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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而不自知的心。 “你才给我死!” 单手指天,仿若劈开天地,无数雷龙顺着她指的方向“哗”地劈下。 “轰隆!” 漫天紫光照亮整个洞xue,雷霆万钧,粗厚的雷柱携带灭世之威,“轰”地朝蛛魔当头劈去! 空气炸裂,它腿上绒毛一根根炸起。 尖叫一声,它眼里映出那三道雄浑灭世的雷柱,终于转头撒腿就跑。 “轰!” “轰!” 连绵不绝的雷鸣声和硬物碎裂声接连炸开。 蛛魔整个身体都被裹在雷柱里,胸甲背甲一寸寸碎裂脱落,内里血rou齐齐湮灭,炸成了一个黑球。 狂风咆哮,黑球连根毛都没留下。 一个蛛魔不足以这张雷符释放余威。 磅礴的海水是天然的导体,于是炸得不痛快的三道雷柱,“轰隆隆”在空中爆开后,化作游龙在水里肆意徜徉。 巫夏虽然是木灵根,但是现在泡在水里,即便耗尽全力抵挡,也避无可避地被“滋”了好几下。 痛感猛地从天灵盖传到脚底板,她颤了两下,顿时两眼一翻,迷迷糊糊地沉到水底。 即便陷入昏迷,然而一旦电流想要裹住她全身、把她炸成碎片,身体自发的保护机制立即就会让一股温和的光晕护住她的rou身。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股光晕越来越小。 又一次蓄势,雷龙再次吐出紫黑的电球,朝随波逐流的巫夏攻去。 突然,虚空中一道清凌凌的剑光闪过。秋雨倏地钻入水底,把巫夏瞬间拉出沸腾奔涌的海水。 狂风卷土,地动山摇,这小小的洞xue再也撑不住,天崩地裂,万钧海水和黄土“轰”地崩塌。 秋雨带着她一飞冲天,在洞xue崩塌的最后一刻,彻底冲出洞xue口,来到悬崖外。 这悬崖上方几乎被蛛魔掏空,此刻洞xue一塌,山崖边杂草、泥土、碎石跟溪流一样直往下淌。 陶子赫扒在悬崖边上,长腿一跨,率先上去。他底下还有几个早就逃出洞xue的壮汉,此刻两股战战,眼泪大滴大滴往外流,根本不敢往下看。 陶子赫风轻云淡,丝毫没有要伸手拉他们一把的觉悟。 他探出脑袋,发现大丫的尸体居然还在那棵歪脖子树上。 随着洞xue崩塌,磅礴的海水奔腾飞出xue外,浩浩荡荡,一泻千里。 外面那一丈长的土块也承受不住,歪脖子树晃了几下,坍塌成几块,一齐掉落。 不论是人是树,最终只是一个消失于水中的黑点。 他死死盯着xue口,不肯放过任何流出的尸体。 终于,一抹流光冲开气势磅礴的水幕,在空中留下一道剑光,唰地飞了上来。 陶子赫眉梢微松。 悬崖上人很多,秋雨谁也没看,直直飞到他面前。 巫夏躺在剑上,嫩绿的衣服上溅了很多血。有一些被海水冲过,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而有一些,则怎么冲都冲不掉,像是融进了布料里。 她黑发在身后散开,也有一些打结纠在一起,贴着异样苍白的脸。 陶子赫往前伸手,秋雨剑飞高一点,然后剑身一翻,把巫夏扔进了他的怀里。 陶子赫:“……” 秋雨剑像是长了眼睛,左看看右瞧瞧。 它一会飞到高空,出其不意地用剑柄攻击一只小鸟。小鸟被打了,叽叽喳喳地跟它对打,最终以秋雨剑挨了几下鸟爪子结束。一会儿又跑到树林里砍柴劈树,总之它就像没有主人看管的脱缰野马,忙得不行。 陶子赫拦腰抱住巫夏,目光触及还在滴血的右手,面上划过一抹晦涩。 她救了自己两次。 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吗? 为什么? 她是傻的吗? 他走得匆忙,也就没察觉到后头那几个男子愤恨怨毒的目光。 * 还未走近,村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仙人受伤了?” “你们出去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 “子赫,怎么回事?大丫和周明呢!” “说话啊,人呢!” 陶子赫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男人被那漆黑的瞳仁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摸摸鼻子,又气又怕:“得意什么!只不过被仙人收徒了而已,哼。” 陶子赫脚步未停,他走过人群,走过绿瓦红墙,走过浮动交错的光影,停在村医家门口,敲响了门。 天色尚早,老村医打着哈切开门,被眼前的少男少女惊呆。 少女因着受伤的缘故,平日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傲气消散。她依偎在陶子赫怀里,虚弱无力。 少年胸前的衣裳被她的血染红,目光微沉。 他示意老村医关门,隔绝了身后那群人纷杂探究的讨论。 他把巫夏放在病床上,顺势坐在她身边。 “你们两受伤还轮着来?”老村医憋了半天,终于指着她的胳膊冒出这一句。 “怎么流这么多血?” 陶子赫捏起她衣袖一角,只看到一团血rou模糊。 “她比我严重多了,你快帮她看看。” 老村医吹胡子瞪眼地把他赶起来,拿起剪刀时,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突然停下。 他一脸讳莫如深地摆手,握着剪刀缩回身子,“不行不行,她毕竟是个女娃娃。老夫我不能惹一身sao。” “你还在乎这个?”陶子赫惊讶。 “你去外面,叫一个女人来。” 双腿跷在一起,陶子赫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她们懂什么?你就先治着吧。” “她衣服湿了,总得换吧!而且老夫我也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啊!要不你来,反正她是你师父,你就把她当成你爹。儿子帮爹脱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陶子赫嚯地站起来,老村医闭着眼神神在在,“去找一个手脚麻利点的。” 不料面前窸窸窣窣,他睁眼,就见到陶家小子径直夺过他的剪刀,剪开了她的衣袖。 村医:“……”他连忙背过身去,又觉不妥,跑到院子里老脸通红。 “你当心点!别剪着她的rou!” 屋内没有应声。又过了很长时间,久到老村医都以为陶子赫这小子变态到要去非礼一个昏迷的姑娘家,他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好了,进来吧。” 巫夏湿嗒嗒的脏衣服被卷成一团扔在地上,现在身上穿的,是陶子赫先前留在这儿的一身蓝衣。 这件衣服对她而言有些大了,领口很松,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村医进去时,陶子赫逆着光,正替她往上拉,盖住了那片肌肤。 右边的袖子直接被剪掉,她可怖的伤口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老村医看了不由咋舌,“你们到底干嘛了?这还能治吗?” “你是大夫你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