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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安盯着他看了会儿,后知后觉低头看自己。 厚重的毛呢外套早被脱掉了, 楔子也被脱掉,不过韩越看来还是知道分寸,她其他衣服都穿得规整。 她打了个哈欠,韩越那头似乎听到声响,猛地抬头。 他还有些懵, 四目相对几秒, 她先开口:“醒了?” 韩越手在额头按了下, “jiejie, 你还难受吗?” 叶长安躺着没动,“好多了……你昨晚送我回来就没走?” “怕你半夜难受身边没人, ”他站起身, 想起什么, 手往她额头一探,“烧退了,太好了。” 叶长安被他这个动作惊到,一时间竟然忘了躲。 韩越还是一脸自然, 收回手说:“我给你做早饭吧,你想吃什么?” 叶长安还在想他刚刚那个动作,但他不以为意,她默了两秒也就选择性忘记,问:“你会做饭?” 他点头,“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的,你这里有什么食材?” 叶长安想了想,“好像只有大米。” 她很少自己做饭,就一点米还是买了很久的。 “那只能烧粥了,”韩越有些遗憾,“哪天买了菜,我给你露一手。” 他转身往厨房走,叶长安下床时,脑子嗡地一声响。 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尴尬和窘迫随着热涌一同袭来,她掀开被子,床单已经红了一大片。 她起身,手忙脚乱地将这丢人的床单赶紧收拾起来。 然而,被套上也有,她赶紧拆被套,拆到一半,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慌得赶紧将被子带血的一面往下压住,这才回头,努力扯出自然的表情,“我给你找新牙刷,你用一次性杯子刷牙可以吧?” 韩越面色很复杂地看着她。 她往洗手间走了几步,就听他说:“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 她侧过脸,他盯着她继续道:“你裤子上全是血。” 叶长安:“……”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她不想接他这句,表情僵硬地站了几秒,然后生无可恋地往衣帽间慢慢挪去。 进去之后,好像还嫌不够,将门给关上。 韩越唇角勾了勾,觉得她这样真是很可爱。 他抬眼,瞥见她收拾到一半的床铺,走过去继续整理,将被套取下,和床单一起拿到洗手间。 沾了血也不能扔到洗衣机,旁边有个洗衣用的大盆,他拿过来将东西都泡进去,放了洗衣液,然后半蹲下去,开始洗。 叶长安艰难地做完心理建设,换过衣服出来,走到洗手间门口就惊恐地睁大眼,“你在做什么?!” 韩越看她一眼,顿悟,“你要用洗手间吗?” 他端起盆就往阳台走,“那我去阳台洗。” 她本来确实是要去洗手间,但现在都顾不得了,跟着他到阳台,看他满手泡沫,不可置信,“你干嘛……你赶紧放下!” “床单被套脏了,”他面色很自然,“血迹要尽快用冷水洗,你现在不能碰冷水,我就洗了。” 洗你妹!叶长安心里爆了粗口,呆滞地在原地站了一阵,见他低下头又十分自然地继续洗,她猛然回神,“不是,这……你不能洗,你怎么能洗这个呢?那么脏!你放着我回头洗。” “你现在不能碰冷水,”他又强调了一遍,“jiejie,我已经洗一半了,你就别管了,你去洗漱吧,粥得等一会儿。” 叶长安呆呆愣愣地去了洗手间,等洗漱完,收拾好,她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还是坐不安稳,又起身去阳台。 床单已经洗干净了,韩越在搓洗被套上的血迹,她就连尴尬都忘了,站在旁边看着。 许久,她问:“你……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韩越看出她过意不去,觉得有些好笑,“有什么恶心的?” 叶长安心情复杂地站在旁边,过了一阵又问:“你……是不是以前经常干这事儿?” 韩越脸有点黑,说“是”也不对,说“不是”好像也不对。 叶长安自我安慰:“你肯定经常给你女朋友洗这个。” 韩越保持沉默继续洗。 “肯定是的,”叶长安还在自我催眠,“说不定还给你妈,或者你的jiejie啊,meimei之类的洗过,对吧。” 韩越有些无奈,“jiejie,你去客厅歇着吧。” 他心里想的是“哪儿凉快你哪儿呆着去吧”。 叶长安点点头,转身,还念念有词,“嗯,肯定是这样,所以你才能很自然而然地做这种事。” 韩越被气得笑了。 他洗干净床单被套并拧干挂在阳台上,然后去洗手间洗漱,再出来,他走过来坐在沙发另一头,决定和叶长安谈谈。 “我没为我女朋友洗过,”他琢磨了下,“我好像没见过她像你这样,弄得到处都是。” “我不是每次都这样的,这回是特殊情况,”叶长安耳根一路烧到脖子,“那,jiejiemeimei什么的,或者……” “都没有。”韩越皱起眉,说到jiejie就想起尤思彤,他想到那个人就反胃,还为尤思彤洗这玩意?他疯了吧,想到就要吐了。 叶长安脸都红了,“那,那你怎么能……你就,不觉得脏?还……” 她嘴巴磕磕绊绊地,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不觉得脏,因为是你,”他看着她说:“jiejie,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见外,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在报恩吧,你收留了我,所以我为你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哪里应该了…… 叶长安抓了抱枕,下巴往下缩,半张脸都埋进去。 “jiejie,你的脸好红啊。”他还死盯着她。 她用抱枕挡住了整张脸,“滚!” 隔着抱枕,她听见他似乎是笑了声。 两个人都没提头天叶长安和叶家人在医院见面的事儿,也没提姚茹,仿佛心照不宣。 叶长安自己是绝对不想提的,索性选择忘记。 而韩越,从听到有人叫她“叶招娣”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她从前在家里的处境绝对不会好。 直到两人一起坐在餐桌旁边喝粥,叶长安还是无法直视韩越的脸,一直低着头。 白粥淡而无味,韩越随意喝了几口,问起她:“发烧是什么原因,感冒了吗?你昨晚怎么没说清楚你例假来了,那药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叶长安一点也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含糊说了一句:“经期综合征而已,没事的,都习惯了。” 韩越一愣。 他确实不知道什么经期综合征,只是有些担心她,“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没必要。” “但是……” “你赶紧喝完走吧,”叶长安不知道为什么,语气忽然气急败坏的,“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韩越手中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