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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音量很低,“好。” 接着,他拽住她的衣袖,“阿盈,你也别去吧。” “我——” “阿盈。”他拽紧她。 “行,那我今天陪你休息。”许盈托腮。 注意到她腮边无名指上的戒指,周衍抬起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戒指。 星河与蔷薇的纹路印在他指腹间,他失神地摩挲着戒指,“阿盈,你会嫁给我吗?” “会。” “下个月八号,我们会结婚吗?” “会。” “你会穿上婚纱,对神父宣誓词,和我交换戒指吗?” “会。” “我们会一起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会在沾满灿烂阳光的海岸上散步,在蔚蓝的海洋上乘舟晒太阳,在澄澈的海里看珊瑚,在静谧的夜里伴着温柔的海风看星星吗?” “会。” “我们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吗?” 许盈浅笑,“当然会。” 周衍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和他结婚,但他很清楚,他们不会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她只是在骗他。 可他郑重地亲她的戒指,眼尾发红,说话带着鼻音,“好,真好。”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哭?”许盈碰触他泛红的眼尾。 “我很高兴。”他脑袋埋进她肩窝。 鼻息相闻间是她让人安心的香气,周衍望着窗前温暖的阳光,他低喃,声音微不可辨,“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多好。” “什么?”许盈没听清。 “没什么。”他揉揉他的头发,起床去给她准备早餐。 吃早饭的时候,周衍说:“阿盈,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 “婚礼前这段时间,你能不工作吗?” “不工作?” “嗯,我也不工作,。” “为什么?” “我想让你好好陪陪我,我……我也好好陪陪你。” 他知道有一天她会不再骗他,会揭穿谎言,会离开他。那时候现在的平静幸福就会完全消失。 现在平静幸福的日子,过一天,就会少一天。 他不知道具体期限,不知道这种平静与幸福什么时候会被打破。 恐慌与害怕让他像站在悬崖边上,只需她轻轻一推,他便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然而站在悬崖边上的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后退。 只能一直悬着一颗心,被恐慌与绝望折磨,却又同时祈求自己能在悬崖上多站一些时间。 “阿盈,好吗?”他在哀求她。 许盈说:“好。” 话音刚落,她面露痛苦,紧紧地抱住了头。 “头又疼了?”周衍急道。 “疼……” 周衍脚步飞快,跑去卧室给她拿药。刚拿到药瓶,他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僵硬住。 阿盈没有脑震荡,也没有脑震荡后遗症,头也不会疼。 他握紧药瓶,然后像失去生气的机器人,机械地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 他把药放进嘴里。牙齿木木地咬碎了药粒。 药粒里碎出来的甜意袭击了他的口腔。 他木木地咀嚼着,然后苦笑了一下,“维生素……” 他按住前额,试图将眼眶里的湿热按回去,然后重新倒出一颗药去了外面。 许盈吞了药,渐渐平复下来。发现周衍睫毛间的水光,她握他的手,“怎么又哭了?” 他反握她的手,哽咽,“阿盈,我心疼你,心疼你。” 他心疼她,心疼她要假装头疼,连青筋都费力绷了出来,心疼她要时时刻刻地演戏,可他自己又不愿戳穿这一切,还卑微地渴求现状能维持地更久一些。 极端的矛盾与纠结让他神经撕裂般的疼,“阿盈……” “好了,我吃了药就不疼了。”许盈安抚性地拍拍他。 周衍沙哑地嗯了一声。 婚期越来越近,而周衍这段时间也越来越黏许盈,几乎是每分每秒地黏着她,视线都不错开一下。 许盈去卫生间,他都要在门外守着。许盈哭笑不得,“你干嘛这样。” 周衍神色黯然,“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 “我怎么会离开你?” 意识到自己无知无觉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周衍沉的心像砸了一个坑,他急忙补救,扯出了一个笑容,“是不会。” 这一天,他们去拍婚纱照。 当周衍看到穿上婚纱的许盈,他一时间像被点住了xue道。 她的头发卷成泛着盈光的波浪,洁白的抹胸婚纱上点缀着星星和月亮,裙摆褶皱成蔷薇花瓣。 她款款向他走来,花瓣一样的裙摆轻薄飘逸,随风而动。 他心跳加速,直愣愣地看着她走到面前。 “怎么样?”她笑盈盈地问。 他怔怔的,“好看。” 许盈的目光扫视着周衍,他穿的星空蓝的西服,领结是蔷薇花的形状,边沿沉敛地绣着精致的星月。整个人肩宽腿长,高大英俊。 她说:“你也好看。” 他轻轻揽过她,将灿烂的星河,皎洁的明月,鲜妍的蔷薇揽入了怀中。 他深深地吸气,在她耳边说,“我爱你,阿盈。” “我也爱你。” 周衍顿了顿,忽而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机,“阿盈,再说一次。” “我也爱你?” “不,你要说我爱你,阿衍。” “我爱你,阿衍。”许盈说完,推了他一下,“你录下来干嘛。” 周衍保存好录音,“以后你不在……我是说以后我想听了就听。” “以后你想听,直接告诉我,我跟你说不就行了?” 周衍眸光深深地看向他她,瞳仁里像埋了雾,许盈有些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 “阿衍?”她挑眉。 周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好,以后我想听了,你直接跟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更 ̄ 一下子更了那么多了,还有哦 65、第六十五章 路一阳抱着篮球坐到篮球架后面。他擦擦额间的汗,然后摘掉护腕。 他爸给他发了消息。 看到消息内容,路一阳一滞,手机砸到了地上。 他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人仿若变成了一座雕塑。 “路哥?”穿着球服的男生跑过来叫路一阳。 他仿若没听见。 “路哥?” 路一阳身形一动,男生猝不及防地对上路一阳通红的眼睛,他张大嘴巴,“路哥,你……你咋了?” 路一阳捡起手机,猛地起身走远。 男生看着路一阳的背影,十分摸不着头脑。 路一阳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转圈,他一直走,一直走,似乎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在心中翻涌的情绪所困住双腿,使他再也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