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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反正迟早是要说的。”“这么快……”逢暄小声嘟囔。“你还没准备好?”“有点紧张。”逢暄脸上强笑,手藏到桌子底下,放在自己大腿上,抓了抓裤子。乔漠也将手垂到桌底,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背:“你要是不愿意,晚上只吃个饭就好了。”逢暄翻过掌心,与乔漠的手握在一起。他没说什么,可发愁起来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乔漠知道逢暄藏掩着很深的心思,只是他不愿意说,乔漠便也不想去逼迫。逢暄并不只是为“出柜”一事发愁。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其中一方是女性,到要向家长公开的地步,他的内心也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他没有足够的自信站在这些长辈面前,说自己跟乔漠相配。态度决绝一点的长辈,兴许在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便会当场变脸反对。柔和点的,或者什么都不说,只是脸上写着不情愿。回头和他们的朋友讲起自家孩子这件事,唉声叹息,“和他公司的一个小职员搞到一起了”,朋友跟着哎呦直叫,喊着“天啊,造孽啊”,然后说“如果是个身份差不多的还好一点,算了,算了,图个新鲜而已,他很快就会腻了”。逢暄自小脑回路清奇思维山路十八弯,别说把乔漠父母跟朋友抱怨的画面给想象了,甚至连乔漠被父母劝说之下,对他急速厌倦并挑了个合适的日子提出分手这些事都想象了一遍。逢暄捂住胸口:卧槽。我的心脏已经提前痛了。“晚上一起去吃吧?”乔漠又问了逢暄一遍。他似乎很迫切地想将逢暄介绍给自己的父亲,这样不避讳的心思即便不明讲,逢暄也感觉得到。抓了下头发,逢暄扯嘴角一笑:“好啊。”乔卓粤在香杉大街熟人新开的火锅店订了包厢。他和他前妻的差别,逢暄在他们订的餐厅上就能看出来。乔?漠说,回家后如果一身火锅味,乔太太一定嫌弃地碎碎念,念很久。这话有点意思,逢暄听懂了。乔漠晚上可能又得住在他那里。根据乔卓粤给的包厢号,俩人找到二楼一间最靠里,朝向湖景的房间。乔漠打开门,逢暄跟在乔漠身后。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鼻而来。对着门正中椅子上,坐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模样。有点发福,但还不至于太胖。满是皱纹的脸虽已称不上帅气,但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堪称出众的长相的影子。“爸。”乔漠喊了一声。逢暄压着内心的紧张,笑喊:“叔叔。”乔卓粤刚点上一支烟,翘起来的腿放下去,咬着烟招呼道:“来来来,坐坐坐。”他挪出两张椅子,请他们入座,“还想着你们再不来,我自己先开吃了。”桌子中央,辣红的红油锅滚滚沸腾,周围摆满肥牛、虾滑、拼盘等生食。逢暄望见那翻着波浪的辣油,脸色瞬间一白,咽了口唾沫。额上的汗已经快滴下来。入座后,乔漠叫来服务员,跟服务员说:“来份炒饭。”乔卓粤奇怪道:“这一桌子的东西还没吃,你就要先吃主食了?”乔漠说:“他吃不了辣。”“哦,事先没问清楚,不好意思。”乔卓粤向逢暄道了个歉。逢暄连忙:“没事,叔叔,是我的胃比较不争气。”乔卓粤叫住服务员,让他换一锅鸳鸯过来。逢暄想让他不必麻烦,乔卓粤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换个锅底一会儿功夫。”催那服务员快点。乔卓粤身上商人气息很重,没像乔太太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距离感。但这样的人,难以摸清脾气,反而让逢暄更担忧一点。“公司最近怎么样?”乔卓粤跟他前妻一样问了乔漠相同的第一个问题。“还可以。”乔漠回答,“对方只要知道我父亲是你,就会很快跟我签订合同。虽然你已经退休了,但影响力还是很大。”“嗐。”乔卓粤摆了下手,抽口烟说,“我退休几年了,影响力还大?是你有本事能让他们签合同。你要没那本事,你爸我就算是比尔盖茨,也不会有人捧你脸。”一口烟吐出来,他转了话题问,“你姐怎么样?找了没?”“有男朋友了。”“你妈给她找的?”“不是。”乔漠说,“妈也给她找过,她不满意。”“她自己找的?什么样的人?靠谱吗?”“挺靠谱的。具体怎么样,你得问jiejie。”乔卓粤点点头:“是得跟她聊聊,很久没见她了。今晚本来也叫了她,但她有歌剧表演,来不成。”服务员端鸳鸯锅底进来,把红油锅换出去。乔卓粤拿起肥牛盘,扫了一半进红锅,一半进白锅。“你呢?你怎么样?有对象了吗?”放下空盘子,乔卓粤一手撑椅背,一手撑桌,侧身看着乔漠的脸,等他回答。这架势明显是不让他糊弄了事。乔漠侧头望向逢暄。这时,服务员又端着炒饭进来。乔漠将逢暄面前的碗盘挪开:“放这里吧。”服务员把炒饭放到逢暄面前,逢暄说“谢谢”。他对乔漠尴尬的一笑,让乔漠明白他不想太早表露这件事的心情。“怎么突然又关心起我的对象了?”乔漠问父亲,“你也要像妈一样,天天给我安排着和谁见面?”他放弃了这个可以说出口的机会。“我当然思想没那么保守,还跟你妈似的对象也得给你们安排好。”话虽这么说,乔卓粤马上又带出自己的想法,“但你总得找个,跟你能力差?不多的吧?”“哪方面能力?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长处。”乔漠喝了口麦茶。这回答让乔卓粤觉得,也跟敷衍了事差不多。“当然是你们的知识水平,你们的办事能力。”乔卓粤屈指在桌上敲打,“这样跟你才能有共同话题,才能有共鸣。别像我和你妈似的,我讲个亚当斯密,她说亚当夏娃我知道。”他跟前妻也许感情不是双向,可嫌弃一定是双向的。逢暄呆了下。亚当夏娃他是真的知道,但:“亚当斯密是谁?”他悄声问乔漠。乔漠低声告诉他:“经济学家。”逢暄有些印象了。他们大学老师好像提过,写富国论还是国富论还是什么论的那个。他们老师讲了不止一次,然而他每次扭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乔卓粤现在在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