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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新的主人。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站在屏风外面去看,稚嫩的嗓音问“我叫微生浩然,你是谁老师做错了事,为什么你不像其他人一样骂他,还要帮我们”那人薄暖的声音叹息一样“因为他做了一件恶事,却不想永远做个恶人。善恶虽不能抵消,但多一些善意总是好的。那么,微生浩然,二十年后再会。”他大着胆子探头去看屏风之后,却只看到明月辉光映在屏风之上。顾矜霄听到一阵棋子摧枯拉朽挥落的声音,抬头看去,是鹤酒卿正在左右手对弈。“怎么了”鹤酒卿云纱蒙眼的脸上,神情恬然,声音春酒一般清洌,透着一丝薄暖“棋局胶着,无法后继。忽然有些兴致缺缺,一时出神,不防被只松鼠打翻了棋盘。吵到你了吗”那只毛茸茸的松鼠,毛发金灿灿的,被棋子的声音惊吓,立刻把头埋到鹤酒卿的臂弯,用蓬松的尾巴遮着自己的脸。仿佛是以为,这白衣人是一棵树。没有等来危机,那松鼠便试探着抬起小脑袋,灵活的扒拉着衣服,蹭蹭蹭爬到鹤酒卿的肩上。直到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捧住,放到地面上。它呆滞片刻,回神后立刻飞奔逃走。鹤酒卿抿了抿唇,微笑“你在看我,是不是衣服被那孩子弄上了脚印很狼狈吗”他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像是带着一点笑意。便忍了忍,没有施法去抚掉那点微尘。“没有,你穿白衣一直很好看。”鹤酒卿唇边笑容的幅度缓缓加深“你这么想,我很高兴。”但说是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眉眼的缘故,笑容的幅度再大,也不会让人想到粲然明媚,只是像春天的微风,并不绚烂。顾矜霄轻轻的嗯一声。鹤酒卿已经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背去试他的额头“方才见你睡着了,做了什么梦”侵略性的花香,并不是让顾矜霄生病,只是让他容易疲倦入眠。“梦到很久以前。”“有多久”“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我住在一个时刻充满浓烈香气的地方。在梦里遇见一个陌生人。”鹤酒卿静静地听着,笑容温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很羡慕可以被阿天梦到。“是什么样的人”“记不清了,我没看见过他的样子。方才做梦才恍惚想起,大约是个很温柔的前辈。像你一样。”鹤酒卿微微一怔,慢慢笑了。“有很多浓烈香气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顾矜霄眸光微敛,轻轻地说“应该是很美吧。只是当时,并没有心情去看。”因为,那时候他并不能动,就只能躺在那里。眼睛也被蒙上,只有一片黑暗。那香气,他并不喜欢。只是有一天,忽然听到一个朦胧的声音响起“这里真美,躺在这里看风景,会更好看吗”他没有说话。不是不能,是不想。虽然一个人在那里很久,但他心里并不寂寞也不孤独,不需要任何人,他也不喜欢人。“我能,躺在你旁边也看看吗”那人的态度很好,声音也很好听,他说话的时候,那些香气便好像淡很多。“嗯。”“多谢。失礼了,因为在下好像喝多了。可是,我不记得有什么酒,能醉倒我。啊,那个,在下其实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出去的路”“闭嘴,你太吵了。”“啊哦。”那人轻轻的笑了,声音其实并不讨厌,只是像对着小孩子一样包容温柔,让他微微蹙了蹙眉。“这里看上去,果然很美啊。”沉默,片刻后,他淡淡地问“是什么样的”那日被送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躺在这棺材里了,并不知道周围是怎样的。身边的人有些惊讶“你看不到吗天上是银色星砂一样的河,到处是美丽的花,蓝色的、紫色的还有红色的。会随着日月星辰的变化而变化。”他心下一怔,想起来,他本该是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的。但这个人说话,他却听到了。“你打破了封印。快走。”那人从容温柔“在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符咒结界在,若是损毁了,我可以替你补上。你别生气。”“不用补。”他慢慢笑起来,料想该是极为恶意危险,“该着急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忽然,脸上触到人温热的肌肤,只是手指轻轻的触碰。听到比手指还要温暖的声音,认真小心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啊,比这里的风景都好看。”醒来的时候,依稀还记得当初的愕然无措,关于那个人的印象却模糊淡去。毕竟,他那时候的样子,可与好看无关。身边传来鹤酒卿微笑的征询“阿天,依你所见,临安这一局,当如何破呢”第109章顾矜霄回神,眉眼轻抬,凛冽深远“这算什么局,不过是个可怜人耗费二十载,为自己求一个公道,便依她就是。”鹤酒卿却像已经洞悉了结局一般,笑容淡淡“公道易求,人心难平。况且背后四方势力搅动,书堂撑不住了。这方池鱼,何去何从”“四方势力洛阳,江南王,灵柩画魅,还有谁”鹤酒卿笑容轻薄“还有眼前人。”“我”顾矜霄眉目微挑,便有说不出的凌厉威势自眉锋流泻。冰雪一样的无暇肤色,让眉睫的黑显得更为阴翳。尽管,他的眼里并无任何野心欲望,有的只是沉静淡泊。“我的目标却不是书堂,让他们争。”鹤酒卿笑容里微微一丝忧虑,不是书堂,那就真的糟糕了。阿天比他想的还要贪心。八月果然是个多事之秋。雪竹书院弑师血案,一波三折,终于在八月快结束的时候,被一起二十年前的沉冤旧案推上风口浪尖,天下哗然。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在紫荆茶楼借由说书揭露出淼千水二十年前,侵占学生家眷,借由名望施压篡改罪案,致使受害者吴家兄妹,一个当街惨死,一个流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