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对面地坐在返回宅邸的马车上的一途,期间,我试图不用看天使的目光去看我的宝贝女儿,但我做不到。 因为她真的是天使。 ——虽然天使不会撒谎。 可无论如何,她是我的天使,我的守护天使。 不过,此刻,我的天使的手似乎在打颤。 我立刻明白了因由。 都是那个死流氓的错! 居然用杀气针对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守护天使! 不可宽恕! 下次见面我要拔光那头耀眼的金发去做掸子! 曼雅是一个敏锐的人。 她察觉到了我仅仅一瞥的目光。 她的自制力让我侧目。 只是左手手心按在了右手的手背之上,不经意的战栗便立刻停了下来。而明明担惊受怕的人是她,她却倒过来安慰我。 曼雅的嘴边挂上了优雅的笑,语调温柔如故:“母亲,请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也十分困惑。 坦白说,我不知道仅仅一面之缘的曼雅为何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快要涌出壶顶的困惑让我主动开口了。 “曼雅……刚刚,是为什么?” 即使我没有明言,曼雅也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 她抬手轻轻将零碎的墨丝别在耳后,微笑,眼神清澈如明镜。浅金色的阳光穿过马车的玻璃窗,洒落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犹如天使一样美好。 “您是我的母亲,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不是吗?” 但我只是她的继母。 而且是昨日、堪堪以平民身份嫁入伯爵家的女人。 即使被冠以徒有其名的母亲之名,也不具有她对我好的理由。 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我看不清这位即使在马车里也端坐着、背脊笔挺而不倚靠软椅的优雅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兴许是瞧见了我身上散发的警惕,本来似乎不打算解释的曼雅再度出声了。 她用不符合年纪的成熟,说着只该从大人口中听到的话。 “您保护我和莎拉。那么,我也会保护您。” “请成为我们的好母亲吧。” 十六岁的少女对着十九岁的我说:‘请成为我们的好母亲吧’。 所以说, 我的宝贝女儿,应该是缺乏爱吗? 一霎怔松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困惑。 不得不说,我更加看不懂了。 我的理智让我觉得她的话可笑懦弱又荒谬,可我直觉却认为她是认真的。 不过,倘若这真的是曼雅·劳莱的所求所愿,我想,在不触犯我的原则和追求的前提、且力所能及下,我愿意给予我的五个孩子们最多的保护和照顾。 我停顿了一会,却思考了许多,最终,我向曼雅郑重许诺:“我会努力成为一位好母亲。” 至于为什么曼雅认为我杀害了劳莱伯爵便是保护了她和莎拉——我还未见过面的四女儿。 都不重要。 第8章 八 猫眼石庄园 让我想一想,怎么把管…… 此时,仁爱之地。 “帕什,”回想起匆匆离去的伯爵夫人眼里噙着的莹莹泪珠,四皇子阿提卡斯迈入病房,望着从窗边俯视而下的骑士,微叹:“你太心急了,伯爵夫人才遭遇了那些事情。” 所谓的‘那些事情’并不能在帕什心中唤起波澜,收回了落在大门前劳莱伯爵家马车的视线,他回望阿提卡斯,如碧蓝海的眼中的海雾消逝,嘴角挂上了微笑,语气态度皆谦逊而有礼。 “抱歉,我只是想尽快找到那批禁药的下落。”帕什一叹,看上去忧心忡忡,“您清楚的,那个数量的奴佛卡如果流落出去,可以摧毁一个城市的人民。身为守卫帝国的骑士,这让我寝食难安。” 从他国走私至亚兰特帝国的禁药似乎也让阿提卡斯头疼。 “有线索吗?” “伯爵夫人坚称自己对禁药一无所知。” “是吗?她没有听说过也是可以理解的。”微顿,似记起了何事,阿提卡斯道:“近期多留意一下伯爵夫人吧。” “恩。毕竟也不能排除禁药藏于劳莱伯爵的庄园的可能性,等伯爵夫人掌控……” 帕什的话被打断了。 “不,不是这个。”阿提卡斯无奈地笑着摇头。 但很快,笑容淡去,转而被担忧所取代:“伯爵夫人昨晚吸入奴佛卡的量实在太大了。我担心……她,应该已经开始听到神的声音了。” * 从仁爱之地返回猫眼石庄园的一路,我想了很多、很多。 最让我头疼的,不是死流氓帕什,也不是折腾出一切灾难的乌卡兰,而是四皇子殿下阿提卡斯。 我对他说了谎。 而他,也知道我在说谎。 他一定知道。 绝对。 借着相当灵验又精准的直觉,我对这一点相当确信。 而明明知晓一切谎言的他,依旧对我和颜悦色,心甘情愿地受我所骗。如我心中所期盼的那样,扮演着保护幼鹿的鹿mama的正派角色。 乌卡兰说的没有错。 四皇子阿提卡斯的确是一个善良又温柔的人。 但莫名地,他的善良与温柔让我恐惧。 我无法解释和理解突如其来的恐惧情绪。 明明他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只是,有一瞬间,我会不自禁地去想——究竟,是谁在欺骗谁呢?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得先把注意力转移到有杀身之祸的案件上。 定了定心神,我开始思考。 从早上遭遇的‘审讯’来看,我觉得事件有点不同寻常,充满了疑点。 按照一贯的流程,涉及中层与下层贵族的刑事案件,经一系列的侦察和取证后,会将所有的证据交由审判庭进行裁决,并宣判。 可如今,只是一位无权无势伯爵的死亡,不仅惊动了神圣骑士团的副官,也就是死流氓帕什,甚至还有王族参与其中——即使是在仁爱之地,也不是何人都能面见四皇子殿下的。 有点不寻常。 不,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嗅到了丝丝危险的味道。 而危险的源头,帕什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了。 从他的语言上我确然找不到漏洞,审讯也符合逻辑,不过,他的一样表现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他的动作。 在询问有关劳莱伯爵身亡的案发经过之时,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从容而不迫,显得游刃有余,但在提及一样物件的时候,他的动作变了——转而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于身前抱拳,满怀着压迫感,身体向我倾来。 请想一想擂台上的拳击手们。 简单地一番代入,不难察觉,这是警觉着、进攻的姿势。 恍然是想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