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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齐。云行:“……”好像真的不急。连照情如果要找他麻烦,就不会只是关起来那么简单,所以江原是真的不担心。不过云行好像挺cao心他的。正好江原还关心着白晚楼,他问:“白长老没事了吗?”“还没醒,应该没事。”云行本来是关心江原来着,但是江原比他想象中的要大方自如很多。他突然就想到之前把他坑了两次的人好像就是眼前的人。所以他为什么要关心江原?但是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云行干巴巴道:“你需要我做什么吗?”江原:“倒是有一件。”哦?云行有些惊讶。他随便问问的。江原答这么快,难道很要紧吗?竟然有让江原觉得要紧的事,云行忽然就兴奋起来。他带着一种莫名被寄予厚望的心情,压低声音道:“你说。”江原问:“晏齐叫你去晗宝阁拿剩下那只玉兔时,你翻我东西了吗?”云行:“……”当然翻了啊。谁知道那只兔子在哪里。情况紧急,何止是翻,几乎把晗宝阁给倒了个儿。“你要是翻乱了,就给我整理回来。”江原很和善。这是他唯一的要求。收拾库房很累,也不容易,尤其还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搞破坏的话。江原是个不怎么发火的人,一般情况下也挺能忍。但江原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不高兴。他不高兴起来——是会天打五雷轰的。云行在听到江原的要求后,差不多是甩头就走了,叫都叫不停。江原还挺满意的,觉得这位师兄果然不愧是大弟子,说风就是雨,动作这么快。看来无情宗前途无量。没两个时辰,门外又来了弟子。弟子来时江原正在打坐,听到开门的动静,不禁心想,难道又是云行?他动作这么快,已经把晗宝阁整理完了?但当他睁开眼,便发现不是。这个弟子衣着繁复,和云行简单的青衣流纱袍不同,一看就很上档次。上档次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暴发户成沅君,一个是‘金枝玉叶’连照情。成沅君胆子再大也没脸大到在这里还安排手下,所以这回来的人应该是连照情派的。“江师弟,连宗主有请。”江原:“什么事?”弟子恭恭敬敬:“江师弟随我来便是。”江原就站起身。既关他又找他,连照情很闲?连照情闲不闲,江原不知道,但就算是鸿门宴,江原也得去。他理理衣裳,跟弟子出门。走之前回头看了眼,心里还有点舍不得。这里才被他收拾妥当,连睡也未睡过,这么快就出去,不是白收拾了吗?如果白收拾了,不知道能不能问连照情要误工费。那弟子一边领路,一边好奇地打量江原。瞧着文静寡言,皮肤白皙,又身着青衣,身量挺拔,如同雨后翠竹,翠色若滴。这样的人,应当不是恶流之辈。他想到连照情召见这个青衣弟子的目的,心里不禁有惋惜也有好奇。“这位师兄。”突兀间江原开口。弟子吓了一跳;“啊?”江原略略扭头:“你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我已命不久矣。”弟子顿时大窘。“你看得见?”江原道:“看不见大约就需要你牵着我走了。”弟子一想也是,这人虽然眼上蒙纱,走起路来实在稳当,一点也不像个看不见路的瞎子。他心里实在好奇,既然江原开了口,便道:“你犯了什么事?”犯事?江原有些惊讶:“我不是立了功吗?”他不惜以身犯险,拿雷劈了小蝴蝶,虽然不慎误伤了白晚楼,但谁知道白晚楼会突然抱过来。雷劈到白晚楼,也不是江原故意要这么做的。这如果算不上立功,应该也不算犯事吧?弟子道:“不犯事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哦这件事——江原想了想,这得问连照情。说到连照情,连照情既然把他放了出来,难道是想通了立功行赏?总不可能是让他给白晚楼治病,江原不是金非池,也不是孙玺,哪里会看病,还是疯病。江原揣测着连照情的用意,便听弟子说:“前面是倚荷院,连宗主住的地方。”说是倚荷院,这里却没有池塘,连支花都没有。原来是有的,很大一片,后来出了那探子的事,连照情不欲看这被采过的花,就叫人填了,种满了柳树。每到春起,这里柳色青青,枝叶依依。江原边走边想,人如其名,地如其人。这地方果然和主人一样。还挺好看。他往前踏了一小步。曼舞的柳枝突然就疯狂地抽打起来。一不小心就能深可见骨。弟子追上前来,道:“稍等。”说着拿出一块令牌,上头灵纹转了一圈,如同涟漪散落,晕入有如墨泼的树干之中。方才还发疯的柳枝顿时散了力道,风一吹,好一出柔弱无骨。江原:“……”这地方果然和主人一样。好看,但有病。连照情住在这里,江原难免要想到白晚楼。白晚楼与晏齐他们虽为师兄弟,看着感情好像也不怎么好,十分寡淡。他说:“连宗主和白长老平时来往吗?”“不来往。”弟子引着江原,拂过柳枝,自然道,“只有晏齐峰主偶尔会来岳仞峰。”但那也只是有事的时候,比如商量白晚楼的事。“衡止真人呢?”江原问,“我听说,衡止真人终年呆在伏龙岭。”“伏龙岭有许多妖兽,衡止真人负责看守。”“一个人?”“有弟子随侍身侧。”“那白长老呢?”江原顺势问,“他也有弟子随侍身侧?”弟子看了眼江原,没看出名堂。但他总有种感觉,似乎江原绕了一圈,问了这么好几个人,就是为了开这最后一个口。“白长老不是。”眼看拂过最后一根柳枝,前面掩在青翠中的就是飞檐楼角,连照情住的地方就要到了。弟子说,“在无情宗,只有白长老是一个人住的。”说到这里,他忽然看了江原一眼,笑了一下。“说不定接下来就不是了。”江原要迈进屋子的脚微微顿住。传闻有言,白晚楼犯起失心病,六亲不认。曾经连照情给白晚楼派过三个人,都没有出云顶台。总归别人认为或是死了,或是失踪了。于是再没派过人,也再没人敢去。江原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关于白晚楼的闲话实在太多了,他不想听也会听很多,倘若稍微留意一些,甚至能编个一整出的爱恨情仇,含连照情在内能有上下两册那种。弟子现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