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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往,裂痕已生,两界局势再次紧绷。而这般局势,却都要他,天牧一人来担!「二哥……」天玺!天玺打坏了他的如意算盘,全都毁了!心里愤怒至极,双拳紧握,脑海里是那双眼瞳,天玺的眼瞳里多了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情流和思绪,最令他在意的是那抹笑,无法理解的笑意,让他心里不舒坦。不是滋味!转眼细想,他得静下心来,细细缜密一番。再抬脚,便是算着赶紧确认是否为二哥,倘若真是二哥,他定毫不留情禀报父皇,绝对不放过他。这般局势,不该由他承担!张臂喊了声回天庭,拉出黑斗篷,旋身画出半圆,奔回天庭,奔过三重门,直入宫里深处,愤愤地打开天玺宫里的大门。「大哥!二哥可还在宫……」天神全身怒意,背对大门,天引全身趴地,直喊着孩儿知罪,更惹得天神怒气张扬。天牧了然。果真,是二哥,那双眼瞳,真的是他!「父皇。」跟着跪地,拱手请罪,语调随即静了下来,没了刚刚的鲁莽。他细细说出此次下凡间请火麒麟回宫之事,并未开口说出是天玺救了蓝影麒麟,也未说是天玺撒下解锁丹红放了火麒麟,单单用了叛贼天兵四字带过,却字字都中伤,将天玺与叛贼画上等号。天神挥手,冷哼一声:「你还包庇那小子!」天牧敛下眼,口是心非:「孩儿以为二哥仍在禁闭。」他自小勤学认份,赢过了愚钝的大哥是自然的,偏偏赢不了时常闹事偷懒的二哥,只要有二哥在,他的努力便都是白费。此刻,心里竟有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暗自窃喜。天神背过手,走了两步,若有所思:「天牧。你本该请谁回来,便请谁。这话,懂吗?」天牧拱手答应:「谢过父皇给予孩儿将功赎罪的机会。」「无轮什麽方法都行,总之得请他回天庭。懂吗?」天牧一愣再次点头。无论什麽方法。言下之意便是与鬼后私下交易杀火麒麟与蓝影之事,父皇不会计较。「是!孩儿懂了!谢过父皇。」弯起嘴角,微显得意。天神满意天牧的聪颖,看着长子天引傻愣愣地趴地逗玩小草灵气,叹息摇头。四个皇子中,便是次子与三子聪颖机灵,尤其是次子。天玺,想起天玺,眉头微拧,心里一丝矛盾又起,嘴角抿直不语。天牧轻喊了一声父皇,却又欲言又止。天神瞅了一眼:「想问天玺该如何?」天牧点头。发生这麽大的事,父皇总有惩罚才是。天神又走了两步:「难为你疼惜你二哥。」天牧低头说了声应该的,眼里流光一闪。天神手心转着金光,随意动着,轻语低喃:「这回可是缠上蓝影了……」挑眉思索,上回缠上项羽,在凡间玩了十余载,这回缠上了蓝影那厮,被妖魔追杀的蓝影,命不久矣,顶多也就让他在凡间悠晃个五年,让天玺玩玩也无妨。「父皇?」「天玺就随他罢。」天牧一顿,袖子底的双手握上拳头。「是。」说不了太多字,低头忍着怒气,就怕发颤的声嗓被父皇听出个所以。听着父皇离去,他仍是趴地,手里抓起一把小草,伸掌重拍泥地,印出一道掌印。天引见他如此,仍是呆愣:「天牧,你气什。」天牧静了一会儿才道:「未能为父皇除去蓝影,心里憋着一股怒气罢了。」「蓝影这世不过是一介凡人,你此次差点就杀了他,父皇也没多加阻止,再除一次不就得了。」天牧眼里流光闪过,勾起一抹笑:「大哥说的是。」罢袖,抱着白金面罩,便往天马马房走去。一如大哥说的这般单纯简单。再除一次不就得了。***参天古树林中,高挺的古树枝落下一道白粉雪,啪嗒一声散了一地晶光细粉,小径上的白雪印了两对脚印,偶尔还会滴落几滴鲜红的血珠点缀,其中一道脚印看起来深沈,像是病重的人被拖行一般。长生麒麟半扛着列冷焰。两人收起神力红火,隐身於树林之中,担心天、地两界再次寻来,以现下两人状况,硬碰,不是好选择。「香味可是这方向?」「是……」列冷焰面色惨白,唇上毫无血色。那金光钢丝与紫丝线的交缠,耗去他大半灵力,他苦撑自己的意识,一心只想着寻韩凛,没日没夜地与长生走了两日,至今体力也耗上一半,更是虚弱。长生麒麟听了他的声音,拧眉。他让他坐在一块岩石上,取了树梢末端的雪珠,化成了水让他饮用,拨开粉雪,银光炼出一株小草,化出一片叶子,循着一旁古树树根底下的烂泥土,取了些地浆水给他。「上回寻野果,师父说了,这是好东西。」双手满是泥,用了乾净叶子装上了清黄色的地浆水。列冷焰见他两手污泥,便一口喝下,轻笑:「地浆水,只对凡人有效。」长生麒麟一愣:「你还喝!」神灵仙物受伤,无须饮食,单靠日月精华即可复体,鬼刹罗受伤,该如何,他怎会知晓!列冷焰靠上一旁古树,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龙涎香。「长生。我和他,可是天地不容……」伸手画出微微的淡淡蓝火,偶尔参上点红火,按上自己的左臂,治癒功效大不如前。在他还是神尊时,自己可以任意幻化火光颜色,控制其效力。可自从知晓自己为鬼刹罗,那一身灵力,便被红火之力吞噬,双手再炼,皆是红火。长生麒麟见他双眼满是愁苦,冷冷着说着,上回成亲拜堂,师父便说了,天地他们俩哪儿都去不了,不拜了。「师父看得比你还透彻。」这世的师父,性子是胡来了些,可见事透悟之能,还是比他们好上许多。列冷焰噗差一声,牵动左臂撕裂血痕,吃痛地嘶了一声。「你倒是信他。」想起韩凛,嘴角又是一抹温柔。那天兵身缘金光四散,不按牌理出乱子的性子,揣着便是天玺,只是,神灵本该无慾无念,如长生这般有情却冷淡才是。「天玺救了韩凛……」能救上韩凛,自然是一喜,可那双瞳流出的光流,让自己焦躁不安。若他没看岔,那是一股慾望,想的慾望。「天玺他和我不一般。」长生麒麟盘坐於半空,脸上有几分认命的失落。「他已冲破元神。」语气也有几分肯定。天玺,想救韩凛。再次想起韩凛手上那抹金光银粉,莫非,彼时便已冲破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