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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声音。 这让辰廉能够很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动静。 沈危,韩国的兵马大元帅,掌管韩国一半的兵马,其姐是韩国王后。 沈家,绝对是韩国的第一大家族。 韩王派沈危来接他们,倒是真有结盟的诚意。 也不知道楼兰王究竟许诺了什么给他。 “沈将军有礼了,接下来就拜托沈将军护送我们母子了。” “楼兰王后说的哪里话,王后和六王子愿意来我韩国小住,是我韩国的荣幸。希望接下来两位贵人能够喜欢韩国。” “若贵国都是沈将军这样的人,那么我们母子定会喜欢贵国。”巫铃铃撩起了车帘,对着外面的沈危微微一笑。 她虽已经三十八,但是却因为巫族的奇特,姿容可与双十年华的人相比,这一笑,可谓是佳人倾国。 总之,令以为她是一个容貌不再的沈危惊艳了。 第68章 质子(4) 既然已经和韩国的军队见面,那么除了要跟着他们去韩国伺候的侍女内侍,以及负责保卫辰廉和巫铃铃安全的精兵,其余上千名负责护送他们的精兵,都要回到楼兰京都复命。 巫铃铃拉着假六王子下了马车,塞外的风沙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娇颜微微泛红,她拉着假六王子对着那上千名士兵福身:“妾身母子多谢诸位英雄一路护送,在妾身不在的日子里,楼兰就拜托诸位了。” “王后保重,六王子保重!”千余名士兵齐声道,再动作整齐的跪地,那气势真的令人不禁正色。 沈危身为军人,更能从中看出楼兰治军的严明。 而且他更在乎的是这些人对这位楼兰王后的尊崇。 都说楼兰国是楼兰王夫妇建立的,在楼兰国几乎是王与后同尊。 当时沈危还在想,怎么可能会有女子和男子同尊的情况,如今一看,倒是他见识浅薄了。 辰廉虽然没有看到外面的景象,但是也能够猜出,沈危定会因此在心里更加高看他们母子,这也算是巫铃铃的心计。 他看过文献,历来为质之人,大多都是惨死异国,例外的古今也没有几人。 秦国之前的燕太子丹,还有之后的始皇帝,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少之又少。 在这韩国想要活得好,他们母子得好好筹谋。 —— 车队在行驶到一处简陋驿站的时候,停了下来,沈危打马来到楼兰王后的马车旁,道:“楼兰王后,这里是塔木荒原,虽然此时天色还早,但是下一处驿站离此地还有百里,恐要车马不停走上一天,所以为了接下来的跋涉,我们今夜就在这里整顿一下,可行?” 巫铃铃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这处驿站看上去有些年头,有几间茅草屋,只有三间正堂是用的瓦片,的确很简陋。 沈危观她神色,看不出什么,就道:“地方简陋,但是实属无奈之举,还请楼兰王后别介意。” “依沈将军之言。” 巫铃铃随同傅新知在外行军打战多年,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这种有瓦片遮雨,有布衣保暖,就已经很好了。 再说,去了异国,以后指不定会受多少屈辱呢。 巫铃铃下马车时,不小心脚拐了一下,本来以她的武功,也没有大碍,但是假六王子停云也正好在这时下马车。 她为了不暴露停云的身份,只能护着他,选择让自己摔倒。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倒的时候,一旁伸出一只手,将她扶住:“楼兰王后小心!” 巫铃铃虽然被扶住,脚却还是崴了,她咬牙忍住疼痛,连忙查看停云:“六儿没事儿吧?” 停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这时候也没有任何不妥:“母后,儿臣没事,母后没事吧?” “母后没——啊!”巫铃铃被脚下的剧痛弄得脸都白了,但是她还没忘记往旁边一靠,避开了沈危的手,很快白芷就扶住了她。 “多谢将军。” 沈危蹙眉:“楼兰王后的脚伤了,还是赶紧歇下,我让随行太医给王后瞧瞧。” 巫铃铃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一闪,随即垂眸道谢:“多谢沈将军。” 进了驿站,巫铃铃为了避嫌,开着房门,沈危立于院内。 巫铃铃当着沈危的面对白芷道:“让停云陪六儿一同入睡吧,第一次在外面睡,我怕六儿不习惯。” 说着,将头转向沈危,苦笑:“本来还想带着六儿一起睡,但是如今我这脚伤恐怕有的折腾了,倒是让将军见笑了。” “无事。”沈危顿了顿,加了一句,“王后不必客气,你和六王子是我韩国的贵客,在韩国,也无人可欺。” 巫铃铃但笑不语。 沈危并没有入内,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低眉垂眼的小童被带进院内,楼兰的六王子迎了上去。 看来这主仆情深,也难怪楼兰王后要让两人同寝,这在王室来说,是极其不符合规矩的。 至于小童长什么样,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他一个大将军也不需要记得一个小童长什么模样。 不过他没有注意辰廉长什么样子,辰廉却是记得他长什么样子。 沈危此人大概三十多岁,可能因为常年行伍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比较沧桑,脸上还有一道伤疤。 但是他气质温和,不像军人,倒像是书生,但是那双眼眸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格外的凌厉。 而且辰廉发现,他这温和,与常人的温和不同,而是久居上位怜下的温和,是带着高高在上的。 简单总结一下,这就是一位典型功成名就,身居高位,性格倨傲又不会草菅人命,平生没有什么得不到的贵族子弟。 他的目光在巫铃铃身上转了一圈,他都能够看出来的东西,他这位母亲不可能看不出来。 辰廉随同停云一起去了隔壁,而那边巫铃铃的房间也被关上,只留下护卫队和沈危带来的将领留在院子里。 “殿下,奴才刚才得罪了。” 辰廉看着跪在地上的停云,淡淡道:“起来吧,这次是你替我冒险,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倒是本殿应当像你道谢。” “殿下客气了。” 停云跟在辰廉身边已久,性子倒和辰廉很像,此时肃着一张脸道:“若非殿下救了奴才一家,奴才全家早就死在断头台上了,奴才全家的命都是殿下的,能够为殿下死,是奴才的荣幸!” 辰廉看了停云一会儿,想起了自己两岁的时候,偶然在御书房看到要灭肖家满门的奏折,就随手将那奏折撕了。 当时他也知晓肖家实际上就是楼兰王王的驴。 彼时国库空虚,王朝新立不久,楼兰王又不能够大肆敛财,增加赋税。 但是一个国家,南方旱灾,北方水患,边境将士过冬的冬衣,哪一样不需要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