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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溪站在五月的街头,看着电影院前来往的男女,最后终于转了方向,往萧胜天的小院子走去。 那小院旁的柳树也正绿着,在风里舒展着枝叶,顾清溪沉默地站在大门外,酝酿了好久,终于开始敲门。 她书包里,就有他当时塞给自己的钱,也有他给自己的瑞士手表,她想,就算是她主动来找他好了,看到他,她也不要和他说什么,直接把他的钱扔给他,告诉他谢谢,再把瑞士手表也还给他,之后转身走人。 她要做到毫不留恋的样子,让他也难受!她不想理智,不想挽回,就想发泄痛苦。 谁知道敲了半天门,总算有人开了,却是一个年轻媳妇,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看起来是正在炒菜跑来过来开门的。 她看到顾清溪,也是疑惑:“你,你找谁啊?” 对方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长得不算多好看,但也顺眼,两条粗辫子上扎了红绸子,看着应该是新嫁娘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顾清溪盯着那女人看了半响,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大门上,好像贴有喜字,只是她没注意到罢了。 顾清溪万没想到还能这样,傻傻地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上辈子的萧胜天,一直到二十年后都没结婚,所以她才有了不应该有的错觉吗? 她到底是有多傻,人家已经毫无缘由地不搭理她了,她竟然还眼巴巴地找上门? 顾清溪脸上火辣辣地疼,难堪,失落,痛苦,几乎一瞬间从心底涌出,让她崩溃。 “你到底找谁啊?是有什么事吗?”年轻媳妇脸上起了疑心,顾清溪太好看了,这个时候突然有年轻姑娘找上门,能不怀疑吗? 顾清溪感觉到了她言语中的提防,狼狈地后退了一步,苦笑着说:“没什么,我,我敲错门了……” 说着,就要离开。 那媳妇看着顾清溪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越发疑惑了:“你认识我家福堂?” 顾清溪在那万念俱灰的冰冷中,听得这话,喃喃地问:“福堂?福堂是谁?” 那媳妇道:“我男人啊!” 顾清溪愣了下,陡然意识到什么,又不敢相信,犹豫了一番,到底是艰涩地问道:“这里,不是住着一个叫萧胜天的吗?” 那媳妇听了这话,恍然:“啊?原来你找我们萧厂长啊?这地儿是他租的,不过我们要结婚了,没地方住,萧厂长就把院子给我们住了,你找他,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找我家福堂。” 那媳妇显然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铲子,在围裙上搓了搓手:“要不你进来坐坐吧?” 顾清溪脑子里乱糟糟的,在骤然的打击之后,这个消息有些让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顺路,既然他不在这里了,那就算了。” 说完,她赶紧跑了。 跑出去老远后,她才终于停在一棵柳树下,喘着气,想起自己刚才在误会之后那骤然的心痛和绝望,那是几乎被死亡吞没的痛苦,比死更难受。 她虚弱地背靠着那柳树,闭上眼睛,她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突然后悔到了羞耻,她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敲开那扇门,也许那个年轻媳妇会告诉萧胜天自己来过,于是他就知道自己在找他。 是他先冷落自己的,自己才不要搭理他,必须他先低头才行! 如果他不低头,那就彼此永远不要理会好了! 好恨自己,忍不住,竟然去找他。 想起他把那院子让给别人住,想起自己在他那里还有小书架,不知道放去哪儿了,这么一想,更加恨了,恨得咬牙切齿。 一时又想起来上辈子,上辈子的那个他。 他站在自己面前,墨黑的眸子盯着自己,问自己为什么,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十年后,他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清溪恨得手都在颤,怎么可以有这么一个人,又可怜又可恨。 她靠在那柳树上,看着那如雪一般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他太可恨了,而自己也太不争气了。 有路过的小孩子,抱着篮球,看到她在哭,小心地问,jiejie你怎么了。 顾清溪擦擦眼泪,摇摇头说:“没什么,被虫子咬了。” 小孩子:“那你去抹药吧,抹药就好了。” 顾清溪勉强笑了下,谢过了小孩子,背着书包缓慢地往前走。 她其实有些不想回家,回家后,很多人会来问,问她被奖励的事,全家其乐融融一派欢喜,但现在她没有心情欢喜。 这么转念一想,还不如干脆回去学校学习吧,大部分同学都走了,宿舍里清净,她正好加把劲好好读书,至于吃的,食堂没饭了,但是学校旁边的包子铺什么的到处都是。 走过去学校的时候,天却下起了濛濛细雨,她没带伞,却依然不疾不徐地走,潮湿的雨丝润着她的发,也让心里弥漫着潮湿的委屈和无奈。 这么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正要进去学校,意念一动,便下意识往旁边的巷子看过去。 却见在那巷子口,站着一个人,正是萧胜天。 乍看到他,自然是心间有些震动,万般委屈涌上来,恨不得扑过去质问他。 但到底是忍住了,她低下头,就要进去学校。 他却走过来了。 过来后,黑眸笑看着她说:“你们今天放假?” 顾清溪:“是,放假。” 萧胜天:“你哥哥出门了,家里估计也不知道你放假,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回去。” 顾清溪:“不用了。” 萧胜天:“怎么了?” 顾清溪:“不打算回去了,在学校好好学习,毕竟耽误了一个月了。” 萧胜天听了,忙道:“好,那你赶紧回去学习吧。” 顾清溪听到这话,心里那个气啊,气得恨不得拉着他袖子质问一番。 不过一旦质问,就落了下乘。 顾清溪忍着,只当做没这回事,就要进去学校。 她这里一脚已经迈进去,就听到萧胜天道:“清溪,你——” 顾清溪回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嗯?” 萧胜天:“我最近搬家了。” 顾清溪:“是吗?怎么好好的搬家了?” 突然暗自庆幸,幸好他搬家了,自己去找他,没碰到他。 她甚至想着,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找过他。 萧胜天:“厂子里有个技术员要结婚,没住的地儿,就把我那个院子先给他用了,反正我随便哪里都能凑合。” 顾清溪:“那挺不错。” 她憋着,也不问他搬去哪儿了。 萧胜天:“最近县城边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