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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眼睛,连这都发现了。焦蕉倒也不扭捏了,“你比这星星好看呗。”“啧,”汪烙棘笑着点点他鼻尖,“小鬼头,嘴这么甜。”焦蕉却忽然认真起来,“汪先生,即使以后你离开这个地方了,回到那个繁华的都市里,在沙扁村的我再次仰望星空,也一定会想起你这位闪闪发光的大明星来。”男孩想了想又说,“希望你也会记得,我们曾一起看过星。”焦蕉的话说出来,平平淡淡的,却有种刺进心里的感觉。时间一久,他们俩都差点忘了,汪烙棘不过是来这里工作的而已,总有一天,他是要走的。他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焦蕉的眼睛很圆很可爱,此时汪烙棘却有些不忍心看了,因为里面有盈盈的泪光。他别过脸去,将双手枕在头后,随口提了句:“啊~有点想喝冰啤酒……”只是心血来潮的一句自语罢了,却被焦蕉听进了心里,他对汪烙棘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男孩转身跑了出去。汪烙棘没来得及反应,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去干嘛,焦急大喊:“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别担心,很快回来!”男孩像一只跑得飞快的小动物,瞬间就消失在夜色里。焦蕉奔跑在看不清路面的小路上,步履磕磕绊绊的,去找村里的小卖部。他心心念念着,今晚汪先生的心情应该不好,那他有什么心愿,肯定都得想办法满足。汪烙棘坐在院子里的小花圃边儿上,百无聊赖地吹着夜风。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焦蕉依旧没回来。他有点担心了,忧虑地喃喃着:“怎么去这么久?”正着急想去外面找人时,焦蕉回来了。男孩喘着粗气,累得满头大汗,连额边的发丝都被浸湿了。他怀里抱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罐冰啤酒。“给,”焦蕉把啤酒塞给汪烙棘,“解解渴吧。”汪烙棘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拍拍对方的脑袋,无奈笑道:“你傻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今日心愿今日了,”男孩拉着他在院子里坐下,“啤酒能驱赶你的坏心情,那就尽情喝个够啊,坏心情不能留到第二天。”“我没有什么坏心情,”汪烙棘笑笑。相反,他的心情还因为焦蕉而变得很好。今晚焦蕉所为他做的一切,让他感觉到对方的在意,还有一颗逐渐向他靠拢而来的心。院子里花团锦簇,红的粉嫩,紫的浅淡,好几丛绣球花竞相争艳,夜风只那么轻轻一经过,便捎上了花蕊芬芳的清香,赠与这满院子的沁人心扉。汪烙棘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打开喝了一口:“噗——”他如一个人形的嘴动喷泉,喷出的啤酒浇灌面前的草丛,“咳、咳咳!”焦蕉:“.…..”“这是什么东西?!”汪烙棘抹了抹嘴,满口都是怪异的味道,像是糖精加菠萝汁兑成的饮料。“啤酒啊。”焦蕉自在地喝了一口,像个汉子一样打了个震天的大嗝。“骗谁呢?假酒吗?这怎么是甜的?”汪烙棘将啤酒罐放到眼前看,院里的灯管也不怎么亮,他只能借着脚边那个灭蚊器发出的幽幽蓝光,看了好久才看清——“菠萝啤。”他的眉心皱起来,“这是什么?”焦蕉:“就是菠萝啤啊,菠萝味的啤酒。”鉴于上次喝醉后,俩人闹出了盘大的,焦蕉没有买那种有度数的啤酒,而是买了这种介于饮料和啤酒之间的菠萝啤。他为了汪烙棘的一句“想喝冰啤酒”,跑着找了好几家小卖部,可惜不是没有菠萝啤就是没有冰镇的菠萝啤。直到跑出村子,到了隔壁村才有卖。这来来回回的,焦蕉跑了能有几里路吧。“这哪门子的啤酒,”汪烙棘再次尝了口,“这是饮料吧?哪有度数?”“有的,”焦蕉骗他。“多少?”“一两度吧。”“……是负一两度吧。”沉默片刻,焦蕉燥了:“你爱喝不喝!喝就安安静静闭上你的嘴喝!!不喝就少在这里叨叨的!”他今晚的怒火憋了满腔,惯不下去汪烙棘那挑剔的臭毛病了。汪烙棘吓得一哆嗦,幽幽道:“……其实你的话有逻辑语病,你让我闭上嘴喝,可是闭着嘴又怎么喝呢?”焦蕉:“……”*脚边的啤酒罐七零八落地滚着,眨眼就喝完了。汪烙棘没想到这种几块钱一罐的饮料还挺好喝,甜滋滋的,有种儿时舔棒棒糖的味道。男人心情好了,自然就哼起了歌:“Whenonceuponatime,instoriesandinrhyme,Amomentyoushineandwearyourowncrow.......”焦蕉问他,“总是听你唱这歌,歌词是什么意思啊?”“歌词的意思是,”汪烙棘一笑,“‘曾经’的字眼在故事里出现,预示着你即将加冕,自我拯救终将实现。”“这个词真好。”汪烙棘问他:“你为什么会叫焦蕉?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无聊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想聊,聊东聊西的,连名字的来源都想问两句。“我妈起的,她起名字都比较接地气,”焦蕉笑着说:“取一个‘蕉’字,大概是因为香蕉好吃吧哈哈哈,谁不爱香蕉。”“那为什么不叫焦糖爆米花?”“.…..”“那你呢?你父母为什么要给你起‘汪烙棘’这个名字?怕上火?”“我爸说,希望我遇到的每一道荆棘坎坷,都能牢牢烙印在心上,时刻警醒着自己。所以他给我取名叫烙棘。”焦蕉又问:“那为什么不叫棘烙?”读音一出来,男孩就懂了,自觉地低眉颔首,“棘烙确实不大好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就是话题不断,这时间倒是打发得很快。“哦对了,表还你,”焦蕉想起汪烙棘借他的表还戴着。他正准备把手上的表摘下来,手却被汪烙棘摁住了。男孩微微意外:“嗯?”“不用还我,送你了。”汪烙棘淡淡道。男人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在乎,显得只是在送一样不值钱的东西,但其实焦蕉手上这只表,是汪烙棘当初从一家拍卖行里高价收回来的。焦蕉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您别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说送你就送你。”汪烙棘的语气有些刚,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