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一剑妖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棠运刀轻灵,二人皆以巧取胜,可偏是这样相近的路数便容易纠缠得难解难分,谢孤棠一路挑、抹、砍、劈都被夏飞绝一剑抵开,夏飞绝长剑如游龙走蛇,人剑合一,武功已臻化境。

他长剑刺去,欺身逼近,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冷笑:“谢大侠教我的,我招招铭记在心,毕生难忘。”

谢孤棠知道他口中所指的并非是武功招式而是他冷酷无情的做法,他想起许久之前,也不算太久,他轻柔地用手指穿过他乌黑长发,虚情假意、爱语呢喃,招招诱他沦陷,然后轻易地一脚踢开,让那个额头上有疤的男子从此堕入万丈深渊、不负回头。

黄泉那么远,要你陪我。

夏飞绝亲启唇齿,暗自低语,下一招他早已算计后,周旋了这么久谢孤棠体力已被耗去一半,自己若化守为攻,加快出招速度,必将轻易结果他的性命。

这三年剑法,毕竟没有白练。这三年屈辱,毕竟没有白受。

夏小雨很自信,鹤雪替他去掉了额上旧伤疤,他就是浴火重生的夏飞绝,再也不用摇尾乞怜、低声下气,更不会错信他人、痴心托付。

人与人,不过一场游戏。

就在他准备出剑刺穿谢孤棠胸膛之时,一抹晃眼刀光破风而至,白色的影子挡在了谢孤棠面前。

王良琊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夏飞绝着实觉得好笑,他收势笑道:“有些人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这农夫与蛇的故事未免演得太久!”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夏飞绝觉得看似精明的侯爷其实死蠢,冥顽不灵,舍弃性命、废掉武功救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简直是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噗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叛离

白衣轻尘,风骨傲然,狼邪的刀法幻化出神,甫一出手就惊艳世人。

此刀,此人,深藏不露,宛若滚滚黄沙吹开岁月侵蚀露出无暇美玉,刀者的轮廓映在剑影中,磊落分明。

“哈哈哈哈”夏飞绝向后一掠,携来案几上的金银酒器,唇角地三分冷笑越发淡漠,白皙地手腕款款抖落,琼浆玉露发疯似地泼在剑上。

他以酒洗剑,自得其乐,殷红如血地薄唇喃喃轻启,“第一杯,谢谢大侠雨夜出手,雪中送炭!”说完折手将琉璃酒杯掷飞出去,“叮”地一声,酒杯四分五裂,似过往岁月支离破碎。

“第二杯”——他俯身,嘴中又掀起一支空酒杯,斟满,回眸望着众人浅笑,“谢狼邪公子真心以待、肝胆相照。”

佳酿在琉璃酒盏中散发着潋滟水光,夏飞绝长剑一挑用剑尖盛着酒盏徐徐递到了白衣人面前,那杯酒不泼不洒,连一丝激荡都没有,稳稳地送到了王良琊手边,然而持刀男子的手却一直垂着不接。

不给面子?夏飞绝秀眉微蹙,他深知,他已非那个邋遢十足的落魄鬼夏小雨,他的容貌已被鹤雪重塑过一遍,谈不上浴火重生的凤凰,却也再不是那任人蹂躏地渺小麻雀。

他的眸光掠过冥顽不灵地王良琊,落到谢孤棠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哪怕面前千军万马护着你,我也要斩开天地,取你首级!

说不上来是恨,亦或执着。

“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事不劳你管!”谢孤棠横眉冷对王良琊,王良琊却依旧执着的笑着,丝毫不顾及谢孤棠对他的恨,缠绵十载,化入骨髓。

“你偏不让是不是?”谢孤棠怒极嘶吼,眸中烈火丛生。

想不到谢孤棠一刀直刺王良琊后背而去,白衣人猝不及防地闪开,左臂还是“豁”地划开一道大大的伤口,谢孤棠不依不饶,一掌击打在王良琊后背上恨声道:“你何必这么贱?”

王良琊唇角渗出殷红的雪,从唇边蜿蜒直下,滴滴点点落在光洁无瑕地白衣上,宛若寒冬傲放的寒梅,红得触目惊心。

王良琊抬袖抹干唇边的血迹道:“我想你是搞错了,在下根本无心救你,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舔干血迹笑道:“你、只、能、死、在、我、刀、下!”

一字一句,发狠搏命,藏了多少年的怒气顷刻有了愉快地发泄口,洪流破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狼邪地刀又快又稳,他趁谢孤棠失神之时挥刀劈去,一刀架在谢孤棠地脖子上,“别忘了,杀死空见大师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趣,有趣。”红衣似火的夏飞绝轻轻步下台阶,他提剑绕到谢孤棠身边,暧昧至极的贴着谢孤棠的耳畔,呵气若兰,他的眸子里有道不明说不清地复杂感情,谢孤棠点漆也似地黑眸亦深深望入他的眼底。

四目交接的刹那,西风送走多少恨。

那个时候的夏小雨没心没肺,啃着鸡腿,狼狈地甩到谢孤棠的面上,那时候的雨夜、荒山、破庙,初见的惊鸿一瞥,永生永世烙印在心口,太湖裘家的朝朝暮暮,就算称不上肝胆相照,却也是真情真意。

可有些人,偏偏将你的真心践踏如泥。

“谢孤棠,我夏小雨这些年受得苦,要好好的回报在你身上啊——”心中的忿恨与咬牙切齿化做面上的一腔温柔春水。柳叶拂面,杏花满枝头,这般光景却是你死我活地背景戏。

可台面上的话却依旧要照着戏本子演,目的达成,则必须即可收手。

“如此佳宴,君可喜欢?”夏飞绝笑得益发猖狂,他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冷笑,“谢孤棠若能杀了我,我就放了各位,拱手送上解药,若是不行嘛,哈哈哈哈,那大家就只好一起下地狱咯!”

疯子,疯子,这个不男不女地家伙简直是疯了,中毒的武林中人议论纷纷,敢怒不敢言,好好的“临安宴”竟然成了陷阱。

“咦,我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点子,这‘临安宴’本就是比武大会,不如,大家先来与谢大侠过过招?”

他拖着腮如一个憨态可掬地稚童,佯装天真的眸子里分明写着来者不善。

“呸,玩什么破把戏,邪教妖人!”终于有人耐不住破口大骂,夏飞绝亦不留情,长剑出鞘便剑抵那人咽喉,剑伤历历,竟不见血,一剑封喉,快得令人咂舌。

“他输了——”狼邪清明地玉面上竟也是不怀好意地笑,他的心机远比众人想得要深沉。

“狼邪大侠,你可要救我们啊——”

本来听信谗言将狼邪当作杀人真凶的武林中人纷纷倒戈,王良琊忍俊不禁,他嗤鼻笑道:“我把你们救了,你们反过来又要围攻我?这买卖,似乎不太划算!”

一语道破人心,在场众人鸦雀无语,哑然失声。

谢孤棠受伤事小,失了面子是大,夏小雨说出这番话摆明了是想折损他的傲气,呵呵,好狠心,真聪明,他抬头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