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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语不算埋没了他。到你嘴中,怎么就成憨实了?” “俊才不俊才的,臣妾不清楚。臣妾只知道,兄长尚且年轻,担不起如此重任……”云琇郑重了神情,小声道,“皇上可千万要体恤臣妾的阿玛,让兄长多多历练才是。” “没想到琇琇还有如此见地。”康熙惊奇地看她一眼,凤眼含笑,随即温声道,“你且放宽心,朕给图岳安排了好去处,绝不会亏待我大清的俊才。” 用的是保证的语气,说到最后,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吏部与户部为何会上折子,皇帝心里如明镜般地清楚。明珠与索额图都想拉拢郭络罗氏,趁着图岳回京述职的机会来个先斩后奏,来个下手为强。 郭络罗一族忠于帝王,三官保更是他信任的纯臣,如何能与明珠、索额图搅和在一起? 哪成想两封奏折撞在了一块儿,拉拢也就不了了之了,都不用他出手解决……康熙一想此事就觉得可乐。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图岳为官出色的基础上。 若图岳只是庸人一个,任上政绩平平,明珠哪敢提拔他为吏部左侍郎?如此无异于自毁长城,落人口舌不说,明中堂的威望也将不复存在。 故而,康熙夸赞图岳“俊才”这话,乃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掺假。 对于图岳的去处,他心里大致有了章程,并想着迁为京官,大加栽培,如曹寅一般,培养一个真正的国之栋梁出来。 非吏部,也非户部。 ——其中有多少爱屋及乌的成分,皇帝是绝不承认的! 在索额图的示意下,户部尚书杭艾也上呈了举荐的折子,这事被康熙压了下来,明珠依旧蒙在鼓里。 明中堂未得皇上召见,心下微微惊疑,回府静等第二日的来临,这般才能给宫中递去消息。 延禧宫内,惠妃已是胜券在握,哪能料到还有这般峰回路转的变故! 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翌日早早地起了身,吩咐奶娘把八阿哥抱去偏殿,语调温和,笑着道:“胤禩有良贵人照看,你们也好松快松快了。” 听闻这话,奶嬷嬷喜笑颜开:“娘娘慈恩,奴婢铭记五内……” 不怪她们欢欣,因为八阿哥同良贵人待在偏殿之时,是她们最为清闲的时候。 良贵人不喜奶嬷嬷近身,向来亲力亲为地照顾儿子,每每这时,她们就可以回屋躲懒,或是去廊下唠嗑,别提多自在了。 次数多了,奶嬷嬷也就期盼了起来,盼着惠妃娘娘心情好,她们也能享福不是? 惠妃淡淡一笑,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用完早膳,她望了望窗外即将大亮的天色,轻声问莺儿:“这个时辰,宜妃起了没有?” “娘娘,因着不用给皇贵妃请安,宜妃素日起得较晚。”莺儿低声说,而后迟疑了一瞬,回道,“不过,皇上昨儿歇在翊坤宫,现下,宜妃当是起身了……” 惠妃眉心拧了拧,皇上又歇在翊坤宫? 从前一个月内,宜妃能分得十日侍寝。现在倒好,生了九阿哥后,连十日都不止了! 惠妃全心全意为了胤禔,终究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心下不得劲了一瞬,情绪便消散了。 从另一角度去想,宜妃得宠,又何尝不是纳喇氏的助力? 很快收回心神,惠妃松开眉头,吩咐道:“遣人去翊坤宫瞧瞧,若有了人声,再来回话。” 不出多时,跑腿的小太监禀报说,翊坤宫有动静,宜妃娘娘已经起了。 惠妃抿了口热茶,扶了扶鬓间华贵的翡翠钿子,端庄一笑:“备轿,别忘了厚礼!本宫也该同宜妃叙叙旧了。” 翊坤宫。 “宜妃meimei姿容绝艳、貌若神仙,怪不得皇上待若珠宝,可劲宠着。”一进正殿,惠妃就亲亲热热地喊起了meimei,“瞧瞧这光彩照人的样儿,可羡煞本宫,也羡煞旁人了。” 大清早的,这般的热情…… 云琇心里好笑,瞥她一眼,柔声道:“惠妃jiejie此言差矣。要论光彩,谁比得过jiejie?皇上信重之至,把五公主的满月礼交托jiejie主持,此番过后,贤良之名传遍朝野,慈母之心人人皆知,meimei远远不及。” 云琇的话音未落,惠妃笑容便微微僵硬,心里恼恨了起来。 说起茉雅奇的满月礼,她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永远不要被提及才好。 当下,谁能听不出宜妃话中的讽刺? 都这个时候了,郭络罗氏仍然尖牙嘴利的不饶人,莫说该有的后妃之德了,连形势也尚未看清。郭络罗氏已同纳喇氏绑在了一处,逞口舌之快,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 惠妃很快恢复了笑意,和声道:“我们同是一路人,又何必互相恭维,生生疏远了去?” 说罢,她指了指宫人手中托着的东西,亲切道:“这是本宫托人为九阿哥打造的赤金福锁,还有金马玉雕……那盒金珠,不过给孩子们玩上一玩,听个响罢了。” 不是金就是玉,好个财大气粗的惠妃娘娘。 云琇听着惠妃口中的“一路人”,心下微哂,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现在却来送礼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延禧宫与翊坤宫“结盟”似的,高调至极,这和明珠的强买强卖又有什么区别? 现下,皇贵妃威信不再,贵妃坐月子腾不出手来,她就真以为没人治得了她了。 “jiejie好意,meimei心领了。只是宫中人多眼杂,若皇上知道了,还以为臣妾穷得很,连惠妃娘娘的私房钱也不放过。”云琇笑了一下,轻飘飘地推拒道,“太皇太后更是喜好节俭,若见了满箱子金珠,还不知如何气怒!” 这几乎是明着说她骄奢yin逸,不知节俭…… 惠妃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宜妃竟跋扈至此!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也就罢了,还抬出皇上、太皇太后压她。 惠妃惊疑之下,怎么也想不通,郭络罗氏入瓮已成定局,宜妃到底哪来的底气与她呛声?! “宜妃,”她强自按压着不悦,淡淡笑着,语调暗藏威胁,“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你何苦扯上大道理。你兄长为本宫的堂兄亲自举荐……” 话还没完,外头有人通报说,太皇太后跟前的苏麻喇姑来了,有要事求见娘娘。 云琇早就听厌烦了,闻言收回了似笑非笑的神色,道:“还不请进来?” 说罢,她看向惠妃,桃花眼满是柔和,轻言细语道:“jiejie累了吧?不若歇歇嗓子,积蓄力气,等会也好继续同meimei说话。” 惠妃面色一青,挥挥手让莺儿她们带着箱奁退下,心里积了满肚子气。 歇歇嗓子……宜妃是把她当说书的,还是杂耍的? 那厢,苏麻喇姑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朴素宫装,像是早料到惠妃身处此地一样,“老奴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