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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头按下手印,杜三缪接过,优雅的拎着姚大一根手指头蘸蘸他身下的血,按下。 有什么断裂的声音,是凡人听不到的声响。 云不飘扭扭身子,背上突然刺挠一下。 然后是李氏与姚大断,同样杜三缪主持,云不飘背上又刺挠下。 钝针扎似的。 若有所思。 文书会在衙门上档,苗县令收下。 热闹收场,眼见人群要退出,云不飘脑中灵光一闪。 “等下。” 人群转回来,凶巴巴的小姑娘要说啥? 云不飘摆出亲切的微笑:“劳烦大家伙儿现在去宣扬一下,就说县衙云公子现场办理各种合离休弃义绝案。现办现离,绝不拖延。风雨无阻,官家不拦。” 啥? 面面相觑,轰——做鸟兽散。 快快快,趁着天还早,多走几条巷子多看几场热闹。 腕表都没人稀罕领了。 地上的一家三口,也被好心邻居抬走。 苗县令扶着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腰子,瞪大眼睛看她。 得,不用说了,预想中让她见识毒蝎妇人的目标没达成,反而让她差点儿闹出人命。好,这且算了,毕竟人没真的死,可现在又是要闹哪般? “我为你们分忧呀,民事离婚案我替你们办了。”云不飘笑得甜甜。 苗县令不领情:“我谢谢你,我们本来办不着,这本来是人家家事一纸文书。” 云不飘听得摇头:“这便是你们的不对了,娶亲要入档,离婚为什么不入档?这是统计人口的漏洞吧?” 苗县令语塞,其实也要入档的,律法中有,人口变动都要上报记录在册。但,还是那个词,约定俗成,大家认知里,娶亲是喜事越多人知道越好,离婚是坏事最好不出门,所以,哪怕律法有规,但大家做下来便只做好的一半。 他思索:“是,这的确是个漏洞,得抓起来——不对,我在问你,你要做什么?” 一个小姑娘家家,管什么人家夫妻合离?! 云不飘笑眯眯:“我就试试。” 噗通一声,是琳琅,给她跪下。 李氏拉着艾草,李艾草一起跪。 “他姑,以后艾草当你亲娘一样孝敬。”李氏干脆利落。 云不飘:“” 琳琅冒冷汗:“姑娘,我,我错了。” 李氏和艾草一愣,不是姑? 云不飘嫌弃赶人:“回去包扎,带上你小媳妇和你丈母娘。”她拍在琳琅肩头,语重心长:“琳琅啊,你长大了,记着一句话,无毒不丈夫。” 琳琅:“” 众:“” 苗县令一咳:“成家立业,为男子者,要有为家人顶起一片天的责任心。” 你听你说的什么,这是新婚寄语吗?怎么听怎么像杀妻再娶。 琳琅看出云不飘后头有事要做,不敢打扰,带着李氏艾草草草收拾了东西再走,走之前还知道给房东赔偿。 房东感慨,多会做人多有情有义的小伙子,姚大没福啊。 “这个是什么?我看着好似不简单。”苗县令把收起的断绝书又拿出来。 云不飘便道:“仙界版的,断前因后果。你们用的那个就一张纸,烧了就没了。这个,”她指天:“上达天听,想再续前缘都不可能。总之,艾草是个好孩子,进了我家的门,不能让她背她生父那边的孽。” 苗县令惊讶:“因果都斩断?” “对,便是姚大杀人如麻,便是人家来报复他,也会下意识里略过这个亲骨rou。” 喔吼,厉害了。 苗县令果断伸手:“给我几张。” 又问:“只要按上双方的血手印就行吧?” 云不飘莫名其妙,但一想,平民家里都不免这些糟心事儿,高门大户里更黑暗,让杜三缪给他。 杜三缪给他一沓。 苗县令仔细卷了塞在最贴身的暗袋里。 这时有个妇人紧张的跑进来,一路遮遮掩掩,怕被人看到。 噗通跪下,对云不飘:“女大人,民妇也想义绝。” 苗县令扫一眼,想,老郭老郭,兄弟摁不住啊,你自求多福吧。 县令考核按说不涉及治下夫妻失和,但若是太多反正老郭是第一个经历的,一路走好。 突然,他想到,云不飘让人去放风声,以民众们强大的口头传播能力,怕不到天黑全城都会知道! 会不会他治下也会有人跑来?! 苗县令脑袋疼,套了个箍似的,越发肯定今日办了坏事。 妇人已经道:“吃软饭的窝囊废,什么都听他娘的,五年没一个床上过了,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合离,他家贪图我嫁妆,跟族里合起伙来给我捏造罪证,说我七出,非得休弃。老娘才不便宜那群瘪犊子,就是砸了丢了扔水里,也不给他们一文钱。” “女大人,我这样情况,能义绝吗?”妇人眼里希冀的光,又亮又脆弱。 云不飘笑眯眯:“行啊,你把他家人带来,当场就办。” 让东福陪她去,怕被打。 第九十二章 证实 苗县令长叹,劝:“这些事你莫插手吧,你这不是抢我们的差事嘛。” 云不飘实诚道:“你们能做好人家还找我?” “夫妻之事说不好,今天吵明日和好,世人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都不一个床上过了还能和好?”云不飘鄙夷:“分明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 “这种歪风邪气,你们身为一方父母怎能纵容百姓好逸恶劳贪图不属于自己的财产?你们是在养恶!”义正言辞。 苗县令一愣,他失职了?这种民不告官不究普遍存在的事情,怎么被她一说就成了道德的沦丧? 云不飘一本正经:“是个堂堂正正的人都想着靠自己努力养活自己肩负别人,而不是啃食别人肥了自己。苗大人,本县主认为,提升民众素质迫在眉睫不然国朝危矣啊——” 苗县令:我腰疼。 事情都被升级到这层面上了,苗县令无话可说,所以,当人都齐了,当着一圈看热闹的人男方家里族里被按到一排直接打,他没吭声。 当然,云不飘不是只听一面之词的,但她懒得听两方人马掰扯,她又不是父母官,她只是利用了一个小小的便利,利用阵心的便利窃听心声。 妇人来告时说的都是真心话,她才痛快接了。 男方当然有一套一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