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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块接一块将所有的姜饼全部消灭干净。 “托伦——咳咳,的姜饼……是世上最好、吃的。” 她看他被饼干噎住,终于破涕而笑,帮他顺气。 “……音乐协会,是不是不顺利?” 欧罗拉微诧,不过想到弗朗索瓦能在这找到自己,对他的细心也就不奇怪。她没有遮掩,大方地承认受挫的事实。先前抱着这位先生痛哭一顿后,她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我,帮您。信我。” 少女眨眨眼,走到青年身侧,没有质疑他的话,只是用眼睛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是我的雏鸟,我自然会给你指引方向——” 她笑着摇头“弗朗索瓦,就算我是雏鸟,也是只已经可以自己飞的鸟儿了。” “只是现在风有点大,我展翅的时候滑脚啦。” “但是,弗朗索瓦,如果天空终究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还是想凭我自己的力量走到肖邦面前,弹一首曲子给他听,我好好说句谢谢。” “我不想就这样认输。先生,我一定可以凭我自己拿到第一封推荐信。” “我要光明正大地,让巴黎承认我是钢琴家!” 似乎不需要再确认。 不论他是作为弗朗索瓦·彼颂还是弗里德里克·肖邦,他都会被这美丽的、坚韧的人格拨动心弦——她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就像光,不可磨灭,耀眼又温暖。 弗朗茨说得对,他早就深陷在充满曙光的爱情里了。 “去吧,我的雏鸟,我是你随时可以停歇的树。你可以任意高飞,累了就回家。” “你拒绝我的帮忙,那就不要拒绝我的奖励怎么样?” “欧罗拉,先去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可以完成它……那我带一个朋友来见你。我送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向他争取第二个推荐。” 第二天清晨。 简·赫本的店门刚刚打开,一位恭候已久的绅士就进了店里。从未这么早就听见铜铃响声,老赫本停下手上的动作,准备接待客人。 一枚金路易被放在柜台上。 “先生,这是?” “您在几天前是否接待过一位淑女,她买了一瓶律师和祖母绿,用……非同一般的方式。” 老赫本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男客戴上礼帽后转身留下一句话。 “我的未婚妻,不需要欠别人人情。” …… 几日后。 肖邦邀请李斯特一同赴约,他要把未婚妻小姐正式介绍给好友。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去。怎么样,弗里德?” 转着高脚杯的金发青年一脸的趾高气昂,欢快地和好友开着玩笑。 “好,弗朗茨·李斯特,我,弗里德里克·肖邦,在此请求你,和我一起去听听世上最珍贵的琴声。” 高脚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淡定的波兰人挑了挑眉,没有提醒下巴拉得老长的匈牙利人,葡萄酒在他心爱的长裤上画了朵紫红的花。 第21章 Prelude·Op.21 【前奏曲】 欧罗拉正对着落地窗, 舒展臂膀看着窗外淡蓝的天空。一个大哈欠加上伸展组合,不论她的精神还是身体,都彻底醒了过来。 最近巴黎一直都是好天气。晴朗的秋日, 轻易就让人拥有好心情。 安亭街的清晨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私家马车奔流不歇, 把巴黎金融业的砥柱们送往他们的位置。报童和走贩们准时得可以和座钟里的报时鸟相比,一个接一个在街头地冒了出来。和别的街巷不太一样,这里的商贩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谈,都比其它地方更整洁有序。在室内绝不会听到外面嘈杂的叫卖,晨间的声音只刚好让人觉得热闹。 一小时后, 马车变得稀少,商贩们也不约而同地消失, 整条街会一直静下来, 持续至傍晚。 欧罗拉敲了敲玻璃, 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昨晚,她就是站在这里, 向街道边某辆马车挥手后, 才看到对方离去。 少女目测两地,怎么算都觉得神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弗朗索瓦究竟是怎么透过窗户, 看到她道别的挥手的? 思来想去,她只能认定对方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视力,毕竟她从未在他鼻梁上看到一丝眼镜压过的痕迹。 能在夜间靠烛光照明的条件下坚持写作,视力还丝毫不受影响,欧罗拉着实有些羡慕。毕竟方才远眺时, 她发现自己看远方的建筑时有些模糊了。 说起来,昨天被弗朗索瓦找到后送回家,欧罗拉是邀请过他到家坐坐的。他眼中的红血丝, 显而易见是没有休息好。佩蒂特会泡一种特别的解乏茶,她亲身体验过,非常有效。 没想到她只提起嬷嬷的名字,青年就立即回绝了。他不自然地跟她解释,某位长者对他应该心怀怨气,他今晚不宜露面。 弗朗索瓦先生坚决不送人到家门口,他目送她回家,只请求欧罗拉在窗户那给他一个挥手,让他安心离去。 昨天的那辆马车,好像在街边停了很久…… 欧罗拉不再去细想昨夜的经历,转身回坐到钢琴边。 窗外的热闹正在退场,而她也可以开始钢琴家的独家日常了。 大小调音阶先让耳朵进入状态,双手琶音在琴键上来次晨跑以唤醒手指机能。然后开始背奏早就不可能忘记的,保持各种技巧的练习曲,最后会结束在欧罗拉脑中出现的随机的乐曲上。 为了拿到第一封推荐信,接下来还有一场持久战要打,做够基本功联系后,她延长了乐曲的弹奏时间。 欧罗拉搜刮着她的记忆,撇开浪漫派的作曲家,在巴洛克和古典时代的众多曲目中,寻觅着适合表现钢琴特色的曲子。 不需要炫技,不需要惊艳,只要合适,这关乎她能不能用钢琴敲开被关上的那扇门。 突然地,欧罗拉脑海中闪现出昨晚弗朗索瓦就推荐信安慰她的场面。 “嗯,欧罗拉,你也别太在意推荐信这东西……毕竟莫扎特一辈子都没得到音乐协会的认可,他还是照样成为了一位音乐大师。” “说近的,你可以看看李斯特——他拿着推荐信也没用,还不是被巴黎音乐学院拒之门外了。说起来,你们还挺像……都,哭了一路?” 一不留神,手指就在琴键上劈叉了。 一个带着羞愤的和弦正巧撞上被重踩的踏板,把少女此刻的心情无限地放大延长。 我哪有哭一路,我才没有哭一路。 弗朗索瓦,你根本就不会安慰人! 欧罗拉只恨不能回到过去,把跟在某人身边的自己摇醒——她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呀,怎么就顺着弗朗索瓦的话听下去,一点都没发现其中的坑? 莫扎特和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