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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忽而叹气:“也不知道生日会怎么办。” 盛星瞧他担心的模样,不由问:“你知道她和周向淮的事儿吗?” 梁愽生挠挠头:“知道,好多人在传。” “别多想。”盛星顿了顿,还是多说了一句,“周向淮人不错,我想这事儿不会影响她的生日会,也不会传出什么消息,只是一个误会。” 梁愽生这阵子跟着盛星学了不少,一句“姐”可谓叫得真心实意,盛星说的话在他这儿有特殊的信服力。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多想了,说起戏来:“姐,那些小朋友不跟着我们上岛,这船是拍完再开?” 盛星嗯了声,多问了句:“以前你和小朋友拍过戏没?” 梁愽生一脸无辜:“没有。” 盛星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耐心点儿。” 梁愽生起先还不知道盛星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他们从清晨拍到日落,那群小朋友离开,梁愽生脑袋边还回响着小孩儿的尖叫。 一两个小孩儿还没什么,一群小孩儿可真是难搞。 夕阳将海面照成浓郁的金黄色,粼粼的波光闪烁。 梁愽生瘫在甲板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拍戏以来从来没这么累过,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的,简直是双重折磨。 悠悠晚风中,船鸣声都显得多情。 盛星倚在栏杆上,随口问了一句:“船要开了?” 小助理蹬蹬跑到另一侧,探头看了一眼,喊道:“不是!是另一艘游轮靠岸了,和我们这艘差不了多少。诶,姐,我看见好多车。” 梁愽生竖起耳朵,蹭地一下爬起来,和小助理一起探头探脑,没一会儿,他转头看向盛星:“姐,真是给我师姐过生日的!” 海风拂过盛星的长发。 黑发缠绵在风里,绕住纤长的颈,听见声儿,她不紧不慢地看过来,眸光柔和,神色慵懒,面庞蕴着淡金色的余晖。 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温柔。 她轻哼一声,冷漠道:“你现在跳船还来得及。” 梁愽生忍不住小声嘀咕:“诶,小助理,咱姐怎么回事?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阴阳怪气的。” 小助理偷偷看了眼盛星,道:“你瞎说什么呢!” 梁愽生气闷:“这还不阴阳怪气?” 小助理压低声音:“你哪只眼睛看到星星温柔了,去看看医生吧。” 梁愽生:“......” 也是,想想陈漱的待遇,他清醒了点儿。 盛星也没管那两个人嘀嘀咕咕,她对周向淮的印象还挺好。这事儿没牵连到温边音,不论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这船总归是他出面借走的。 还挺有担当,毕竟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盛星望着海面,有点儿犯愁。 她该怎么对温边音呢,说过节吧,也算不上,毕竟那边招惹她一次,她就紧接着欺负回来了,还利用人放了个录音,估计那边到现在都在担心这事儿。 但让她完全不管,也不现实。 只要的角色一天没定,温边音那边就不会消停。 要不努努力,接了那角色让她死心算了? 这想法一冒出来,盛星觉着自己还挺坏。 盛星想了想,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经纪人要管工作室的事儿,小助理和另外几个生活助理陪她上岛,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经纪人诧异地问:“要去试镜?” 盛星应了声:“有试镜内容吗?” 经纪人道:“发你文件。” 李疾匀有个习惯,会提前把一部分试镜内容透露给演员,其余部分需要演员现场发挥,至于现场会有什么意外,全看他心情。 盛星收藏了文件,没急着看。 目前,她会把所有的感情和精力都放在现在的角色上。 ... 港口。 周向淮牵着温边音下车,指着不远处已亮起夜灯的游轮:“晚上风浪小,可以开出去逛一圈。” 温边音弯着眼,柔声道:“我很喜欢。” 周向淮顺了顺她的发,扬唇笑了一下。 两人都没提临时换船的事。 周向淮是觉得没必要,只要结果达到就好,她想要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他就给她。而温边音,她诧异于周向淮的沉默,甚至摸不准他心里的想法。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和别人不一样。 . 游船在鸣笛声中起航。 夕阳沉沉坠入海底,海天之间的分界线渐渐模糊,海面被余晖分成两半,眨眼间,海天一色。 拍完夜戏已是晚上九点。此时近入夏,海面的气温比陆地要低点儿,盛星一下戏就被裹上了外套,喝了碗热汤才回房。 船舱幽闭,空间有限。 盛星一踏入这样的环境就发闷,吃了褪黑素匆匆睡下。静音的手机在暗中闪烁几瞬,跳出几条信息,光亮缓慢黯淡,和主人一起陷入沉睡。 这一觉,盛星睡得并不安稳。 许是因为心理因素或是药物原因,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十三岁的夏天。 八月,蝉吵闹个不停。 盛星走完长长的台阶,热出一身汗。她刚拍完戏,身心都疲惫,但想到能见到哥哥jiejie和三哥,又觉得有了点儿力气。 少女抬手擦擦汗,踏入院门。 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盛星加快脚步,往门口走,不等她跨上台阶,激烈的争吵声从屋内传来。 盛星愣了一下,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门口。 一向温和的mama情绪激动,高喊着:“昨天月亮和我说要去西鹭,今天你就来和我说要去军校?你们一个个是商量好的?” 十七岁的盛霈梗着脖子,固执道:“我和阿迟一起走。” 盛mama剧烈地喘了口气,声音微颤:“大师说得没错,当年我就不该...” “妈!” 盛霈猛地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语。 门外的盛星怔怔地站在原地,面色茫然。 哥哥和jiejie,还有三哥都要离开洛京?这不是轻易可以做的决定,但在今天之前,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这件事,他们都瞒着她。 那一天,盛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直到深夜才打开窗,想爬出去溜到花园里。她熟练地跨上窗台,双腿往外一放就想往下跳,倏地,一双大手从边上伸出,牢牢抱着她落地。 盛星的惊呼藏在喉间。 一抬眼,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星星。” 江予迟缓缓松开手,低声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