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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与平常不同。我只能够看着他。我道:“哦,不要紧。”檀谊沉面上好像犹豫什么。他忽道:“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喊邵正回来?”我顿了顿,微笑一下。我循循善诱:“其实不用舍近求远,你有事情可以尽管麻烦我,我很乐意。”檀谊沉看着我,慢慢开口:“要麻烦你站近一点。”我呆住了。又听见他道:“不好意思,借你的手扶一把。”我好像说:“没有问题。”就觉得那声音仿佛有一种引诱,身体不自主动了。不过我还没伸手,他先搭上我的手臂,整个重量忽然靠上来。我差点站不好,另一只手连忙去扶住他。他轻喘了口气,仿佛不太舒服。这样近了,我才发现他面颊隐约有汗。我赶紧带着他到椅子上坐下。他便松开手,靠在桌子,扶着额,低垂下头。我犹豫着,也还是去摸了一摸他的脸。是冷的。大概他真是身体难受,我这样碰他,他也没有抵触。我忙问:“你怎么了?”他低声道:“不要说话,让我坐一会儿。”我没有答应:“我送你去医院。”他不理会我。忽然落地门那头传来动静,我便看去,是邵正回来了。我立刻道:“你快过来,他不太舒服。”邵正马上两步过来:“喂,你没事吧?”檀谊沉开口:“我没事。”他抬起头,神气还有点疲倦,可是好看许多。他顿了顿,慢慢道:“我是因为喝酒了。”我愣住:“什么?”邵正却肩膀一松:“哦。那现在你能不能走?”檀谊沉道:“再一会儿。”邵正点点头。他转过来对我一笑,把我往旁边一拉:“没事了,他再一下子会好了。来,我们去拿一杯水来。”我一时反应不来,就让他拉着走了。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邵正低声道:“他不太能喝酒,一喝就这样,有时不得已喝一点,抽烟能够缓一缓,大概我的烟太辣,抽了更头晕。不要说出去,没什么人知道。唔,上次在医院,我看你们应该不只是认识,所以告诉你。”我还怔著,听他又道:“而且,他要是不相信你,不会让你发现不对的。”宴会结束后,朱铭棣没有打算回父母家,找了理由回了他私人住处。还是我送他回去,路上他告诉我那曹小姐年纪轻轻却十分明理的人,他们谈开了,相互都没有结婚的意愿。朱铭棣说了很多,我听着,可在脑海想的全不是那些。我想的是邵正悄悄告诉我的事。在我跟邵正拿了一杯水又回到阳台,檀谊沉倒是好了,那淡淡的神气与前面强撑的镇定不同。是才发觉到了,极细微的变化,假如我不是一向很注意他,大概半点不会觉得哪里不一样。又听见邵正那样说,不免很仔细地瞧他。檀谊沉面对我,完全没有因为刚才示弱尴尬。他接了我递过去的水杯,还又道谢。他喝了水,就准备走了。当时我才好像真正反应过来,简直想阻止。他这么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就算我跟他恢复往来,还是先前的情形,用上许多理由,他同样不答应出来,在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不会突破。好像今天的场合,其实合适谈天,我渴望能够再听他提起家里的人事。但是哪能够拦住的。我想可以借机送檀谊沉回去,偏偏邵正也要走,他们先前便坐一辆车来的。这宴会十分自由,客人不必另外向主人告辞,可我并不便向朱家人不告而别。从檀谊沉的话听起来,朱家其实请的是檀壹文的父亲,他本人不到,檀家也不能没有人露面。推来推去,檀谊沉来了一趟,他不是生意场上的熟人,朱家人最多客套两句,大概不怎样留心了。如果檀谊沉为这样不满,就推说客人太多,招待不周。总之,他们离开了。我还又耐烦继续应酬,等到朱铭棣能够脱身才一块走。现在坐在车里,整个人沉淀下来,就想回来邵正的话,照着那意思,我在檀谊沉心里的位子稍微不同了?我有种窃喜的心情。在我所有的主动结交的朋友里,他是唯一让我到现在都没把握的一个,每次靠近,总又怕会隔得比前次更远。他在我面前,总是淡定,对我任何的提议不感兴趣,就算答应,也要我费尽唇舌,今天几乎没有犹豫地接受我的帮忙,假如发生在上个礼拜,我一定不相信。我实在高兴,不禁微笑起来。“……你笑什么?”听见朱铭棣问,我顿了一下,略收了笑,道:“没什么。说到哪里了?”朱铭棣反而好笑似的:“已经说完了。”他看上去并不怪我不专心,又道:“好了,换你说吧,怎么了?”我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详情。他劝过我不要与檀家人过于接近,后来知道檀谊沉与我家的渊源,再没有提这方面的话,照着我对他的了解,必定不会没有意见,大概知道我不会听,也是白说。但是他并不知道,我对檀谊沉已经追求起来。他们三人之中,也只有周米晓得实情。我便笑一笑:“我哪有什么事,可能前两天身体不适,还没有恢复过来,有点累。”朱铭棣讶道:“你没事吗?”便好像懊恼:“你早点说,我也不让你等了。”我忙道:“等一会儿也没什么。”立刻转口:“那你与曹小姐打算怎么办?”朱铭棣道:“她很快又要出国了,那边的工作没有辞掉,她会装作出去处理,再想几个理由拖延回来。”我点点,道:“再怎么拖延,还是要回来的话,或者你家人让你去找她,那怎么办?”朱铭棣道:“不会的。唔,现在我先不能说,过不久你会知道的。”我知道他并不担心我泄漏出去,他向来习惯一切确定了才公布。我便不多问。送他到住处后,车子往前一开,我也不挂心这个,立刻拿出手机。我打好字句,又斟酌半天才传出去。回家收拾了,直到睡前,也没有收到另一方的回音。我躺上床,翻来覆去,就起来到卧室外面。墙上的时钟走到两点半钟的位子,这最好睡觉的时间,对我倒是不早不晚,可是要睡,闭上眼睛也能够睡了,不至于今天这样辗转不成眠。也没有不太高兴的事情。上次开的药还有,我并不敢吃了。我打开酒柜,取出一瓶酒与杯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倒一杯喝了一点。我想了想,重回到卧室去拿出手机。我倒回沙发上,打开手机检阅传去的内容,还是不觉得不对。我写着:今天能够看见你,我觉得很高兴,但是没办法跟你好好聊天,有点可惜。到家了吗?好好休息。我发呆了一下子,忽然画面跳出新讯息的提示。我吓一跳,仔细看,是一则回复。上面写:谢谢,在家了。我又一呆,看看真是檀谊沉传来的。在这时间?我坐起来,马上写:你怎么还不休息?还会不会头晕?——就传出去。我盯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