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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脸侧,愈发显得她娇小可人。 云川忍着咳嗽,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戚殷垂眸看了她半晌,犹豫片刻,抬起手放在她的背上。 触到的那一瞬,他微微一怔,接着复又抬起手腕,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动作轻缓。 如此半刻,云川渐渐缓过劲来。 戚殷起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 月色溶溶,从窗外倾泻而下,洒落在他身上。就寝之时,他只着了一件素白单衣,发丝披散着,此刻站于月光之下,说不出的魅惑勾人。 云川却觉得,这一幕瞧着是极为冷清寂寥的,褪去了白日里的调笑戏谑,背影修长挺拔,风华无双,她却咂摸出了无边的落寞之意。似是这样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我应该陪着他的。云川这样想着。 水声汩汩,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公主为何深夜前来?”戚殷转过身看她,“这不合礼数。若令有心人瞧见,传到陛下耳中,公主怕是要被罚。” “本公主都不怕,你怕什么?”云川一瞪眼,“左不过宗祠里跪上几日,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戚殷却轻轻摇头,唇角微弯,“公主怎的如此单纯?大梁虽民风开放,但公主身份尊贵,夜潜陌生男子住所,传出去怕是对公主名声有损。”他微微一顿,“何况这男子还是长公主侍夫。” 他声音放轻,“百姓若知道了,该如何作想?” 烛芯哔啵一声,云川看去,默然许久。 她有些烦躁地道了一句,“你说的倒是有理,但皇姐将你看得紧,我只能半夜溜进来,也没有别的办法!” 戚殷握着杯盏,觉着水温已温凉,这才抬步走至榻边,将杯盏递给她,“公主喝了水,便回宫去罢。” 云川觉得心里闷得慌,接过一饮而尽,火辣辣的嗓子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蓦地退回床榻内,搂紧被子,怒瞪着他,“我不!” “公主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他坐在床边,微抬着眸看向缩在大床内侧的人,沉声道:“公主——” “我不走!”云川蓦然抬起头,眼眶有些红,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拔高了些许。 不知怎的,戚殷到嘴边话就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窝在榻上的人,眉心轻蹙。 许是她声音太大了些,院里的守卫听得响动,步履匆匆地向此处走来,待近了,敲响房门,“戚公子?你可睡了?” 昏暗的室内,云川抬起水汽盈盈的眸子,神色慌乱。 戚殷顿了一下,复又卧回床榻之上,不紧不慢道:“已睡了,方才梦魇着讲了几句梦话,吵着二位了。对不住。” 侍卫站在窗外,看着平卧于榻上的人的身影被幽暗的烛火投射至窗纸上,又凑近听了半晌,并无其他异动,这才道:“天色已不早了,戚公子快些睡吧。” 脚步沙沙作响,直至再无一丝响动。 云川这才垂下眸看着榻上之人,抿了抿唇,“亥时宫禁,我悄悄溜出宫在府外等了两个时辰,直至夜深人静方才敢偷偷进来。” 她有些失落,“这几日皇姐派人将你看得甚严,我来了多次也没能寻到机会来见你。已经十日了......”云川轻轻向他身前挪动些许,犹豫了一下,似是鼓起了极大勇气般,颤抖着握住他方才身侧的手,一双水眸定定地望向他,“我很想你,别一直赶我走......” 戚殷怔怔地瞧着跪坐在他身前的小姑娘,竟一时无言。 他于泥潭中摸爬滚打挣扎而出,无数人讥讽嘲弄冷眼相待,习惯了,也不在乎。谋划多年,自走上这一条路便没有了归途,本该冷心冷情,心若磐石,可终究,人非草木。 握住他的那双手有些冰凉,戚殷抬眸看她,脸色有些苍白,衣服还是微微湿着。是了,虽是夏日,但夜间寒凉,仍是更深露重。 戚殷坐起身,垂眸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叹了一声,“公主先放开,在下......” 话尚未说完,几滴浓艳的血滴落于手背之上。 云川傻了。 他方才起身时身上的白色单衣微微散开,腰带松垮,露出洁白如玉的胸膛和一抹精致的锁骨。 二人离得极近,不巧,云川只是随意一瞟,便透过松垮的单衣瞧见了些不该看的。 脑袋轰地一声便炸了,鼻血奔涌而出之时,云川尚还傻乎乎地笑着,一向空荡荡的脑袋里竟蹦出了一个词:春光乍泄。 戚殷神色紧张地抬眸,却瞧见她鼻下两道鲜红的印迹,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微向前探过身,正欲询问,云川却忽然极其崩溃地侧过脸,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哆嗦着把他略散开的衣襟拢好,结结巴巴道:“你......你你离我远点......” 戚殷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不由得轻笑出声,云川十分窘迫。 他的笑声却愈发地大了,与从前假意浅笑不同,此刻是真真正正地开怀大笑,眼角眉梢笑意晏然,本就绝色的容颜更是亮了三分,将这幽暗的屋内都照映得熠熠生辉。 云川急切地去捂他的嘴,“小声些,叫守卫听到了怎么办?” 戚殷犹自笑着,过了半晌才堪堪止住。 云川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去捂着他的嘴,十分郁闷,“你笑什么?” 他缓缓眨了下眸,轻笑着,“在下只是觉得,公主着实有趣。” 二人相坐而对,他身上浓郁的香气席卷而来,云川抬眸,却对上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盛了万千春色的潋滟眸子。 本已快止住的鼻血瞬间又喷薄而出。 云川十分崩溃地移开眼去,低声咕哝了一句,“狐狸精。” 戚殷取了手帕,想要拿开她捂在口鼻上的手。 云川死死地捂着。 他顿了下,看她。 云川幽怨地看向他,委屈地道了一句,“别,丑得很。” “公主多虑了。”他拿开她的手,执着帕子清理血迹,动作轻柔。 片刻后,戚殷放下帕子,站起身走至衣柜处,取了一件黑色外衫递给她,“公主衣衫浸湿,先暂且换上,免得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