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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明坐在单人沙发里蹬着茶几,彼此手里举着燕京啤酒,就着朝鲜泡菜,对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消磨了半个晚上的时光。然后,各自滚去睡觉。躺在狭窄但是还算舒适的床上,眼睛在黑暗里漫无目的的游走,姚赫扬想着刚才聊天的内容。他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车明,哎,明子,要是你……让一比你岁数大的人缠上了,怎么办?车明差点让啤酒呛到,他瞪着眼看着姚赫扬,然后问,是你让一大妈缠上了嘛?!姚赫扬说,滚cao,你才让大妈缠上了呢!车明说,哦,那就是大婶儿?哎哎你别打我,大姐,大姐还不成嘛。好吧,大姐。反正就是比你岁数大,这种情况,你怎么办。车明抿着嘴唇想了想,又抓了抓漆黑的毛寸,然后说,这要是我,那就得看那人长得好看不好看了。要是一大美人儿~身段儿又苗条~皮肤又滑溜~长得又少兴,还真没什么不可以的。姚赫扬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关于被年长者缠上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然后,第二天,脸也没洗,牙也没刷的姚赫扬,从车明家离开,去了那个他是真的不想去的地方。被要挟,这是无论对方是谁都无法让他愉快的情况。可是,又非去不可……叹了口气,把车停在那大宅子门口,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七点五十四分。去,他还真是守时啊。对着遮光板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鬼德性,那失眠后遗症的眼圈,那隔夜而生的胡渣,还有没有梳理一下的头发……好极了,这个样子,就算是再饥不择食的人,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动情的对吧?也许是好事一桩呢。格外幼稚的想着,姚赫扬下了车。然后,他进了门。西静波对他端详了片刻,笑了。“我就让你这么苦恼啊。”还是用那低沉温和的声音说着,他拉着姚赫扬的胳膊,直接进了那佣人房的配套小浴室,“来,先复活一下儿。牙具和香皂在架子上,是新的,剃须刀在这儿,毛巾在洗手台柜子里随便你用,收拾好了赶紧来厨房,陪我吃早饭~”交代完这些,西静波出去了,那又一如既往穿着浴袍,赤着脚的男人出去了,只留了姚赫扬一个在屋里。不知为何竟然听话的收拾了自己的仪表,不知为何竟然也觉得清爽了好多好多,姚赫扬离开小浴室,慢慢往厨房走。对方就坐在吧台边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来~坐。”指了指身边的吧台凳,西静波冲他挑起嘴角,“你肯定没吃早点吧。”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了,姚赫扬坐下,看着吧台上那精致的白瓷碟子里精致的早饭,吞了吞口水。带着蜂蜜浓香的烤面包,还有切成薄片的火腿跟煎蛋,虽说简单到是个人就能做,是个人就吃过,可是对于一个昨晚刚吃了一肚子街边食品,今早又滴水未进的人来说,这些,就是天堂的招待。“你这儿,没有餐桌么?”像是为了表示感谢一样的开始找话题聊天,姚赫扬边捏起松软的面包片边问。“哦,我一个人吃饭,要什么餐桌,那桌子太大了,碍事,我没地方摆钢琴。”指了指占据了餐桌位置的庞大的三角钢琴,西静波又抬手指了指楼上,“我就让人给拆了之后搬到楼上客房扔着去了。”“拆了?”“嗯,这套房子买来的时候就是精装修,所有东西都齐了,也好也不好,那张桌子就太大,不拆了根本进不去二楼的客房门。”“你……把客房当库房用了?”“对。”“西队说,不是放乐器吗?”“他还跟你说这个?”西静波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嗯,有一间是放乐器的,其实,是我的工作室,另外一间我就当仓库了,用不着的,占地方碍事的,都扔进去。”本来想说句有点儿可惜,却还是没说出口,姚赫扬只顾安静吃饭,脑子里想的,都是饭后这男人要干什么。不会是把他喂饱了就要……宰割了吧?喵呜一声叫,抬头去看,不知何时跳到吧台上来的肥猫靠过来了。“这是……”姚赫扬看着那冲着他俩瞪着圆眼睛,舔着嘴唇的黄虎斑,咽下嘴里的东西之后问,“六毛?”“你记性真好。”点着头,西静波把叉子放下,扭回身去橱柜里伸手拿罐头,“胖丫头又嘴馋了。”姚赫扬回头,看着他拿出一条小包装的东西,不是罐头不是猫粮。西静波把那满是外国字的东西包装打开,抽出一小根泛着腥香的嚼嚼棒,放在猫咪跟前。那有着明显双下巴的猫立刻俯下身去大嚼起来了。“哦对了,吃晚饭后,帮我个忙吧。”拿起叉子,舔了舔上头沾着的蛋黄碎屑,西静波直视着不大乐意直视他的男人。“什么忙?”“‘一块’那小子起了皮疹,你帮我给他上药,还有,所有的猫都该剪指甲了。”这、这叫什么啊……难道你把我叫来,其实是想让我当义工?照顾猫的义工?“行么?”“哦,行。”没什么不行的,要真的只是义工,那就好了。暗暗想着,姚赫扬再次沉默只顾吃饭了。西静波并没有骗他或者逗他,饭后,确实是义工时间,那“流浪猫头子”好像个耐心的家长,给起了皮疹,身上秃了几处的黑狸花猫一点点抹药,又一只一只给十三太保剪指甲的样子,让姚赫扬边帮忙,边忍不住偷偷去看。这可以说是传说中的父性光辉么?“七毛虽说来得晚,可是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年龄也最大。他跟我认识七八年了,我每次都在旁边那个小公园里看见他,可不管怎么给他吃的,他都一直不肯跟我走,直到有一年冬天气温太低,雪太大,他才忍不住跟我回家。我在前头走,他就在后头跟着,走几步,停一会儿,一脸犹豫。我估计他是让人遗弃的猫,不是逼不得已,绝不轻易信赖人类了。后来,我给他洗澡,剪指甲,带他去动物医院检查身体,他都特别配合,可能是真的知道我是想救他。他在家里,就好像个警察似的,哪两只猫打架了,他都不用动,嗷的一嗓子,打得天昏地暗的猫也就立刻安静了。可能是谁都知道他资格老,又饱经风霜……”边一点点小心的给任由他抱在怀里的黑色“四蹄踏雪”的老猫剪指甲,边低声轻轻讲着猫的故事,西静波脸上的淡淡愉悦让人几乎不忍心错开眼睛。他给每一只猫剪指甲,姚赫扬就在旁边帮着收拢地上剪掉的部分,然后收到垃圾袋里。他听着每一只猫的小传奇,忽然觉得,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