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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我累了而已。” 戚柔绕到药柜另一边,提起瓷壶倒了杯茶,小小抿了一口。 谢无妨双手靠在药柜前,笑眯眯地睨着她:“怎么,不请我喝杯茶吗?” 听见他的话,戚柔抬眼觑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提起瓷壶倒了杯茶水,推过去给他。 谢无妨盯着推到面前的茶杯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么久了,你还在找他?” 闻言,戚柔小脸一怔,随即冷淡下来,似乎不想回答他。 谢无妨继续道:“你就没有想过,万一他已经……” “不。”戚柔打断他的话,蹙眉道,“他还活着。” “可如果他已经死了呢?”谢无妨抬头看向她,一双桃花眼幽幽,“你就没想过另寻其他人?” 可他话音刚落,戚柔便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弯唇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会完成漂亮的月牙儿形状,唇瓣弧度好看,是很可爱很治愈的笑。 戚柔摇了摇头,睫毛微微垂下来,注视着虚空,道:“他说过,我这辈子都只是他的人。” 似乎感觉到谢无妨还想说话,戚柔先一步扭头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悦。 “谢无妨,你干嘛一直缠着我?你那么多女人,难道还不够吗?” 这话简直是惊天霹雳,谢无妨眼中惯常的懒散笑意瞬间消失,竟似乎有些慌乱地看着她,解释道:“喂,我哪有啊?我已经很久没有… * …” “行了行了。”戚柔喝完杯中的茶水,竟绕过药柜,把他往外推去,“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谢无妨话没说完,被她推搡地被迫往外走,“喂喂……”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今天不想听,你走吧走吧走吧。” 戚柔不容分说将他推出药铺,用力一拉门,“咣当”一声,药铺的门直接被她拉下来,将谢无妨挡在外面。 方才药铺中没有开灯,此时她将门完全关上,里面便只剩下一片漆黑。 四周再没有别的身影,戚柔转过身,背靠着紧闭的大门,望向一片漆黑的药铺。 半晌,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慢慢滑坐下来。 这半年来,她从京城一路过来,没有一日停止去寻找。 她想,他既然没有死,那么就一定会来找她,给她消息。 可是过了这么久,眼看着姬九祯从前承诺的半年期限就要过去,他还是杳无音信。 仿若石沉大海,一点也听不到回应。 戚柔听见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谢无妨应该是走了。她这才敢哽咽出声,抱着膝盖独自开始掉眼泪 她恨死姬九祯了,她恨不得狠狠将他咬上一口,好让他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样过来的。 静悄悄坐在门旁的地上掉了会儿眼泪,戚柔才站起来,点了盏烛灯,走进内室。 只是她方才走进去,便听见药铺的侧门被敲了两下。 她一愣,手上动作顿了顿。 药铺的侧门比较隐蔽,是在一条小巷里,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敲门……会是谁呢? 戚柔抹掉脸上的眼泪,慢慢走过去,将侧门稍稍开了条缝隙。 透过缝隙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裳略有些脏乱的小孩站在外面。 “你是……”戚柔询问着拉开了门。 那小孩见她出来,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她,乌黑的眼睛看着她,如实道:“这是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 她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 信封外面没有署名,并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戚柔轻轻接过信封,正想问是谁送来的,可那孩子见她收下信,竟直接扭头跑走了。她想将那孩子叫回来,可那孩子跑得很快,不过转眼间已然跑出小巷,身影完全看不见了。 她垂下眼眸,看着手上的信封,顿了片刻后才开始拆信。 不知道为什么,拆信的手有些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将信封拆开。 信封里面是一张折起来的纸张。 打开来后,只见纸上笔锋飘逸秀致,写了六个字—— 支絮山北山顶 看见这行字的刹那间,戚柔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但很快,她有些怔然地抬起眼眸,再次看过小巷两边。 四周空荡荡的,十分安静,并没有人。 支絮山…… 支絮山距离这里不远,就在文沧镇附近,很快就能到。 心中突然浮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下一秒,她再等不下去,转身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天色渐渐沉下来,最后一丝夕阳的光亮消失在山边。 戚柔拨开两旁横斜出 * 来,挡路的枝叶,艰难地往山上走。 此时已经逐渐入冬,夜晚的空气很冷,凉风携着簌簌寒意抚过她的脸颊,将她肩旁的发丝吹得往后飞起。 不知过了多久,她拨开最后一丛杂草走出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戚柔抬起头,竟然看见头顶如水一般夜空中,悬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这里已经是山顶。 站在这里,与那轮明月的距离竟然如此相近,几乎只要她伸出手,就能够摸到月亮。 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戚柔的视线缓缓下移。 只见—— 不远处的山顶上坐落着一间茅草屋。 茅草屋前,漆黑辽阔的天幕之下,一个身着冷白色衣裳的人长身而立,身姿颀长疏冷,皎皎如月光。 戚柔不敢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梦若醒了,一切就都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那人侧身朝她看来,眉眼清冷而惊艳,如同精心描绘的画卷,多看一眼都觉亵渎。 戚柔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 她看着不远处的人,眼睛睁得极大,却瞬间有泪水滚落下来,砸进覆盖了枯叶的泥土中。 那人静静瞧着她。 见她站在原地无声落泪,那人轻叹了一声,低声唤她:“小柔。”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声线低沉而清润。 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白天,她曾听过无数次。 如今,只因他的一句话,心中的一腔情绪悉数溃堤。 她再也忍不住,飞快地朝他跑过去,哭着扑进了他怀里,用力抓着他的衣裳,埋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他搂住怀中哭得颤抖的小姑娘,低声道:“没事了,我在。” 戚柔第一次哭成这样。 哭得一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 这半年来,她强撑着的委屈,独自一人寻他的困难,夜里思念时剜心般的痛苦,悉数都汇集在了此刻的泪水中。 感觉到熟悉的清雅药香包围着她,戚柔抽噎了一下,带了nongnong的哭腔,哑着嗓音用力摇头:“你不要再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