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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底下就是三楼,三楼的门是开着的,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显然里面并没有开灯。 少年愣了一下,“我叫……叫……叫什么来着?” 他的神情开始变得茫然。 楚非年侧头朝他看了一眼,忽而笑了一下。 “怎……怎么了?”少年见她一笑,眼里的茫然就散了,红着脸伸手挠了挠头,结结巴巴问道。 少年丢完垃圾回来的时候,青年已经坐在桌边吃饭了,手边开了一罐啤酒,“你是出门丢垃圾还是出门吃垃圾去了?耽搁这么久?” “和那个小jiejie多聊了几句。”少年嘿嘿笑了笑,“老板,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名字啊?” 青年刚刚拿起啤酒罐的手一顿,侧头朝他那边看去,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吃饭?” “哦。”少年应了一声,抬脚就往他那边走去。 青年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听话,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喝了一口啤酒,正打算继续吃菜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 咚!咚!咚! 对于他来说这声音并不陌生,毕竟总是能够听到楼道里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响声几乎就在他耳边。 “老板,我奶奶说想见见你。”少年一步步朝他走近,老太太就佝偻着身体跟在他后面,祖孙俩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水迹,还有时不时从他们身上掉落的rou块。 那股潮湿腐臭的气味充斥了整个屋子,熏得人喘不过气。 啪嗒! 青年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叹了口气,“可惜了,又要重新找个跑腿的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他声音陡然间变得狠厉,一只手从兜里摸出来两张符纸就朝已经走到近前的祖孙俩扔去。 “啊!”祖孙俩一触碰到符纸就嘶吼出声,但符纸烧成灰时,祖孙俩非但没事,反倒变得愈发凶悍起来。 今晚的月亮还挺圆,云也少,夜风吹着,因为靠近郊外的缘故,还能够听见一声声的蛙鸣,偶尔还有不知道是从谁家传出来狗叫声。 楚非年就在天台上站着,身后是万家灯火,身前是黑漆漆一片的郊野,夜风撩起她的袍摆和发梢,夜色之中似乎还有黑雾在悄无声息的涌动着。 “喵~”怀里的黑猫叫了一声,忽而跳了出去,身后尾巴高高竖起,不紧不慢的往天台边走去。 就在它到了天台边缘时,一个人突然从下方冲了上来,结果刚冒头就被黑猫一巴掌呼到了一边,狠狠砸在了天台。 “你到底是哪一道的?”青年趴在地上捂着心口咳出一口血来,恨恨的瞪着楚非年。 明明被他困住了的祖孙俩想起了死前的事情不说,竟然还能把他摁在地上打,正要逃跑的时候又撞见了楚非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A市这一道上真有本事的那几个他都认识,不知道眼前这一个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段时间除去他被毁了的那几件法器,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楚非年蹲下来,将在脚边蹭蹭的黑猫抱起,“那些法器你是从哪来的?” 那些法器并不是这个人炼制的,楚非年在见到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或者说,炼制法器的泥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不知道。”青年往后挪了挪,另外一只手偷偷往腿侧伸去,可他才刚刚碰到自己想拿的东西,手指就传来被烧灼的痛感。 “啊!” 灰白的火在他指尖烧着,并不往其他地方蔓延,只是rou眼可见的,他被火烧着的地方先是皮,紧接着是血rou……被一点一点烧成了灰,眼看着这火要往他的骨头烧,那股疼让他怀疑一旦骨头也被烧了这火也不会灭,只会一点一点烧掉他的魂魄。 青年终于扛不住了。 “我说!我说!” 楚非年笑了起来,眼尾微微往上翘着,眉眼间都是愉悦,她轻轻挠了挠怀里黑猫的下巴,“乖~” ☆、第21章 “是在姜平镇的一个村子里。”青年喘着气道,因为疼痛连嗓音都在抖。 楚非年在听到“姜平镇”这个地名的时候眼皮就颤了颤,她挠着黑猫下巴的动作一顿,抬眼朝青年看去,“说仔细点。” 不管是唐烁家里的刷桶,还是后来困住胡娴的那个牌位,让楚非年在意的并不是里面掺杂了人的骨灰,而是一种尸泥,很多修炼邪术的人会去找那些极阴之地用来养尸或者修炼。 但楚非年知道有一个人,专门找极阴之地用来养泥,养的就是尸泥,这种东西特别的恶心,一开始楚非年没认出来,还是在毁了那个牌位的时候她才察觉出来。 当初,她可差点成了对方养尸泥的肥料。 青年看着楚非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他捂着手抖了抖,连忙道:“姜平镇有一个姜平村,村子里的祠堂供着一副棺材,尸泥就是……师兄!” 他瞬间变了脸色,大喊了一声。 一阵阴风平地而起,青年趴着的地方突然升腾起一团黑雾,蹿到两人高时翻滚不休,黑雾之中隐约看见两团拳头大的血色,还有恶犬的低咆声由远及近,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师兄?”楚非年挑眉,“你的师兄是条狗?” 她这句话像是惹怒了青年的师兄,黑雾里瞬间冲出一条巨犬,那两团血色就是巨犬的眼睛,两根尖锐的獠牙顶出嘴唇外,还有涎水滴落,腥臭熏人。 眼看着巨犬露出满口利齿扑了过来,楚非年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只微微蹙了下眉,眼里划过一丝嫌恶,“真臭。” 扑过来的巨犬就停滞在离楚非年不到半个手臂的距离,周遭风也停了,某一刻,巨犬口中的涎水顺着獠牙往下滴落,“吧嗒”一声,整只巨犬化作黑雾散开,一只小狗从黑雾中掉落在了地上,很快就腐化成了白骨。 从始至终,楚非年连手都没有抬一下。 夜风重新吹了起来,那股腥臭腐烂的气味很快就被吹散了。 天台上只剩下楚非年抱着黑猫站着,青年已经被人带走,楚非年也没有要去追的意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喃喃了一句:“姜平。” 半夜时分,几辆警车停在了这栋小区楼下,很快的,就有两具尸体被从楼上抬了下来,尸体腐烂的气味被夜风带去很远,围观的群众一个个捂着鼻子连忙往后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年轻的小刑警伸手扶了扶眼镜,朝楚非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楚非年:“听说六楼那个人是卖东西的,我就去找他买东西,路过三楼的时候闻到味道不对,但我不敢进去,就想找其他人先和我一起去看看,但四楼不给我开门,五楼又好像没人,等我找到六楼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