准备后事。” 林悠刚被韩霁从马上抱下来,打颤的腿肚还没缓过来,就听见了门房的话,哪里敢耽搁,不等杨商俞招呼她就自己闯进杨家。 杨商俞赶紧让门房给林悠带路,去了老杨住的院子。 还没进院就听见了老杨熟悉的咳嗽声,一进院子就是一股浓郁的药味。 林悠近乡情怯,有点不敢去掀老杨房间的帘子,韩霁替她上手,牵着她进门。 走过中堂,来到左侧间,林悠看见坐在床头喝药的老杨,床边伺候的仆人见他们进来,便退到一边。 老杨床边吐了好多药汁,仆人说他喝两口要吐出一口半,怎么都咽不下去的样子。 “丫头,你来啦。” 仆人让开以后,老杨就看见了林悠,眼中像是突然起了些光芒,脸上甚至多了些笑意,对林悠招手让她过去。 林悠看着形容枯槁的老杨,鼻头发酸,眼眶发热,见到他骨瘦如柴的手召唤她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泪崩着小跑过去扑到了老杨床边。 林悠对老杨有特别的情感,老杨是她到了这个世界以后,除了韩霁之外,与她相处最多,最有羁绊的人。 如今这人就要离开,林悠悲从中来,难以自制,不一会儿便哭得像泪人。 但林悠在那哭,老杨却看笑了: “真是个傻丫头。” 杨商俞在旁边看着林悠哭,自己也忍不住,躲到窗边偷偷抹泪。 待哭过一轮后,老杨让伺候的仆人全都出去,只留林悠、韩霁和杨商俞三人在场。 林悠坐在床边,握着老杨的手不愿放开,杨商俞为他腰后垫了两个软垫子,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老杨喊林悠过来,自然是为了交代后事,只听他靠在床框上,把要交代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年轻时抛妻弃子离家出走,辗转去了汴京,我那时雄心壮志想看遍天下美景,我想踏遍河川,我想把看到的这些全都画下来,但有人告诉我,凭我一人之力是不能做到的。” “我也知道我做不到,但我还是想做,于是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据说宫中画院之中珍藏了几代人所绘的万里江山图,这天下的每一处美景都能在画院的藏画中看到。” “于是我头脑一发热,就进宫了。进宫以后,我如愿进到画院,在里面我认识了很多如我一般对画痴狂的人,画院的宫人是不需要伺候人的,尤其我也善画工,凭着出色的画技,很快便被提拔到了院正身边。” “我在宫里的那段日子过得挺快活,是我一生最快活的日子。直到乱军踏破宫门。” “院正被软禁起来,我冒死去救她,她托我护着她的孩儿离宫,让我誓死保护好小主子,等来日自有人迎他回宫。我带着刚刚五岁的小主子,在一队禁军的护送下一路北上,逃避新帝追杀。” “途中禁卫军一个个的战死,他们死了,我还得护着小主人,我带着他过了几年地鼠般躲躲藏藏的日子,昼伏夜出,坑蒙拐骗的挣钱养活小主子,可就算我费了老命挣钱,一场风寒还是把小主子给送走了。” “我流落北地,无家可归,宫里更是不敢回去,这才想起来,我老家在安阳县,宫里宫外无人知晓,我走投无路,还可以回来投奔儿子。” “我这一生恣意惯了,没落得什么好果子,一事无成,什么都没办好。” “不过上天对我不薄,让我在晚年得以跟儿子相聚,还收了你这么个天分极高的好弟子,我也该知足了。” 老杨靠在床框上,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每一句却都很有分量的落在听的人心上。 交代完了平生,老杨转过身去,趴到里床,将被褥掀开,从下面取出了一只小包袱。 他枯柴般的手颤颤抖抖的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匣子,匣盖上雕了一束兰草,颜色已然斑驳,失去原本光华,老杨的手轻轻抚过那兰草,面容安详,唇角带笑,应是想起了什么美好时光。 咳嗽打断了他的回忆,老杨一边捂着嘴,一边将匣子递到给了林悠。 林悠接过匣子没看直接放下,起身为老杨顺气,又急急忙忙端起老杨刚才没喝完的药: “别说这么多了,师父你把药喝了。” 老杨却只是摇头摇手:“不喝了,喝不进去。” 林悠再次红了眼眶,老杨指着匣子,对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