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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有贵的道理,实在不行,你还是去找寿安堂看吧!我每天给你做这个药都快做死了。对了,你们把钱付一付,我都没钱买橘子了!” “青橘饮,青橘饮,应该是用青皮橘子做的吧?你现在用的都是黄皮橘子,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李家婆子问道。 “这个时节到哪里去找青皮橘子?再说了我那天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那个小寡妇用的就是这种橘子。还有我也问过别人了,寿安堂收橘子,从来不管青皮还是黄皮的。”吴郎中说得振振有词:“二十两拿过来,否则我真没法子给你治了。” 李家婆子抖抖索索拿了二十两出来说:“我们家早就没钱了,你再治不好,我们没钱看了!”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吴郎中离开,李春生还是浑身难受疼地厉害。 张玉兰被问一天吃几瓶青橘饮之后,觉得不对劲,看见吴郎中出来,立刻就截住了他问:“你问我青橘饮做什么?” 吴郎中闷头往前走,张玉兰追着他问:“你给我说清楚,你问我做什么?” “没什么?”吴郎中回她。 “你是不是偷了庄娘子的方子?”张玉兰问。 “什么叫偷,是庄娘子亲口自己说的,我怎么可能去偷?你这个婆娘怎么说话的?”吴郎中看向张玉兰。 张玉兰一听,她才不信庄蕾会把方子告诉这么个郎中,她回去把孩子托付给了王婆子,自己一路跑到城里。 张氏听见外边有敲门声,出来开门看见张玉兰头发散乱,喘着粗气道:“陈家婶子,庄娘子在家吗?” “在,你有什么事吗?”张氏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庄蕾要救她,她起先还不答应,要不是看在能膈应李家二老的份儿上。她可不想庄蕾去救她,不过后来看见这个女人有两个孩子,她又心软了。 “我有要紧事,要告诉她!婶子,您让她出来行吗?”张玉兰对张氏态度极其恭敬。 庄蕾正躺在被窝里赖床,听见外头声音,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了衣衫,还披着一头长发,拿了个梳子,正在梳头,走到外面。看张玉兰跑地脸上有汗,面色通红,她说:“大过年的,有什么急事儿了?” “青橘饮的方子被人偷走了!”张玉兰这么一说,庄蕾心头一震,脸色都变了。虽然她不认为这个方子是她或者寿安堂可以据为己有的,但是也不代表这个时候她就想公开。 “你说什么!” “李春生他们请了吴郎中去治病,也在给李春生吃青橘饮,还来问我一天要吃多少瓶?我问他是不是偷了你们的方子,他说是你亲口告诉他的。”张玉兰把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庄蕾沉思,萃取青霉素,如果不知道原理,就算知道了过程,cao作也很容易失败。毕竟为什么要用菜籽油搅拌?为什么要用木炭吸附,为什么要用醋…… 说是亲口告诉他的,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别人青霉素的制作?闻家祖孙根本不可能告诉别人,而寿安堂的伙计和学徒,没有哪一个看全,全cao作的过程。泄露出去的可能?基本没有啊? “你倒是告诉我,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着张玉兰的比划,边上的月娘走过来说:“不是二十八那天,咱们在那里用橘子皮做口脂,有个男人没头没脑的来问你在做什么?你告诉他在榨橘子油?” 庄蕾恍然想起:“对,对!就是那天有那么个人过来。”庄蕾把那天来人的样貌详细地说给张玉兰听。 张玉兰听着,忙点头:“那是你说的?” “对,是我亲口说的。他学了一知半解,铁定没有效果。谢谢你跑这么远的路来告诉我!”庄蕾笑着跟她说。 张玉兰听庄蕾这么说,她就放下心来。张氏在边上听了这么多时间,那张玉兰真心是为了庄蕾好,又想想她家里的两个孩子。再想想李春生那个东西,没有张玉兰的时候也没少打月娘,一下子心里释然。 张玉兰刚要跟庄蕾告辞,听见张氏叫她:“张娘子,你等等!” 张氏进去拿了几块米糕,用荷叶包了,过来塞给她说:“拿着!回去给孩子吃。” 张玉兰这么都没想到,自己以前跟李春生搅在一起,庄蕾救她性命不说,陈家的这位婶子,还这样对她,她跪下对着张氏嗑了个头,又转过去,对着月娘磕头说:“婶子,月娘,我以前对不住你们!” “算了!若是别人,我们定然恨你,可是李春生,没有你,也有别人。以后别做这个事情就好了。”张氏让她起来。 张玉兰仰头说:“但凡能管好个肚子,我也不愿去干那等丢人现眼的事情。庄娘子说过年之后让我在寿安堂帮工,我绝对不会再做那等事情了。” “那就好!” 张玉兰磕过头,离开了陈家。庄蕾想了想,决定给每一瓶青橘饮都调入一滴橘子精油。带点橘子味道的青橘饮更加名至实归不是? ☆、打牌 庄蕾要陪着闻先生去淮州赴宴, 闻先生派人来问, 要不要家里人一起去城里玩上一玩。庄蕾回去问张氏, 过了节, 大家伙儿都没时间, 不如现在去玩玩? 张氏不肯去说要在家里看着,她是放不下这点子家当。不过她让庄蕾带着月娘和陈熹他们一起去。 张氏给庄蕾拿了二十两银票和一袋子碎银:“你在外事情多,钱多拿些。还有跟在闻先生身边, 他是师傅,你是徒弟, 别老是让先生付钱,你掏钱勤快些可知道?” 庄蕾忙应着,张氏的品性放在那里, 就是不肯占人便宜。看张氏又给每个人一袋碎银,又塞了十两银子给月娘:“你带着两个弟弟,挑些笔墨纸砚的。要是有衣衫什么的也买些,难得出去。” 张氏絮絮叨叨生怕自家孩子不会花钱,庄蕾一把抱住她:“娘, 我知道了!我们一定把钱花地一分不剩!这样可行了?” “行了!行了!去吧!”张氏挥手,看着当初这个如一直煨灶的小猫一样的小丫头, 今日包裹在米色锦缎之下, 已经长地窈窕动人,若是大郎在的话,花儿也及笄了,两个孩子今年就能圆房了, 一想到大郎心头就酸涩。等孩子们走远,张氏转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门关上。 闻家给陈家单独派了一辆车过来,一家子坐在车里,上次去淮州还是为月娘办嫁妆首饰的那会儿,庄蕾跟在大郎身边。那时候的自己,看什么都带着怯怯的好奇小眼神,却因为有了大郎在身边,而安定。 庄蕾想起大郎,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侧着头,撩开了窗帘,看向窗外,远处村落前有棵参天大树,没有一片树叶,树丫子上一个硕大的鸟巢,显得很是萧瑟。 “嫂子!嫂子!”陈熹的声音让庄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