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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啊。郭宁拿过纸条看了两遍,面无表情的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夹子,把纸条子端端正正的夹在了最上面,那里面少说也有几百张了,郭宁也懒得数懒得翻,内容大都一样,去哪儿了,什麽时候回来,然後就是要求,不要抽烟,不要喝酒,要交什麽样的朋友,考什麽大学,读什麽专业,必须考研什麽的,估计什麽时候看不到纸条看到个活人,反而是他不习惯了。躺在床上,郭宁还在想著上午的那盘棋,说实话他好久没有下棋下得这麽吃力过了,自初一升到五段之後他就再也不参加那些定段了,自己到底什麽水平,郭宁心里有底,没想到今天碰到的那小兔崽还真有一手,手法挺怪的,想著想著又想到那一脚,郭宁笑了笑,那小东西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掏出了手机,郭宁想了半天还是像往年一样打了五个字,“妈生日快乐”发出去,然後又盯著手机上昨天收到的一条短信看了半天,‘我明天的飞机,能送我吗,下午三点二十,我等你。’抓过桌子上的一副耳机戴上,郭宁开了MP3,听了五支歌,看到时间快到三点了,郭宁拔通了电话,里面是一个急得发火的声音,“郭宁,我说你丫的要来不来给个实话,车到哪了,我都要登机了。”“家呢。”郭宁把手机拿远了点。“我cao,你他妈赶紧的给我死远点。”“好了,我就是想给你说一声,这种无聊短信你以後爱发给谁发给谁,别往我手机上倒垃圾。”听到手机里蹦出来一连串的脏话,郭宁不用想也知道那边的人在怎麽样跺著脚又踢又踹的发火,挂了手机站起来,去厨房把那个蛋糕一提重新下了楼,找了个最近的垃圾箱一扔,郭宁又回了学校。夏天的向日葵---17武末末宿舍都是一夥子穷人,就武末末家那条件,宿舍里还有两个不如他的,一个拿著助学贷款,还一个是真正的云南山沟沟里的,对能进大城市似乎怎麽也欣喜不够。穷人们知道伍末末拿了八百元奖励,早就把钱当自己的使唤了,除了武末末硬藏起来了四佰买了辆新车,把他那辆早破的不成样子的自行车让贤给小云南了,剩下的钱全让他们架著武末末到门口那家郭宁说脏的小馆子连吃了三天。三天和一顿的对比让武末末感叹良久。什麽叫差距,这就是量和质的差距,同样东西换一种搭配身价就翻了好几倍,鱼放这种锅里和放那种锅里出来身份压根不一样。等到口袋里真的一文不剩,大家才算彻底消停了再集体沦落成了穷人。武末末得奖的事,严磊并不知道,严磊的注意力每天都被朱可勾著,只有回到宿舍才会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小兄弟。严磊的爱情功势不可谓不强劲,可看在武末末眼里那就叫一个幼稚。但怎麽才能不幼稚武末末又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总之,他就觉得严磊天天跟朱可屁股後面帮她打饭,帮她打水,再跑前跑後的送一个冰激凌都要费半天功夫,还得不停腆著笑脸太跌份。可严磊不觉的,他跟在风景後面怎麽看都是心情舒畅,气xue全开。不管武末末爱听不爱听,每天晚上都会跑到武末末这里来汇报情况。“末末,我觉得朱可对我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末末,朱可今儿还和我看电影去了,可惜我刚偷黑拉了个手,朱可就给我甩开了。”“末末,你说说女生最喜欢听什麽,我记得以前我不说什麽赵静都是我叫干什麽就干什麽,怎麽到了朱可这里,我说什麽都不灵了呢?”今天的气氛更严重,严磊像明天地球就要炸了世界都不存在了似的跨著脸。“末末,我今天才知道学生会里中文系的那个眼镜片也在追朱可,知道那男的不,瘦得跟田鸡似的,自信心可真他妈的强,不就兼著校刊的副主编嘛,有什麽了不起的,一见到我鼻子都抬头顶上去了,朱可昨天还被邀请了去参加他们中文系的狗屁诗社的活动,我也混进去了,听了十分锺,差点没吐了。”“中午吃多了?”武末末好奇,严磊的肠胃那叫一个铜墙铁壁,连吃十根冰激凌都不带有事的。“屁,叫那眼镜片的诗恶心的,风啊、雨啊的,什麽乱七八糟的听得人只想逃,朱可竟然还跟我说那人还在什麽刊物上发表过,号称他们诗社的第一才子,我呸,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麽还才子呢,废柴差不多,末末,你不知道那诗有多恶心人,我真想抄一份让你也乐乐,妈的,弄了半天我的情敌竟是一诗人。”一听到诗还带著诗人,武末末立马无语了,他的文学底子停留在初中年代就再也没什麽长进。相信严磊的也一样。“那你不会也来一首,把他们都恶心回去。”“我到是想,可我憋不出来呀,十分锺坐那里就想出来一句。”“哪一句?”武末末一下站起来,把手都挥起来了,“啊,鼻子,你的大头朝下!”“去,去,去,古董堆里还好意思往外拾呢,我就想了一句,啊,美丽的天使------”严磊一下笑开了,把武末末一搂在武末末腰上拧了一把,“啊,美丽的天使,来,天使,让我看看------”“给我滚。”武末末浑身打哆嗦,鸡皮疙瘩爬了一背,一下把严磊甩到一边,“然後呢?”“没然後,想不出来了。”“那你干脆把这一句亮出来呀,保不准眼镜片一听就直接脑梗了,你不出一枪一弹就灭了一个情敌。”武末末捂著肚子憋著笑。严磊笑完表情一下严肃了又把武末末抓住,“兄弟,要不你帮我来一首,咱俩语文都是狗屎,想当年那可是臭出名声了,但末末你聪明啊,上学时候的作文不是最能出奇招吗,把老师看的都傻眼了,我觉的这诗啊就是搭不到一起的词硬往一起搭就成了诗了,你肯定有这方面的天赋,他们下周三还有诗社,那个蠢蛋竟然鼓动朱可入社了,所以我还得再去,这次可不能打没准备的仗了。”武末末脸‘唰’的一下惨白。写诗,他活了这麽大从来没敢想过他脑子里还能蹦出叫‘诗’的东西来,那基本上等於人刚学会了直立行走就打算登月了。“我不行,我不行,我宁愿去死也写不了诗,你快饶了我吧。”武末末撒腿就往宿舍外面跑。严磊死死地抱著武末末的腰,“末末,要相信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你的天赋一直被埋没著,没准这麽一逼,天赋就全蹦出来了。”“那你自己怎麽不蹦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