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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傀儡戏。” 顾沅也不再提那事,又挂着笑,与他一起欢欢喜喜看戏,放水灯许愿。 她和裴元彻写的许愿条,一个是执子之手,一个是与子偕老。 放灯的时候,她看着那随着水流缓缓飘下去的水灯,心里默默念道:纸条上的愿望不作数,嫦娥仙子若有灵,请保佑她今晚逃跑顺利。 ☆、63、晋江文学城首发 在外逛到亥初时分, 顾沅觉得累了,便与裴元彻一起坐车回小院子。 车轮辚辚碾过青石板,顾沅乖顺的倚靠在裴元彻的怀中,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她的耳垂。 这段时间顾沅也琢磨出来了, 这是他惯有的小动作, 他心情愉悦放松时就爱捏东西, 无论是她的发, 她的手,她的耳垂, 还是她的脸,脖子, 腰……因姿势而变,手总不会闲着。 她阖着眼睛假寐着,脑中复习着接下来的每一步cao作。 从头到尾, 事无巨细的确认了好几遍后, 马车终于在小院子的门口停下。 裴元彻俯下身,轻吻她的脸,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声音放得很轻,“沅沅,我们到了。” 顾沅缓缓睁开了眼眸, 刚睡醒般, 眼底还泛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到了?这么快。” 裴元彻扶着她坐起, 先行下了车,然后转身去牵她。 顾沅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握紧她的手, 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殿下。”顾沅惊呼道。 裴元彻抱着她大步往屋内走,又戏谑的看了她一眼,“给你省点力气。” 顾沅愣了一瞬,对上他炽热的眸时,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由得又羞又恼。 这人怎么一下都忍不得,哪有一下马车就急吼吼将人往房里带的,这般急色,哪里还有半分储君该有的端方持重? 眼见着主子们径直回了房,李贵及秋霜等人也明白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便没再跟上前,而是连忙去准备热水。 房门猛地一关,屋内的灯盏因着这风而摇曳,投在窗纸上的两道身影很快交缠为一道。 顾沅被抵在门边猛亲了一阵,又被抱着去了榻间。 或许是旷了太久的缘故,又或者是今夜的氛围催人动.情,男人的动作格外热烈缠绵。 顾沅唇上的口脂被吃了个精光,刚被放到床上,连口气都没喘顺,一具沉重如山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她心头大惊,扯紧月白色上襦,美眸睁着,惊慌道,“殿下…我们还没洗漱……” “无妨。” “可今日在外逛了一日,身上都出了汗,咱们还是先沐浴吧……” 顾沅咬了咬唇,抬起两条手臂挽住他的脖子,水眸盈盈,软着嗓音哄道,“等洗漱完,由着你来,有一夜的时间呢。” 她眉眼间流转的妩媚,还有这温言暖语,让裴元彻的眸色瞬间深了。 她床笫间一贯羞怯,今日这般主动勾人的姿态,真是叫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强压下那窜动的热意,他撑起手臂,黑眸俯视着她,“一起洗如何?” 顾沅的脸瞬间红了,瞥过脸,娇嗔道,“不要,你先去。” 裴元彻掠过她绯红似霞的小脸,嗤笑一声,“小古板。” 说罢,在她唇上又亲了一口,这才起身离开这寝屋,往一侧的净房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顾沅松口气,刚从床上坐起,又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心头一沉,扬声道,“是秋霜还是谷雨?” 外头脆生生答道,“主子,是我,谷雨。” 顾沅放下心来,吩咐道,“谷雨,我在换衣服,你在外守着,顺便让秋霜去准备些酒水糕点,我没答应,谁都不准放进来,知道了么?” 谷雨愣了愣,心说主子最近一直说要给太子爷一个惊喜,难道这就在里面准备上了? 主子的事她也不敢多问,忙恭敬的应道,“奴婢知道了。” 顾沅忙起身,从一旁装衣裙的箱笼底下取出个带锁的小盒子,飞快的检查起盒子里的东西,路引、银票、碎银、两串铜板,几件纯金实心的首饰……还有一包迷药。 自打上回落水之后,她一直以心慌意乱、睡眠难安为由,让御医给她开一味安神助眠的方子。方子里有一味紫精草,若剂量恰当,能起到迷药的作用,且无色无味。像松鼠藏松果般,她一点点的收集着紫精草,碾磨成粉,总算得了这么一小包。 希望这剂量足够吧。 小心翼翼的将迷药藏进袖中,顾沅又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飞快塞进软皮包袱里。 不多时,秋霜端着糕点和酒水来了。 顾沅坐在梳妆镜前,一头如瀑布的长发披散着,没有转过头,而是淡淡道,“你去隔壁看看殿下那边可洗漱好了?” 秋霜应了一声,顿了顿,问道,“奴婢让谷雨进来伺候太子妃梳发?” 顾沅道,“不用,这会儿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一日,等殿下回屋,你们也回房间歇息去吧。” 秋霜垂头称是,缓步退了下去。 脚步声一远去,顾沅忙从梳妆镜前起身,动作迅速的将那药粉拿出,倒入酒壶之中,左右摇晃了好几下。 待会儿无论怎样,都得哄着他多喝两杯,最好能多拖些时间...... 为了这一天,她准备了大半个月,不,应该说为了这一天,她花了两辈子。 前世她不懂变通,又优柔寡断,一步步的将自己逼进死胡同里,最后只能选择那种方法去解脱,没留下宣儿,还抛下了延儿...... 这辈子,她要跑的远远地,再也不要与裴元彻牵绊在一起。 思及此处,顾沅漆黑的眼眸一点点亮起,愈发的坚定。 夜愈发深了,偶然传来几声秋蝉鸣叫声。 裴元彻洗漱完,推门走进寝屋时,就看到顾沅静静地坐在桌边。 她一头乌黑的发垂下,穿着件霜白色绣海棠花小衣,身下是一条薄薄的绸裤,外罩着一条云织纱制成的水红色纱衣,那纱衣薄若蝉翼,如云如雾,昏黄烛光下,纱衣下的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无边妩媚,引人遐思。 裴元彻脚步顿住,眼前这人哪里是他平素里端庄羞怯的太子妃,分明是山间灵秀养出来的妖精。 感受到男人极其炽热的目光,顾沅的手指微不可查的轻颤着,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她咬了咬唇,抬眼看到男人看不出情绪的脸,暗自给自己鼓劲,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在他跟前站定,她扬起小脸,那如玉的脸庞未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娇怯怯道,“殿下,我这般好看么?” 好看,岂止是好看。 裴元彻垂下的手捏紧,克制着将她压在桌边的冲动,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