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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况局面不明的凝重,而是一种既知结局的沉重。背景似得一僧一道,俨然一副无论置身何处,都是修行的,得道高人样。沐君侯在调度指挥,兼顾替抚琴的顾相知守阵。唯有说书先生淼千水,一介文弱书生的样子,在林照月旁边好整以暇的坐下。“少庄主,真是好手段啊。”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气虚血亏天生病弱,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文弱。偏偏都是一样的心较比干多一窍。林照月看了他一眼。“掌书先生过奖。”淼千水笑得人畜无害,微微侧首掩口,压低声音悄悄说“那十个人,没有一个回来。我猜,打一开始你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回来吧。”林照月没有说话,神情仍旧云淡风轻,风光月霁。淼千水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似一点也不懂察言观色,继续悄悄话道“啧啧啧,林书意生了个好儿子。你这脑子,若是不做少庄主,来我这书堂当个首席说书人,也够用了。”林照月微笑轻薄“哪里能和纵横之术的传人比”淼千水眯了眯眼睛“我二十岁的时候,可想不出这样天衣无缝的连环计。十个人,十种脾性,你不但能说服他们为你所用,还能根据他们每个人的性格能力,不着痕迹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去死。”林照月没有反应,他知道这个人是在试探他。“这只是小试牛刀的一环。你故意让他们对林幽篁说,只要撑过五十招,就留下武器,换取性命。真是一招毒计啊。”“毒在何处”林照月漫不经心似得,随口问。淼千水半真半假的眨眨眼“毒在,一石二鸟。若是林幽篁同意这个提议,十个人五百招,耗到最后也耗死他。你说他会乖乖顺着你来吗林幽篁唯一的破局之法,倒不如是神挡杀神,反倒能激起那些人的畏惧之心。赢得一分胜算。所以,这个提议说出去,本就是用来提醒林幽篁的,叫他千万别留手。你说毒不毒”林照月似是认真地想了想,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真诚地说“原来竟是这样,幸好有先生点拨。不过先生当真过誉了,在下思虑不周,一开始没想到还会这样。他们都是投靠我奇林山庄的好手,若是折损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淼千水半睁了眼,就像看着同一窝所出的狐狸,悄悄地,心照不宣似得“对你的好处自然大了。不这样,他们怎么会拼尽性命来消耗林幽篁的实力那十个人都是什么出身,若不是摄于死人谷的清算,怎么会甘愿居于人下此事一了,奇林山庄的这座庙,可留不下他们。”林照月清风朗月的气质,没有因为淼千水这番推论,染上丝毫的深沉晦暗。依旧不胜优雅清贵,磊落纯澈。他就像听了一个颇为传奇的谋略故事,微笑清浅“若是为此,我为什么不直接设计,让那十个人直接围攻林幽篁这样莫说消耗了,运气好,或许还能直接毕其功于一役。”淼千水半眯的狐狸眼慢慢睁开,慢条斯理地说“那十个人,各自为政,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小心思。若是十个人都在一处,恐怕都互相算计着,叫别人去垫底去死。不肯用命,还要省着气力去逃,实力比单独分开更弱,对林幽篁来说,更好杀。而且,若不是你让他们相信,这样能活下来,恐怕他们一个都不会来。”林照月轻笑,起身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还以为,计策失败,正为折损十个好手心情沉重。不想,在掌书先生这里,竟然是这般妙手天成的计谋。多谢先生替我挽尊,这样一来,虽然背个用心歹毒的恶名,好歹没有堕了奇林山庄的声望。”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淼千水悠悠地叹口气。沐君侯走到他身边,忍不住笑了,戏谑道“看来,说书先生这次的书说得不好,没讨到贵人少爷的赏识。”淼千水慢吞吞地斜了他一眼,悠悠地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他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在沐君侯的肩上拍了拍“举目都是妖孽,这个江湖,要变天了。”沐君侯反手拽了拽他黏上的白胡子,笑道“说到妖孽,我眼前这个不就是吗”淼千水唉哟一声,把扯下一小片的胡子赶紧粘回去,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立刻又是一副德高望重,深谋远虑的高人样。林幽篁杀完第八个,脸上终于没了愉快轻松的神情。即便是变态,这么一路杀过来也是很累的。他把武器随手抛给顾矜霄,让他利用方士的搬移之术,移到死人谷专门放置武器的地方。“累死了。顾兄都不心疼我,也不帮我一把。”林幽篁桃花眼幽怨地横了他一下。顾矜霄轻轻眨了眨眼“我不是替你拦着他们逃跑了吗方才那两个人合击,我也替你隔开他们,方便你逐个击破了。”林幽篁更幽怨了“抓都抓住了,为什么还要我走那几步”顾矜霄淡淡地说“我以为你喜欢自己来,特意留给你的。”“我的顾兄,虽然我的确是个恶人,但也不代表,我雁过拔毛似得,独占恶名的决心啊。”林幽篁走到顾矜霄身边,没骨头似得往他身上靠,“你看,我额头都出汗了。”顾矜霄往他光洁如玉的脸上看去,额头莹润的皮肤上,果然一点薄薄的濡湿。“那剩下两个,算我的。”顾矜霄神情沉静,轻轻地说。剩下两个却是最棘手的。两个人显然觉出不对,两个人联合起来,一上一下,互为犄角。一个擅使暗器的远攻高手,一个擅长暗杀的近战,互相配合,一起攻来。林幽篁坐在峭壁高高的树杆上,托着侧脸,一眨不眨地看着。琴音清幽,奏着一曲山色空蒙的景象,听来使人顿感清凉。远攻的暗器层出不穷,近攻的短刀防不胜防。那个青色的身影却始终专注沉浸地弹奏着。他的周身奇诡地出现六个顾莫问,如同一瓣绽放的梅花,每一具古琴的音域都是一朵凌厉的涟漪,沾之即伤。近攻的短刀连续刺杀过去,始终没有找到本体,终于到最后一个,顿时不计后果地袭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