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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羽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碗鸡汤,试图用食物的香味将他唤醒,轻言安抚:“师兄…吃rou……” 算了,也许这就是命吧,了了那老秃驴或许说得没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了了:阿弥陀佛,贫僧是劝施主早日放下青丝执念,皈依佛门。 最后祁羽还是在师兄的教学帮助下,打开了储物镯,取出了保温杯。 祁羽抱着保温杯走在回家的路上,炎火石炼制的红色圆杯传来温热的触感,摩挲着杯子上精致繁琐的花纹,她回想起昨晚那个梦。 师兄说,开脉洗髓需要灌注大量的灵气;师父也说,小师兄晕倒是因为消耗灵气过渡。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昨晚她吃了灵药,然后不知道回事,趁她睡着的时候,小师兄过来帮自己开脉洗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了好事不留名,难道小师兄暗恋我?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设定,不善言辞,默默付出的绝世好男人,祁羽感动哭了。 回到院子,小师兄还在沉睡。祁羽手背挨了挨他的脸,唉?有温度了。 还以为小师兄本体是蛇之类的冷血动物,原来还是有体温的,那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住在那么冷的地方。 祁羽手撑着胳膊趴在床边,手指悬在他脸颊上方,不敢触碰担心惊扰了他的美梦,凌空勾画出他的模样,凛冽如刀的眉,像蝴蝶停在花朵上微颤的睫羽,高挺的鼻梁,浅薄苍白的唇,瘦削的下颌。 第10章 广辰洲 祁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厚厚的两床大棉被。拜它们所赐,他恢复了人身该有的正常体温,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身子懒懒的,竟有些贪恋这久违又陌生的安逸。 床头一盏灯笼,散发着温暖的黄光,将他苍白的脸也映出几分暖色。靠近床的书桌上,放了一个陶盆,盆里种了一株兰花。窗户半开着,夜风夹带丝丝缕缕的兰香混合着食物的香味钻入鼻孔,不远处的方桌上还放着一个瓦罐,那股令人垂涎的香气来源。 这不是他的屋子。 祁徵掀开被子翻身坐起,这间屋子,他昨晚还来过,几个装灵药的瓶子还东倒西歪的放在桌上。 他揉了揉眉心,走出屋子。 因为床被占了没地方睡觉的祁羽正在灵田里刨地,她现在一点也不困,反倒特别精神。 之前没有灵气的时候感觉不到,现在她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留意到的细节,正在快乐探索。 比如手里这把锄头,它其实不是个锄头,而是个法器! 往锄头里灌输灵气,不仅节省力气,还可以感觉到,锄头与灵田的灵气相互震荡,传来轻微的酥麻震感,灵田的灵气被震成了丝丝缕缕的细线,这种游丝状的灵气非常利于植物吸收。 又比如,种子。每一种灵植的种子也都蕴含着灵力,播种完成后施放一次施雨诀,甚至可以听到种子破壳而出的,那种令人愉悦的,生长的声音,妙不可言。 更值得一说的就是施雨诀了,之前只会死念口诀,唤出巴掌大小的云朵,现在配合调动身体里的灵气施放,经过她这一晚上勤加不懈的努力练习,已经可以唤出三分地那么大的云了,半个时辰就能给整片灵田施完雨。 祁羽兴奋不已,而且她还发现自己好像拥有了夜视功能,在黑暗中也可以清晰视物。 不仅如此,她的各种感官也得到了强化,听觉,嗅觉,还有对身边事物的感知能力。此时祁羽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自己,像凌冽的风裹挟着冰雪,她回过头。 “小师兄,你醒了,睡得好吗?”祁羽半弯着腰,胳膊搭在锄头的长柄上,冲着他笑。 祁徵站在灵田的最边上,没啃声,却突然抬手,灵田上方迅速凝聚了一团沉甸甸乌压压的黑云,覆盖着整片灵田。祁羽惊讶的抬头,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的头上,肩上,她几步跳了出来。 “凉草生长在北荒之地,耐寒喜阴,隔三日施放一次落雪术,辅以木系法术,可以加快生长。”祁徵一边施术一边解释,声音清冷。 同是借助自然之力,术却高于诀,术之上还有咒。以祁羽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施放术,不过她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小师兄竟然说了一二三四五……三十五个字!比他之前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还多! 夜深人静,漫天飞雪,如此良辰美景,怎可辜负?祁羽撩了撩额发,突然一本正经道:“小师兄,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什么?”祁徵微诧,突然的转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想痴痴的望着你。”祁羽双目含情,抬头凝望。 就像所有被土味情话撩到的人该出现的反应,祁徵呆了。 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慌了神。 他潜心修道数十载,鲜少出门,妙音山又没有女眷,日子过得比和尚还清心寡欲,从来大家都是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跟大胆张扬的妖修相比,人修总是含蓄的多,他久居凡洲,习惯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就算偶尔在山下行走,那些年轻女修们也只是含羞带怯的偷瞄,扭扭捏捏不敢上前,又何时受到过这种撩拨。他僵硬的转身,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两步并作三步落荒而逃,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哈?反应这么大。”祁羽自言自语,末了又觉得好笑,小师兄也太清纯了吧? 然去峰的冰洞里,祁徵一人独坐。 衣衫沾染了清浅的花香,若有似无的钻进鼻孔,修长的手指半撑着冰榻之上,体温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流失。跟温暖的被窝相比,这里确实有些冷,冰榻也太硬,住了几十年山洞的祁徵后知后觉。 祁羽回房坐在床边,顿觉困意袭来。 她撸起袖子检查手臂上的伤,发现原本被烧伤的皮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条浅浅的闪电状疤痕,说是疤痕也不太恰当,就像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一道,没洗干净的样子,祁羽没怎么在意。 睁着眼躺在床上,祁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的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她又起床拿起那一堆灵药瓶,犹豫。 “吃还是不吃呢。” 祁羽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抖出几颗灵药,就着保温杯里的花茶服下,蒙被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肚子又开始疼了,但远没有上次那么严重。她困极了,睡得迷迷糊糊不愿起,皱着眉头躲在被子里,蜷着身体一动不动,想等它自己好。 祁徵依旧坐在冰洞里,内心纠结。 她的经脉经过洗礼,已经可以自行运转丹药的药效,但是几种相克的丹药混在一起吃,在经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