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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漠然,无动于衷,看向他时比陌生人还不如,旋即悔不当初,不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哑婆早认识沈远安,走至沈远安身边,朝他行了一礼,跟在两衙役后走了。 搅屎棍走了,沈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沈颜沫看向秦举人背影,想起了耀哥儿几人,这样的人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何以为师? 她侧头对刘mama道:“去账上取十两银子,给秦举人送去。一会儿再让人去衙门一趟,告诉哥哥,再劳烦他寻一个夫子。” 刘mama欣然答应,她也觉得秦举人不适合教几个小公子。 “对了,耀哥儿他们人呢?”秦举人不授课,几个孩子也未露面,沈颜沫觉得不对劲儿,平时几个孩子可没这么乖巧。 为了躲避箫怀瑾,她拘着他们,轻易不让他们出门,今儿竟没出来看热闹,真是稀奇。 “小公子们也大了,知夫人不易,变得乖巧了也属正常。”刘mama跟在沈颜沫身后,脸上浮现笑意,想起耀哥儿等人,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些。 “去书房瞧瞧,要是真知用功读书了,今儿我亲自下厨,犒劳他们一顿。”沈颜沫脚下一转,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走至书房,书房内空空如也,不见一人。刘mama抬眸看向沈颜沫,见她怒意渐显,忙不迭喊人:“来人呢,快出去找小公子们。” 刚才她还夸几个小公子呢,这就被打脸了。几个小公子也忒不让人省心了。 “都不许找,把们关严实,谁给他们开门,就等着挨板子吧。”沈颜沫沉声道。 几个皮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次若不好好修理他们,在邕宁县真敢惹出事来。 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和傲哥儿出了府,跟脱缰的小马驹一般,在大街上撒欢跑着,你追我赶,到这个摊位前瞧瞧,停那个摊位前看看,摸摸这个瞅瞅那个,看什么都觉好玩新鲜。 偶尔有看中的东西就买下来。 傲哥儿甚至伸了个懒腰,仰天大笑一声:“哈哈哈,终于出来了,可憋死小爷了。” 誉哥儿咬着一个松子糖,略感赞同地点点头。 荣哥儿附和着:“玩一会儿赶紧回去,若是被娘亲发现了,定会惩罚我们。” 耀哥儿走在最前面,听见这话,停步回头:“也不知道前院境况怎样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刘mama定然会找娘亲回来处理此事,若是娘亲发现我们不见了,我们就惨了,玩一会儿就回吧。” “我偷偷去前院瞧了,秦夫子的母亲是个母老虎,不好对付,处理这种事情最是耗费时间,咱们再玩一会儿就回去。”荣哥儿搭腔道。 话音未落,一阵吵闹熙攘声传来:“抓住它,不要让它跑了,该死小畜生,竟然敢咬我,看我抓住它非打死不可。” 对面不远处跑过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棍棒凶神恶煞追着一条狗,这狗跑在最前面,通体雪白,一尺来高,肥嘟嘟的,四肢短小,速度却不慢。 傲哥儿看见这狗,嘴一撇:“我想雪团了。”话落一个东西蹿到眼前,用力一跃,跳进傲哥儿怀中。 他下意识接住,就听见怀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那声音委屈极了。 耀哥儿、荣哥儿和誉哥儿看见这一幕都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情况。 还是耀哥儿先反应过来,试探性喊了声:“雪团,是你吗?” 可能吗,雪团在京都,怎么可能跑邕宁县来? “汪汪汪。”雪团委屈地叫出声,好似在回应耀哥儿的话。 傲哥儿欣喜若狂:“雪团,真是雪团。” 它都长这么大了,他们离开京都时,雪团还是个小团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带走雪团和四喜。想到四喜,傲哥儿又问:“只你在这里,四喜在哪里,你们是一起来寻我们的吗?” 雪团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回头朝不远处看去,正巧五个少年来至他们跟前,雪团害怕趴在傲哥儿怀里,对着那几人汪汪几声,真是应了那句话,狗仗人势。 对面的几个孩子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锦衣华服,腰间挂着佩饰。 此刻正恶狠狠地瞅着雪团,嘴里骂骂咧咧:“可恶的小畜生,竟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少年,他站在最前面,一脸横rou,看向雪团时目露凶光。 “炖狗rou呗,我听说狗rou香,我还从未尝过呢,不如今儿就尝尝,两只都不大,但也能炖一锅了。”另一个清瘦的少年笑嘻嘻地开口。 他一开口,后面几个少年也跟着附和帮腔,都让炖狗rou吃。肥硕的少年略略点头:“就这么办。”他也想尝尝狗rou的味道。 傲哥儿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目光看向眼前几人:“你们是谁,四喜在你手中?” 清瘦少年见雪团在傲哥儿怀中,模样乖巧,不似方才凶狠,疑云顿生,不过为了狗rou,他也顾不上许多:“这是我们先看上的狗,有道是先来后到,这狗应该归我们。” 誉哥儿冷哼一声,将荷包收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咬你们是你们活该,谁让你们追它的。” 这帮人竟想把雪团炖了,简直不可饶恕。 “对,就是活该。”荣哥儿双手环胸,鄙夷地看向对面的人,几个人连一只狗都追不上,就是废物。 耀哥儿不想惹事,怕出事沈颜沫责怪,当即上前一步,和颜悦色道:“这是我们的狗,还请手下留情。” “正愁找不到人陪银子呢,是你们的狗便最好,你们的狗咬了我们,识相得把狗交出来,再赔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然,今儿怕不能善了了。” 这次说话的是身材最小的少年,肤色白皙,眉眼如画,薄唇红艳艳的,仿佛画中走出来的少年一般,眉宇间的轻狂让他的长相打了几分折扣。 耀哥儿不想惹事却不怕事,见他们不依不饶,眉心紧蹙:“没有缓和的余地?” 他好久没动手了,手痒痒,今儿就拿他们练练手,看看武功是否生疏了。 “有啊。”肥硕的少年岔开腿,指着□□,不怀好意地看着耀哥儿,“你们若从我□□钻过去,只需把狗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当赏给你了。” 其余几个少年哈哈一笑,起哄着让耀哥儿他们钻。 在邕宁县沈颜沫行事低调,几个孩子穿得都是细棉布做的衣裳,腰间的佩饰都放了起来,是以耀哥儿几个穿着并不光鲜,随意一瞧,只觉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这几个孩子是当地的小霸王,恶名在外,寻常人看见了都远远躲开。 他们家中都是邕宁县的乡绅富户,幽州的亲戚也有做官的,在邕宁县的一亩三分地上,横着走也是无碍的,这事也时有发生,民不告官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