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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农家乐,与他恰好错开。纪慕夏独自一人直奔偏殿的灵堂,有意在牌位中寻找。这一次,他在离“钟昆喜”很远的另一边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相似的名字。“钟夏东”。东子就姓夏。他没有停下,趁着天黑前室内最后的余晖,挨个寻找。“钟方师婕”,“钟方师成”也相继找到,两人的牌位并列在一起。接着,最后想要的两个也找到了。“钟王丰”,“钟薛燕”。大背头王丰和他同居一室的女玩家,果然,已经死了。在看到王丰和那名名叫薛燕的女玩家遥遥站立的时候,纪慕夏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薛燕对王丰有感情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没有,她图的只是活命。本就是为了利益苟且依附,怎么敢对王丰闹脾气?王丰越是骂薛燕,反而显得演技太过,留下太多破绽。纪慕夏故意上前询问时就已经是试探了,如果真的是王丰本人,以他第一次见面就挑衅的性格,别说编故事骗人,他根本不屑于搭理纪慕夏。王丰今天耐心地跟他解释了那么多话,越是解释越是破绽百出。只不过,既然冒充了王丰、薛燕,这两个冒牌货肯定是要跟别的玩家一起行动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纪慕夏只对这主动挑衅过自己的王丰勉强熟悉,他换了内芯能认出来,其他没有交集的玩家换了内芯也无法察觉,直接不打交道反而最安全。所以,纪慕夏选择了单独行动。来灵堂,一是为了确认王丰的真假,二……“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刚进这个游戏就听到了他的挑衅,熟悉的今天早上刚与他搭过话。纪慕夏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丰和薛燕。或者说,是披着王丰和薛燕的皮的鬼怪……“是在找我们吗?”王丰粲然一笑,笑容越来越大,朝两边裂开。薛燕道:“这次不许抢我的皮,这张人皮我中意很久了。”“你们不是伥鬼吧。”纪慕夏显得很淡定,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了他的紧张,“是画皮?”王丰鬼怪嘀咕:“我就说我们很出名吧。”薛燕:“我不管,这张归我了,我都委屈的当了一回女人了。”王丰:“不行,我这张伤的太严重,快裂了。”“不行,我不要再当女人了……”看着两个画皮鬼在面前吵起来,纪慕夏试探道:“要不,你俩先打一架,谁打赢了我的皮就归谁?”第三十章通关“你想的美!”“把我们当傻子吧。”“生前都是人,以为死后不带脑子吗?”两个画皮鬼顿时和谐的一起嘲讽纪慕夏了。“不,我就是好奇,想调戏调戏你们。”纪慕夏的声音也不颤抖了,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笑意,“毕竟,第一次见到活的画皮呢。”假王丰:???假薛燕:???“知道我为什么来钟馗庙吗?”纪慕夏摸索了一番腰间的毛笔,“因为,能对付你们鬼怪的,只有他。”时间是什么?这个游戏一开始就说了。是鬼节,也是生死。什么是生死?钟馗是判官,判官典型形象是戴一顶软翅纱帽,穿一红圆领半长衫,柬一条犀角大带,踏一双歪头皂靴,长一脸落腮胡须,瞪着一双圆眼,左手拿着善恶簿,右手拿着生死笔。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心底善良正直,掌握着人的轮回生死,对坏人进行惩罚,对好人进行奖励。而所有玩家被分配的毛笔,就是生死笔。或者说,是简化版的生死笔。玩家的时间就在自己手里,有时间就能生,没时间就是死,所以当玩家死后,生死笔会消失。而因为生死笔依善恶来断人生死,玩家的生死便也与玩家以前背负的命债相关。纪慕夏今天一天没出门,就是在做搜集和判断。纪繁春是因为没有治好病人的疾病才背负的命债,所以他自己病倒了。而他病倒的原因不是自然病倒,是膏肓鬼附身;第一个晚上纪繁春就已经被鬼上身了。秦椒看似一夜得了抑郁症,有自杀倾向,也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而是因为虚耗鬼附身,偷走了她的快乐。她背负的命债也不是因为做任务,是小时候把弟弟弄丢了,母亲受刺激得了抑郁症跳楼自杀。母亲的死,弟弟的失踪,可以说都与秦椒有关系,一直到现在,依然是她的一个心结。当虚耗鬼上身时,隐藏在心底的阴影便让她一直有跳楼的冲动。而谢秉言之所以遭遇水鬼,是因为在他是在公海被追杀,杀死追杀者后,将对方抛入大海沉尸喂鱼。推己及人,再联系一番东子之前对黑猫的厌恶,纪慕夏有理由相信,其实第一个晚上,东子就被猫鬼追杀过。但是东子大概用什么手段,把猫鬼引给了本就被吊死鬼追杀的昆喜,也导致了昨晚东子变成了被吊死。那吊扇,上吊绳,分明就是昆喜死时候的原物。“我本以为,鬼节在七月十五,看到牌位后,我知道我错了。”纪慕夏的手在牌位上抚过,拿起那个“钟王丰”的牌位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然后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是王丰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王丰,已经死去,死后魂魄被镇压在这块牌位里。“这里本就是死村,每天都在过鬼节。”纪慕夏的目光扫过两百多个牌位。谁能想到,村里所有人的魂魄归宿其实都在这里?白天他们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借用的外人的躯壳,只是给他们这群玩家看的障眼法而已。假王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你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