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得叫出声,霜澶随即走上前去,也不管顾寅会如何作想,只朝着青徊道。

    “我来帮你罢。”霜澶说罢,在孝布下轻轻拉扯了青徊的手。

    青徊一晃神,随即会意,“那就多谢jiejie了,jiejie随我来罢,还要拿好些物件的呢。”

    说着,青徊便领着霜澶往一旁走去,下了廊,径直往青徊住的偏房去了,如今人大多都在灵堂,故而一路来倒不曾遇见什么人。

    待入了偏房,霜澶随即将房门一关,一回头,不想青徊已然是泪流满面。

    “霜澶jiejie,你究竟去了何处!”说罢,抱住了霜澶呜呜得哭了起来。

    霜澶一时悲不自胜,也搂住了青徊抽噎着。

    半晌,青徊抬了头,复问道,“jiejie,今日又怎的回来了?外头与jiejie一块的那个小厮是坏人么?可要我帮忙的?”

    青徊一股脑得问了这样许多,霜澶委实不知如何去答,只擦了泪轻声道。

    “我如今在顾长安身边当差,那小厮便是他的随从,先头我遇险,是他救得我。”

    “哪个顾长安?通正使司家的顾公子么?”青徊诧异道。

    霜澶吸了气,微微颔首。

    “jiejie遇着了什么险?可要紧?”

    不待霜澶应,便又自顾得念了起来。

    “先头我问燕归jiejie你去了何处,她却不告诉我,只道她也不清楚。我知道燕归jiejie定然是知晓的,你们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只拿我当外人罢!”

    “我们哪里是拿你当外人,只你小,怕连累你罢了……何况眼下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先头想着,jiejie你恐怕是气不过二公子关了你,所以才逃的,我哪里是怕被连累的人,若我知晓了,定然也会帮着jiejie的,可后来我又想啊,我这般毛躁的人,倘或教我知晓了,没得帮了倒忙,左右jiejie眼下安然无恙便好……只是咱们夫人……”

    青徊说至了伤心处,又是呕心抽肠得哭了起来,霜澶只得轻抚她的背宽慰着。

    “燕归jiejie呢?现下在何处?”

    青徊擦眼抹泪道,“我也不知,今早起就没见着人了,想来是伤心去哪里哭了吧,咱们夫人最是和善的人,待燕归jiejie也好,待我也好……”

    “是了,夫人待我也好,待咱们都好……”

    “jiejie今日回来可是来看夫人最后一面的?”

    霜澶轻蹙了眉头,“我原想给夫人上柱香,可眼下人那般多,我怕……”

    青徊闻言,一把握住霜澶的手,“我替jiejie留心着,待晚间无人了,jiejie便能去上香的,届时我替jiejie把风。”

    晚间……霜澶心下犹疑,想来顾长安不会待到那时的,至多到午间便要走,寻何样的借口教自己留下呢?可就算是留下了又如何,泸山院认识自己的人这样多,没了顾长安庇佑,稍不留神便要露馅,教沈肃容发现了岂不是旁生枝节?

    “能给夫人上柱香最好不过的了,倘或不能……晚些时候再看罢。”

    青徊聪慧,自然知晓霜澶的顾虑,随即宽慰道,“倘或不能,夫人已然知道jiejie的心意,定然不会怪罪的。”

    正说着,霜澶蓦然想起最重要的一桩事,遂敛了眉头,握住青徊的手臂,正想问一问她,夫人当真是病故么。

    可话到嘴边,霜澶又咽了下去。

    倘或青徊知晓柳氏并非病故,想来眼下已然急急得告诉她了。

    如今青徊不说,自然是不知晓什么旁的内情,若她这般堂而皇之得来问话,青徊年岁小,万一面上藏不住事,若真有内情,岂不是又要凭白教牵连了?

    待晚些时候遇着燕归,再问问罢……

    第68章 立冬2   一双眉眼惊恐万分,与他四目相……

    霜澶原也不能在青徊房中多待, 没得顾长安回过头来寻人,复又交代了青徊几句,便出门去了。

    待出了屋, 仍旧是按原路绕回去,路上迎面碰上零星的小厮女使时, 霜澶便作势抬袖掩泪, 倒也无人发觉有异。

    至廊下时, 顾寅还在原地,霜澶上前,兀自与顾寅细声解释, 只道方才那女使拉着她帮了好些忙, 眼下才脱身。

    顾寅倒未多问, 只朝霜澶莞尔颔首, 复朝灵堂内看去。

    霜澶面上讪讪, 便也不再多话,随着顾寅的视线也朝灵堂内瞧。

    只见顾长安上完香后,弯着腰在沈肃容耳边说着什么,想来多是节哀、擅自保重之类的话。却不见沈肃容有应,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那顾长安又在堂内又站了片刻, 再抬步出了灵堂,向着顾寅霜澶二人这处廊下角落走来。

    至面前,只见顾长安面色凝重,眉头轻蹙,只道还要停灵三日, 让顾寅暂且在泸山院留着吧,搭把手。

    “我已然跟瑾怀说了的,有事用得着你之处尽管差遣你。”

    顾寅低头应下, 顾长安又转身朝霜澶道。

    “你与我先回宅院吧,在这处也帮不上什么。”

    霜澶心下微动,顾长安瞥见霜澶站着不动,撇了唇角,遂问道。

    “怎的,还有事么。”

    “奴婢想着,既公子叫了顾寅,不若奴婢也留下吧,左右女婢是女子,一应事体也能多帮得到些的……”

    顾长安听罢,敛眉不作声,良久,面带不满得咄咄道。

    “你与顾寅都在泸山院,我一人回宅院么?还是干脆与你们一道住泸山院?”

    霜澶心下腹排,这顾长安好会强词夺理,她只说想与顾寅一道留下,怎么如今从顾长安的嘴里出来,转了个弯竟变成了有人将他绑在了沈府似的。从前她还不认识顾长安时,他宅院里头难道都是无人伺候的么。

    可到底顾长安是主,霜澶是仆,即便心下再多不愿,面上还是只能言听计从,何况她现下是顾长安的女使,死乞白赖要留在沈府,才是稀奇。

    霜澶垂了眉眼,正想福礼应下,与顾长安一道回宅院,不想那顾长安也不知怎的一时开了窍。

    “罢了,原你说的也有理,眼下泸山院正缺人手,我与你们一道留下。”

    “顾寅,去跟沈二公子说一声,教人安排客房。”

    霜澶听罢一愣,委实想不到这顾长安竟说一出是一出的。

    顾寅想来也不曾料到,抬了眉眼,欲言又止,默不作声得上灵堂内寻沈肃容去了。

    顾长安看着顾寅的背影,负手而立,霜澶站在顾长安的身后,看不见他的神情,半晌,才听得顾长安轻声抱怨道。

    “眼下沈府办丧事,你竟让我住沈府……”

    霜澶心道冤枉,她不过说了一句今日想与顾寅一道留在沈府帮忙,哪里说过也要顾长安一道留下的?

    “不是公子自己说的泸山院缺人手吗,奴婢还道公子与沈家二公子是季友伯兄的要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