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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坐直起来。我妈果然知道檀谊沉是谁,我疑惑地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我妈道:“这个先不管,你呢?你知不知道?”我看看她的神气,正色道:“知道。”我妈面容严肃。不等她预备讲什么,我只管说起来:“我们第一天认识我就知道他是谁,我并不是图一时新鲜,或者有趣,我,唔,其实他之前很抗拒和我来往,我花了很多工夫才打动他。他对我也是非常认真的。”我妈却问道:“你们以后打算结婚?”我顿了顿,坦白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我妈一听,忽叹了口气,她道:“就算我可以同意你们,但是,你们的婚姻也要法律上同意才可以。也不能不考虑家里其他人的想法,你爸爸、你大妈二妈、你哥哥jiejie,尤其你二姐,要她怎么看待你们?”她道:“还有,你不怕吗?一旦你们公开,外头的人必定会说话,不只你们的事,家里人的一举一动也要被谈论。”我默默无语。她说的这些,我全都明白,但是……我脱口道:“妈,你当初跟爸爸在一起又结婚,那你怕过了吗?”我妈霎时一怔,那面色就一变,却笑了出来。我怔了一怔,她看来,温和地开口:“好,不谈其他方面,只说你们结婚的事,结婚不能只顾着你一个人的意愿,他呢?你不能不考虑他在婚姻的想法。”我愣住了。关于结婚,檀谊沉心里会怎么想?我半点不清楚,并不是没有想要与他谈谈,只是我们的交往不能算非常的顺利,因为他性向的事。虽然心意相通了,我自己也常常想着结婚的事,面对着他,却也没有谈到这方面。他也不曾表露过对于婚姻的看法。我们交往才一个月,大概对檀谊沉来说,谈结婚太早。又或者,他是因为从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以前我对结婚,并不着急,一方面因为当时身边的人不会使我有这样的念头。遇见檀谊沉,开始追求他,我常常想象以后的事。假如有打算结婚,那个人一定要是他不可。交往之后,我十分确定心里再不会有别人进来,为什么不早点结婚?只交往了短短一个月,那又怎样?感情与时间本来也不一定成正比的关系。我又不愿意檀谊沉心里感到压力,至少我们的关系必须公开。要不是我们具有血缘的关系,我早就带他回去见我家里的人。可是,听了我妈的话,我这才想到了,除去与檀谊沉姑姑见面,他没有提过带我去见他其他家人的话。他不说,大概因为他们都在国外,要过去见一面,我这里虽然不算非常困难,可是他就不得不请假。这样一想,我感到十分有道理,马上不去纠结。他总会开口的,我更希望先听听他对于婚姻的意见。当然我没有立刻去问了檀谊沉。每次与他打电话,我心里总是满满的话要告诉他,全都是情人间会说的话,哪里记得正经事。他不至于因为和我分隔两地,就突然话多了起来,还是他向来的样子,要是时间太晚,就要我挂断了。在圣诞节前,我就回了在贝当大道的家住着。我妈也一块回去。那天吃过饭,她没有再过问我跟檀谊沉的事,倒是答应我,在我爸、我大妈他们面前,在合适的情形下,她会对他们透透口风,以免他们又打算为我找人。至于我正跟谁交往,就要我自己去说。之前我和许觅的绯闻,我妈看见了,家里人更不会没看见。对我的这类新闻,家里人以前从不会说话,但是今年我过了三十岁生日,每次我回去,要是那阵子我和什么人又上了报章,我爸我大哥还好,大妈二妈二姐看见我,便说个不停,让我好好找人安定下来,因此我妈才叫罗妮为我介绍对象。大妈不认得许觅,看了报导,才看起他主持的节目,又去了解他家庭背景,她对我妈说,要是我和许觅真是在交往的话,也并不坏的事。当时我还没有带檀谊沉去见我妈,她当下也就十分赞成大妈的意见。后来我妈又怎样去说,我不清楚,只是,大妈似乎不信,她似乎认定我打算秘密地进行恋爱。这几天我在家,她虽不像之前那样要为我的这类新闻说一顿,但是也没有叫我陪着她出席一些茶会。平安夜那天,我爸带着二妈回来。他们一大早就到了,比起上次,二妈的气色看上去更好了。但是连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也有点吃不消,她与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妈赶着回房间躺下。不久二姐也回来了,她是单独回来,二姐夫带安东尼回去柯隆与祖父母过节。安东尼之前曾预谋,打算在圣诞节偷偷地飞到伦敦去,为了见他mama在前段婚姻生的孩子,在我极力劝说下,短暂地打消过念头,等回到美国读书,他竟又悄悄地计划。他后来和我坦承了,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庆幸这个计划叫他爸爸发现。那时他已经买好了机票,大概出于对祖父母的愧咎,与他们通话,就扯了个谎,说学校派他到英国去参与一个研究。他爸爸知道了,倒不责骂,也并没有告诉他mama,但他爸爸希望他绝不要这样做。他一时十分羞耻,深刻反省,还是照着往例跟他爸爸到他祖父母那里去。大哥也早早地回来,大侄女也一块回来了,但他们父女两个互不交谈,气氛很僵。沈特助告诉我,他们又闹起矛盾,昨天我大哥公司办圣诞舞会,大侄女也去了,有个董事的儿子对她献殷勤,那年轻人各方面条件不错,但是她感到讨厌,大哥却希望她和他保持友好的关系,不要在外面随便交朋友。她一听,到现在都不跟她爸爸说话。沈特助送他们回来,问候过我爸和我大妈,就坐车回公司。大哥早已经让他去休假,他还是继续工作。除了感恩节,这是一年里一家人难得在家的时候,吃过午饭,大家就在客厅里喝茶,说了一会儿的话。我爸不免问起各人做事的情形,讲了几句,叫我大妈嫌弃:“今天就是平安夜,说点别的事。”我爸道:“我也没问什么。”大妈道:“一家人放松的时间,谈什么工作!”我爸便道:“好好,不说了。”就讲起他与二妈从美国回来的所见所闻。他们的飞机差点延误起飞了,头等舱一个乘客突然昏倒。二妈开口:“是章家的媳妇。”我爸道:“反正当时她倒下去,叫不起来,就乱成一团,广播问有没有医师,倒是来了两个。”我妈道:“记得她怀孕了。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国去了,怪不得这阵子在外面只看见章夫人,没看见她。”大妈道:“有几个月了?”二妈看看我妈,我妈道:“记得不到两个月。”大妈道:“这不是她的头胎吧?”二姐横插进去:“不是,老大是个男孩子,不到一岁,年初才生的,章家夫妇俩多高兴,办了很大的满月宴。”四个女人讨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