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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就是反派,放在别人身上分分钟必死的重伤,他居然顽强地与其抗争了好几天,隐隐有醒过来的趋势。 第六天,巫夏排查完山里的情况,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陶母尖酸刻薄的骂声。 “这个小白眼狼死了最好!” “还有你,他受伤为什么叫我们来?” 赤脚大夫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不是你们儿子吗?他受伤了你们不来看看?” “看什么看?那位仙人呢?这小白眼狼已经是她的人了,我们可不出钱啊!” “你——”多话的妇人被推了一下,话头生生止住。 巫夏抱着剑,冷冷睥睨他们。 “仙人?”陶母鼻孔朝天,骂骂咧咧的表情还挂在脸上。看见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又谄媚又害怕,立即瑟瑟缩缩地领着陶父贴着墙角离开,“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出了大门,两个人不知道又商量些什么,你推我搡的。最后还是陶母出面,扒着围墙探出一个脑袋,两只眼睛转个不停,像是要摆脱瘟.疫一样急道:“仙人,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以后他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哈。” 说完转身就跑,两头牛都拉不住。 巫夏:…… “以后别叫他们来了。”经过大夫时,她提了一嘴。 大夫为难地点点头,“我想着就算是捡回来的,养到这么大,总归是有感情的。唉……这对夫妻,造孽哦。可怜了这个娃娃。” “怎么?”巫夏听他话里有话,好奇问道。 “没什么大事,从小吧,这子赫就聪明,但是那两口子不要聪明人,只要一个能下地干活的。大冬天,手指头都能冻掉的日子,他们窝在家里,让七八岁的子赫去砍柴洗衣犁地喂猪,还不让吃饭……唉,那孩子也是笨,不知道说点好话哄哄人家。” 老村医摇头叹息,“他那会儿耳朵都被冻烂了,黑乎乎的一团,又硬又脆,我看他可怜,给他一瓶药酒让他涂。你猜这么着,那些烂rou结痂被撕下来,就是一个耳朵的形状哦!可怜啊……夏天更是苦,热死人的天,苍蝇都不飞一只,他却要天天下地,手心全是口子……” “那他最近几年——” “这小子长大了,敢跟他爹叫板了,日子才稍微好一点。就算是这样,他们家的收入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子赫。子赫人长得好看,那镇上的大胖子就喜欢他,陶青周红两人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天天想着把子赫送走!” 老村医唏嘘。 巫夏若有所思地掀开门帘。 房间狭小昏暗,仅有几缕微风透过小小的竹窗飘进来。 鼻尖充斥着浓郁清冽的药草清香,她忍不住屏息,望向床铺。 空的。 “吱呀。” 竹窗被彻底打开,清瘦的少年背对着她。 巫夏心头浮上一丝荒唐的想法:陶子赫像是一幅未完成的明媚而热烈的油画。 苍白的肌肤、乌黑的墨发、大片染血的绷带、藏青色的衣裤。 每一个组成画的部分都泾渭分明,多一点累赘,少一分寡淡。 她上前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顺着他的视线眺望。 视线里是看腻了的大山和天空。 巫夏觉得无聊,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这个无比顽强的反派。 轮廓分明,五官清绝艳丽,因着重伤,像是被一团水雾洗去了他所有的不羁和高傲。 陶子赫任由她打量,黑白分明的双眸没有一丝情绪。 巫夏这会儿又觉得他像是一条干干净净,不带任何杂质的清河了。 “你别伤心。我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爹娘给不了你的,”她豪迈而认真地拍拍胸脯,“我给。” 两人靠得极近,她裙摆层层叠叠,如风雨中脆弱的花枝,飘飘忽忽地拂到他藏青色的裤子上。 风渐大,又吹到他随意放在身前的手中。 陶子赫被这动静惊扰,目光逐渐流转,移到她脸上。 “真的吗?”他声音很轻,“如果——我想要你的剑呢?” 第12章 教他认字 巫夏晃晃脑袋,下意识手心上翻,翻到一半,反应过来又把手按回去。 陶子赫见她的动作,轻笑一声。他仅用一句话就辩驳了她之前反反复复强调的“全给你”言论。 巫夏脸腾地红了,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假大空言论而升起一丝心虚。 但她还是准备为自己狡辩一下。 “秋雨是我的本命飞剑。”她说得很慢,努力组织措辞,“你知道为什么它没有剑鞘吗?” 陶子赫看过来,“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它最好的剑鞘。”她一本正经道。 “它在我的识海内孕育,我为它提供最好的庇护场所。二者相辅相成,我跟它——是一体的。” 说完最关键的一句,她松了口气,“而且,本命飞剑只有剑主才能使用。于你而言,它就是一块废铜烂铁。” 陶子赫垂眸,盯着她的腹部。 巫夏被这赤.裸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想抬起手挡又觉得矫情,一番纠结,面无表情地任他看了。 好在他很快移开目光。 “你放心,虽然秋雨不能给你,但我以后会给你一把跟秋雨不相上下的剑。” “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他突然问。 巫夏深知这时候是灌输理念的最佳时刻,清清嗓子为他介绍:“蛛魔。” “魔,恶心低劣、凶狠暴虐、毫无人性的畜牲。一般按修为分为六阶,一到三阶魔核毫无用处,四阶以上,炼丹师才会垂青。”她反反复复强调,抬眼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陶子赫毫无表情,坦坦荡荡与她对视。 “那蝶族又是什么?” 巫夏言简意赅:“就是修真界一个种族,跟人修差不多,我就是一名蝶族。” 他点点头,话题一转,“我已经好了,我要学习剑法、还要认字。” 巫夏不敢置信,皱着一张脸戳戳还在他溢血的绷带,问道:“已经好了?” 陶子赫睁眼说瞎话,“嗯。” “不行,不要胳膊不要命就直说!在你伤没好之前,我一点剑法都不会教你!” 陶子赫目光幽深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说话。 巫夏理直气壮,丝毫不惧。 两人僵持半天,陶子赫率先撇开眼:“那先教我认字吧。”似是知道她要反驳,压抑着不耐烦加了一句,“我不动手,你只要告诉我那些字怎么读,我在心里念一遍。” 巫夏:“……这个可以,你等着,我今晚就教。”她拢拢自己的衣领,“我去给你买书,买笔墨纸砚。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一起买给你。” 陶子赫一怔,下意识地摇头。 还从来没有人问他要什么,想吃什么。 巫夏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