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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才要你大姐儿子不否认。”我倒真的没有料到她们会有这层关系,一时没有头绪。朱铭棣忽又道:“章祈已经离开他家里了。”我霎时愣住,就听朱铭棣说下去:“他怎样离开他家里的,我也并不清楚,他出去后,打过电话给我,借别人的电话,他只告诉我他跑出来了,一个人住在酒店,他要我不去找他,后面再联络,就挂断了。我什么也来不及问,他的号码也打不通。”他说出了酒店名称,我不曾听见过。他倒已经查过了地址,写了给我。他又道:“我帮忙他找房子的事,被我大嫂知道了。”我朝他看去。他道:“我大嫂不知道我是帮忙章祈的,因为找的很急,大概这样风声传到我大嫂耳朵里,她以为我,唔,我要偷偷安排什么人去住。咳,她也不算想错,只不过不是她以为的对象。”我一笑,道:“我懂了,你大嫂以为你外面有个女朋友。”朱铭棣像是苦笑:“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差点使我家里也要闹起来。”听见他这么说,我一时倒有点顿住了。对他的婚事,以及章祈的,真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的婚姻,不由他们作主,在这圈子里从不奇怪。当然也有自主恋爱结婚的,可是十分辛苦,就算成功结了婚,生了孩子,可是煎熬的日子也完全没有停止。我不免想到我和檀谊沉的情形。我并不畏惧我们之间的任何困难,可是,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我们感情的前途生出一股子担忧。从朱铭棣住处离开,我乘上汽车。走过两个路口,便叫成叔改道,到朱铭棣说的酒店。那酒店位在东区的一条窄小的旧路里,从前那一带非常热闹,自外面开了一条大马路以后,渐渐地落没了,过去的店面一个个关起来。那里的房子,密密匝匝的,十分有年份,充满陈年的气氛。车子不便开进去,我在路口下了车,走路。酒店的斜对面有家咖啡馆,我想了想,便进去了。店里不大,只有两三个客人。我要了一杯热茶,随便拣了位子坐下。我朝玻璃窗看出去,斜对过的酒店粉绿外墙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蒙着灰尘,旧而黯淡。大门口两面深褐色玻璃门紧闭,半点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在旁边挂了灯箱,写了酒店名字与电话。想不到章祈会住到这里来。我打出电话给谢安蕾,请她查查这家酒店。她没有疑问,很快回复了,酒店背后的老板只是普通商人,没有特别的背景。她道:“早年整栋楼都是酒店,现在除了一楼大厅,只剩下二三楼是酒店的部份,其他作为出租的套房。”她又道:“那边出入复杂,酒店管理也非常松散。”我道:“我知道了。”就挂了通话。这时候服务生送上热茶,我借机借用店里的电话。章祈的手机大概不在他的身边,他打电话给朱铭棣,也不借酒店的,后来朱铭棣曾经回拨,却是一家花店。刚才便经过了一家花店。我拨通号码,那头接听了,声音听上去是个中年妇人。我胡扯起来:“是这样子,老板要我来接客人出去,我的手机突然坏了,我还把他的房号搞丢。拜托拜托,jiejie帮帮忙!要是客人生气,向老板告状,我就完了,几条命也不够赔。”大概那女人接过不少这样的电话,也不奇怪,倒有点不耐地打断:“好了好了,长什么样子?”我便简单形容章祈的模样。我想他匆忙跑出来,照着他的脾气,也不会使他自己看上去过于落魄,还是体面的。似乎这阵子没有多少新的房客,那女人印象还十分清晰,马上道:“哦,是那位啊,在三一二号房,不然帮你把电话转进去?”我笑道:“这是最好了,太谢谢了。”那头嘟嘟了好几声,才听见喀地一声,男人的声音带着迟疑:“是哪位?”我道:“是我。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马上听见章祈吐出了一口气,半天才道:“你怎么知道我住的房间?”我笑道:“我总有我的办法,不然你一个联络的号码也没有,又不肯告诉朱铭棣房号,叫我们怎么找人?”章祈却道:“你有办法找到我,那么我家里找到我,也不会太久了。”我道:“我想不至于,假如你没有告诉朱铭棣酒店名字,我也想不到你会住到这里来。”章祈听了,略笑了一下:“我这样太落魄了吧。”我只道:“我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章祈没有说话。我又道:“你总不能为了不被你家里找到,就一直藏着,连我们三个人也不见。你一个人没有办法,还有我们,难道你对我们也不能信任?”章祈静了一会儿,他道:“我从没有这样想过。”我道:“那你过来吧。”通话便挂断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章祈走进了咖啡馆。他戴着一顶棒球帽,衣装也十分随兴,夹克牛仔裤球鞋,完全不是他平日惯有的装扮。要不是我与他从读书时期就认识了,大概一时也认不出来。服务生上前询问,章祈摇了摇手,径向我走来,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他没有脱帽子。我看见他的衣装,感到新奇:“有多久没有看过你穿成这样子了?”章祈笑了一下,道:“我自己也不习惯。”我便也笑了。看看他,正色起来:“怎么回事?”章祈却沉默不语。我想了想,告诉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说一个风声,就是傅小姐与我大姐儿子交往的事。”章祈看上去平静,他开口:“要是真的话,我也就不会花费心思跑出来了。”我微微一笑:“我也知道你不会相信。”就告诉他,我和大姐儿子谈话的内容。章祈听罢,伸手推了推帽沿,那目光与我对视,他道:“陶立蓉是我的一个表姐,她是我舅舅的女儿。”不久前才听见朱铭棣这样猜测,我也并不算震惊,但不免也有点意外。又听章祈道:“我不晓得她和你大姐儿子交往的事。”我便道:“这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和陶小姐没有见过面,只有我爸和我大妈跟大姐夫见过。”竟这样巧,那陶小姐会是章祈表姐。章祈点点头,道:“我舅舅他们一家人全都知道我和思耘的事。我不能出去后,有一天我表姐借机到我家里,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把外面的情形全告诉我了。”便苦笑:“我才知道,我母亲偷用我的手机传了分手讯息给思耘。”他道:“我表姐这样做是对的,我家里人听见传闻,以为思耘死心了,与我真正断了,就松开看管,但是,我在学校的职务还是暂停,也不能出去。我已经这样大了,竟连出入的自由也不能自己作主,想想真是可悲。”我没有说话。他自说下去:“我知道有我表姐开导,还有赖先生,思耘那里不会有问题,可是我这里不能什么也不做,无论如何我必须离开家里。”他口中的赖先生便是我大姐儿子。我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