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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已经够多了,曹盼提醒也是不想再折腾,但若有人不识趣,她既已有言在先了,就莫怪她还得不客气了。 墨问道:“陛下想安安静静吃顿饭,想来这要求是能达成的。” 这是曹盼希望的,只是这话音刚落下,曹盼便觉得面前的衣裳被浇湿了,一眼看了过去,却是一个眉清目秀,面容俊逸的郎君,仔细一看,曹盼睁大了眼睛,竟然一时看呆了。 本来还说着话的女帝突然不吭声了,而且还盯着身侧的郎君看,众人的目光也移向了曹盼所看之处。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不是有意的,奴不是有意的。”那郎君拿着帕子要予曹盼拭擦,刚拿着帕子想要靠近曹盼,曹盼却已经挡住了,回过头一看自己的身后,胡本不在,燕舞不在,静姝也不在。 这么几个伺候她的人都不在了,要说没有人动手脚,曹盼是一个字都不信。 “陛下,奴只是想为陛下擦干净身上的酒水。”那位郎君这被曹盼这样拦住了手,连忙与曹盼解释,曹盼轻轻一笑,“酒是好酒,人长得也不错。” 此言落下,郎君跪伏在地,“陛下,奴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 曹盼上下打量了那郎君,尤其瞧着那郎君的眼睛,笑意更深了,“你这一番姿态让朕想起了幼时还不懂事,叫阿娘抱在怀里说着各家的婢女为了攀上高枝,如何使出各种法子,其中就有这故意倒了茶水往郎君们的怀里扑。” “扑哧!”曹盼那么一说,有人就笑出声来了,曹盼侧过头一本正经地问,“诸位兄长,诸位难道就没有碰到过?” 被问的无论是曹家的王爷也好,还是下面的臣子,好些人的脸色都一僵,明显这十有八九的都碰到过。 “与朕拭酒是假,自荐席枕才是真吧。”曹盼把他想做的事道破。 “陛下!”曹盼才说完这句,胡本、燕舞、静姝竟然陆续回来了,胡本与燕舞唤了一句,静姝不会说话,也朝曹盼福身作一揖。 胡本跟燕舞是死死地盯着跪在曹盼面前的郎君,此时此刻他们要是还意识不到被人调虎离山,他们就真是没资格呆在曹盼的身边了。 “陛下,适才有人来找静姝,道是陛下喜欢吃的菜出了差错,静妹便去了厨下;女部好些都不知为何昏迷了,燕舞方去处理;奴是……”胡本凑在曹盼的耳朵低声与曹盼耳语,“适才有人道安乐侯在厨下调戏女侍,奴前去查看。奴已经安排人来伺候陛下,但绝不是此人。” 曹盼听着笑了,“好本事!” 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郎君,表示这事她已经知道了,胡本与燕舞甚到是静姝都跪下了,曹盼道:“你们的过错,等回宫后再算。你,叫什么名字?” 特意勾起一抹孤度地问,那本来心落入谷底的人抬起了头,似是怯怯地拿眼看了曹盼,又迅速低下了头,露出了颈项,引人遐想,轻声地回答:“奴萧平。” 曹盼笑意更深,“萧平啊!不错。朕以为你既然能出现在朕的面前,跪在这里,必有本事。” “奴只是一个侍从,并无本事。”自称萧平的侍从这般的回答。 “朕废内侍,于洛阳宫中,除了从前剩下的内侍,自朕登基以来,再无内侍。宫中伺候的人,不是女部就是侍从,但是,能到朕面前的侍从,每一个都需精挑细选,能近身伺候朕的更是少之又少。你,朕从未见过,你这样唐突地出现,你认为,朕会相信,你没有本事?”曹盼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身边的情况,清楚,又怎么会由一个侍从说什么就是什么。 “奴只是看陛下杯中的酒饮尽了,想为陛下酌一杯,并非有意冒犯陛下。”萧平听着曹盼一条一条地剖析,心下如何不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你这恐惧,装得极好。”曹盼听到萧平的话,轻轻地说,萧平再也控制不住地抬起头,第一次,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恐惧。 曹盼笑出声来,“哎,自荐席枕是你自愿的?” 那么问,萧平却沉着冷静地回道:“奴的命并不由奴。” 说着这一句,眼中流露的是nongnong的不甘,他是真的不甘,不甘自己的命运全然不由他。 “也是,你正值大好年华,朕是多少岁数了,男男女女的,其实有时候在本质上一样的。自己喜欢也就罢了,不喜欢,还得去陪那样一个不喜欢的人,生不如死。”曹盼扫过萧平,很是平静地道:“朕虽然长得不错,你也不赖,朕的女儿都十二岁了,若是……” 若是什么,曹盼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伏低地问了萧平,“纵然你说了你的命不由你,可是,你是希望通过朕来掌握你自己的命运的。” 这一点曹盼很肯定。萧平看着曹盼道:“陛下会如奴所愿吗?” 都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想让曹盼收了他,曹盼道:“你想成为韩信还是赵高?” 如此问题问完了,曹盼又意识到问得不对,萧平未必读过书,韩信与赵高这两位虽然有名,他未必知道。 “奴可有其他的选择?”不以为萧平能听懂,可是萧平却听懂了,曹盼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平,“知史,看来读过不少书。那你不该选以色侍君之路。” “韩信助汉王打败了项羽,最后也只落得一个功高盖主,死于汉高祖吕后之手的下场,非善终。”萧平那样的说,“陛下以为,以色侍君,得了前程,再握大权,这条路如何?” 换而言之,他选择出现在曹盼的面前,色诱曹盼,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好主意,不失为一条捷径。可是,真有这样的一天,你以为自己是会为这大魏的天下安定出力,还是毁了这天下?”曹盼听到萧平的话,兴致勃勃的问。 这一次,萧平并没有如曹盼的意回答,曹盼道:“不敢答了?” “以色待君,从前的女子也就罢了,若为男儿,哪一个在得了权势之后,不会搅得天下天翻地覆。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比自己老,足以当自己母亲的人,得有多恶心。” “陛下。”曹盼这么说自己的,总有人听不下去唤一声,让她别把人吓着。 曹盼轻轻笑了笑,“世上的人都这样,自己不说真话,也不让人说真话。” “倘若今日是奴说出这样的话,早就已经死了。”萧平道破这样的事实。曹盼摇了摇头,“为你一句话取你的性命,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就要你死。” 何其张扬,然曹盼目光一敛,锋芒毕露,“要杀你,不用你一句话,不想杀你,朕就能容你。” “你是个聪明人,给你机会,你一定可以爬得很高。可是,想着以色侍君,你就没有想过,朕需要不需要你自荐席枕?”曹盼这么问了一句,“论德,周左仆射当世无人能及;若论相貌,秦侍中,墨尚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