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你是不是有学霸病啊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意见就有鬼了。

午饭过后,四人一同出门爬山。曹家住得偏,赶到集合地点时已经迟到了一个多钟头,班里其他人都上山了,领队导游等他们等得都没脾气,只吩咐了几句,就要他们赶紧上去。

还在后面喊:“四点半集合点人数,就在这里,听到没有!”

谈思明看看表,只剩两个小时。

席虎和谈思明爬得还算快,另外两个人就够呛了。曹雄瘦弱、曹漫年纪尚小,兄弟俩时常气喘吁吁地需要停下来休息,席虎也不能把人丢下,于是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个小时过去了,还在半山腰。

好在山里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路,他们的速度虽然慢,但目标就在眼前,依稀都可以看见山顶。

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再没有往上的路,脚下踩的就是山顶时,席虎觉得,他很失望。

娄山上看什么?看山顶有的一个脍炙人口的七彩瑶池。

七个大小不一、各自分开、却相连一起的池子,构成了一整个湖。阳光下看,湖面会反射出不同的、耀眼夺目的彩色自然光,仿佛仙女们飘飞的衣襟彩带,因而有当地传说这儿是七仙女洗澡的地方。游客们到此,没有不惊叹称赞的。

然而,这不包括没太阳的时候。

眼前这一滩昏暗是什么鬼?

因为他们到得太晚,太阳都要落山了。

“现在四点一刻,集合要迟到了。”

谈思明看了时间告诉席虎。

暮色四合,山顶上除了他们,看不见其他人影。道两边合碗粗的老树朝着天际伸出枝桠,横斜交错,投下一片黑黝黝的阴影。

视野之内树丛茂密,残存的一点日光被遮了大半,昏暗不已,山上最狰狞的一面开始展现。

山里黑起来非常快,四个人当机立断地,马上往山下赶。

席虎在前面探路,忽然问曹雄:“你们这山上有野兽吗?”

“应该没有吧……”

曹雄背着曹漫在后面,想了想,忽然害怕起来,小声道,“不过山上夜里很冷,要是下不去,会被冻死的……”

“别说死不死的,拿着这个。”

前方已经伸手不见五指,被曹雄这么一说,席虎烦躁起来,他把亮着的手机丢给曹雄。

谈思明出来春游就没带手机,唯一一台自己的手机在曹雄手上。看不见路,席虎只能全神贯注地注意脚下。

谈思明忽然无声地向席虎靠了过去。

席虎感觉不太对劲。

“你怕黑?”

黑暗里,席虎听到谈思明迟疑着,“嗯”了一声。声音还很轻,不仔细听都注意不到。

回想起来,谈思明这一路,就一直在看时间、看天空,席虎还当谈思明是在看云识天气,没有多想。

席虎心头一动,摸索着,伸过去一只手,把谈思明牵到自己身边。

谈思明非常顺从。

席虎掌心有些发烫。他的手掌很大,谈思明的手比他想得要小。

谈思明的手很软,这会被自己握在手心里。

席虎忍不住地琢磨这个事实,把谈思明的手指连同指缝都摸了个遍,又反复摩挲,像是想要弄明白什么。

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黑,睁眼和闭眼没有区别,山林里静谧得可怕。

再一次地,他听到了自己胸腔内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了,曹家兄弟就在身后,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把手机照明灯再往前挪个两三寸,就能看到席虎正牵着谈思明,两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席虎比谈思明要高,谈思明的头发蹭着他的耳朵,痒痒的。

心也是痒的。

有那么一泉春水,寒冰破了,流向的是他。

席虎朝着谈思明的方向,转过去。

他被谈思明的头发扎到了,但是并不疼。又往下挪了挪,嘴唇凑到耳边,给人安抚。

“别怕,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垒了,回本垒还会远吗?

会的。

第20章巴别塔之犬(上)

“你手机在响。”

谈思明半坐在床头看书,席虎一眼瞟到,书名是。

旁边柜子上,自己的手机正不停歇地闹着。

席虎随手关上房门,往床边走去。他刚洗完澡,一只手擦着头发,有一滴水珠从他发间滑落,沿着他的脖子,亲吻他麦色的肌肤。

“我爸,不用管。”

他瞥了眼手机屏幕,掐掉了来电。

掀开一角被子,有点犹豫。

“这床是不是一米五的?两个人太挤了,要不我睡地上?我去找曹雄借被子……”

“别,”谈思明出声制止道,“他们好像已经睡了。”

“是吗?那算了。”

谈思明重新看起了书,席虎坐在床头另一侧,边给手机充电,手上不住地戳着屏幕,点进又退了好几个软件之后,才十点半——他们下午六点多回来,曹奶奶在家,饭后,老人八点整就去洗漱休息;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两兄弟也说困,上楼去了。

这里的夜生活太匮乏,主人家睡得早,想做什么都碍手碍脚,怕有动静。若从家里溜出去,方圆十里之内也可能就一家游戏厅——还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陈旧古董。

耳边只有轻轻的翻书声。

谈思明的手指修长,扶在书壳上,十分专注地,嘴唇紧抿着,身体往后靠。他洗过的头发已经半干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以及“请勿打扰”的气场。

出来玩还带书,席虎真是服了。

看谈思明投入的样子,席虎忍不住凑过去,看人正在读的段落。

“我可以抵抗得更强烈一点的。如果能回到那天晚上,我一定会。只要能让时光倒转,我一定会把她脸上那张面具摘掉,亲吻她那柔软的唇。但是,那天我并没有这么做。我顺服她,躺在那儿任由她摆布,让她戴着那张笑脸盈盈的女孩面具和我zuoai。当我到达高潮时,我感觉仿佛背叛了她,也背叛了自己。”

席虎:“……”

谈思明仿佛会读心,一字一句地,给席虎把这段话念了出来。他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注视着书本的眼睛里,有一点形容不出的忧郁。

语气是平静的,但仿佛有一些可惜。

男人这种无可名状的无力感,一般只在考试或者高潮之后。席虎肤浅到了一定境界,疑惑问道。

“你还看黄书?”

“不是,这是本爱情悬疑。讲的是一个语言学家思念亡妻,唯一目睹了他妻子死亡的只有他们的狗,于是他不断做教学试验,企图通过让狗开口说出真相,来寻找妻子真正的死因。”

“牛逼啊!最后他成功了?狗说话了?”

“没有。这是悬疑,不是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