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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这时她看到地上有一木兰簪子,是翠娇方才发髻上掉下的,这做工粗糙劣质的簪子她可不认为是那位贵客送的亦或是她自己买的。 九娘正要弯腰去捡。 翠娇挣扎着爬过去,想要捡起簪子,却被九娘一脚踢至远处。 “那是我的……求你还给我……” 翠娇要伸手去捡,九娘却一脚重重的踏在她的手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得意道:“你伺候,还是不伺候?” 翠娇痛得脑子充血,两目昏花,望了眼那被断成两截的簪子,心中充满了无限悔恨,悔不该不听小潘安的话,非要回来拿这簪子,否则他们早已逃走了吧? 缘起缘灭都只因这一簪子,或许这也是他们两人的命,翠娇脸上血泪交加,闭着眼,艰难道:“我……” “砰!” 门被人猛地踢开。 屋内的几双眼蓦然向门外看去。 白玉见众人惊愕的目光,这才醒悟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她竟然粗鲁踹开了门,甚至还挽起了衣袖,双手叉于腰间,一副泼妇骂街的阵仗。 只因她方才听到九娘的怒骂声和翠娇凄厉的叫声,一时竟急昏了头。 白玉脸微僵,立即改换阵势,柔弱无骨且风sao地斜倚于门上,嘴角勾起风情万种的媚笑,美眸扫过那面如金纸,浑身是血的女子身上,眸中寒光乍现,唇角的笑容勾得愈加媚惑。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玉笑盈盈道,袅袅娉娉走进,地上有一滩血,她皱了下眉绕道过去,而后走到九娘身旁。 “白玉啊,你怎么不在屋里,来这腌臜地方作甚?还是快些离去罢,免得身上沾染上污秽。”九娘笑得谄媚道,沈墨昨夜留宿的事她是知道的。 前几日沈墨便叫人送了几百两银子放在她那,她便知晓沈墨时不时是要来住的,他们两人如今有这关系,九娘就不得不忌惮白玉几分。 “不知翠娇姐犯了什么事?mama如此大动干戈?”白玉掠了掠云鬓,状似随意问道。 九娘陪笑道:“这丫头太不听话,我处处为她好,还为她找了个大官给她做依靠,她却瞒着我跟着穷野汉子私奔,一片好心全成了驴肝肺,你说跟那穷汉能有什么前途?我看她是那甜言蜜语迷了心窍,说她是不管用的了,打个一两百鞭方能让她醒悟。” 白玉心中嗤笑,却不动声色道:“原来是如此,那还真是翠娇姐的不是了。”视线转向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一息的女子,叹了口气,道:“翠娇姐你也真是的,想你平日里也是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就没点眼力呢,跟着一穷经纪有什么好?九娘如此抬举你,替你寻了好出路,你也该与他争口气,他日得势,也带挈一下九娘,才不枉做人‘女儿’一场不是?” 白玉是心疼翠娇的,然明面上却还得给九娘面子。 翠娇闻言想要抬起头,却全身疼痛难忍,只得放弃。 白玉见她脸上已经是血泪交流,又是一阵无声的叹息,为了爱情,弄到这番田地,值得么? 白玉一番话本暗含讽刺,九娘却以为白玉在替自己说话,便笑眯眯凑上前道:“可不是么,连白玉你也明白我的苦心,这丫头却是个死心眼儿,一根肠子不会转弯,非要去跟那穷鬼野汉子私奔……” 眼看着王九娘又要开始抱怨,白玉连忙打断她,微笑道:“翠娇此事是做的不对,只是奴家平日里与翠娇姐的关系您也是知道的,奴家看着她如今这般样子,心中也有些难受,不如九娘卖奴家一个面子,饶了她吧。” 九娘一听此言,态度即刻冷硬起来,她就知道,她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准是有所图,这不,专为求情来的,九娘也不拐弯抹角,冷笑一声道:“白玉,此事我也没打算要为难她,只要她肯乖乖地去伺候吴尚书,我自然饶了她。” 吴尚书?白玉蹙了下眉,她私底下听闻那吴尚书是个可怕的人物,喜欢把女人玩残玩死的,只是他权力大,无人敢违抗他。 白玉微笑道:“既是如此,九娘,那就让奴家亲自劝劝翠娇姐吧,翠娇姐这会儿不省人事,你再怎么打也是毫无用处,到时闹出人命,免不了要吃顿官司。” 王九娘看翠娇躺在地上,已经昏过去,也不知是是死是活,又听白玉说要吃官司,也有些慌了,心思一转,便道:“那就劳你好好劝她。” “奴家会的。”白玉佯笑道,说着回眸,原想见清音去扶一下翠娇,却见清音望着翠娇,眸中掠过一丝恐惧与怨恨,身子轻颤着。 想着她当日也是被九娘被关在这屋子里打,不禁有些后悔让清音跟来。 她伸手向清音的肩膀,安抚性地拍了拍。 清音回过神来,望向她,微微一笑,又恢复正常模样。 一切都过去了,再没什么可怕的。 沈府别院。 沈墨自红袖坊回到别院便一直待在书房里。 期间林立进去给他送茶,见他端坐在书案前,执书静阅,脸色不复平日的温润和煦,有些冷硬紧绷。之后沈墨吩咐不许任何人去打扰他,林立便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了。 中午时,沈墨还没从书房出来,小蕖只好将膳食放在食盒中给他送去,到了书房门前,敲了好几下门都没听到里面声响,还以为没人,却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咳嗽声。 小蕖想到前两天他在雨中淋了好久,大概是在受了凉,今日才发作,不禁有些担心,又见他不给开门,只好先离去,忽迎面碰上林立,便问:“我今天一早醒去大人的房中却不见他人,你可知大人昨夜去了哪里?” 林立心中惊讶,道:“我今日刚巧碰到大人回院子,问了下,说是去了趟红袖坊。”原来昨夜就去了,他还以为早上去的。 小蕖一张小脸布满了愁绪,“我看大人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是不是他们又闹了?” 林立摇摇头,不知。 下午,沈墨出了书房,却径自回到卧室休息了,也没用午膳。 小蕖给沈墨收拾书房时,在桌案上胡乱堆放的书籍上,检出几张纸,一看上面写的全是“白玉”两字。 嗯…她家大人大概真和白玉姑娘又闹别扭了。 哎…这两人总是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闹,真不让人省心。哎……小蕖稚气未脱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nongnong的无奈之色。 小蕖回到卧室时,见沈墨斜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唇也失了血色,额角冒着汗,睡得似乎不大安稳,小蕖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十分guntang。 沈墨这是生病了。 小蕖不由十分担心,连忙出去找林立,林立听闻后也有些担心,连忙去找了大夫。大夫看过之后,也说是受了风寒,开了药让小蕖熬了。 小蕖熬好药端回房间时,沈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