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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呀。”阮承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一直停留在吮吸着自己手指的奶娃娃身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带走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什么?!”方泽坤蓦然睁大了眼睛,他站起来,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阮承:“你以为我要带走她?!”“不是吗?”阮承神色异常平静,但他一直在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你三十岁了,需要一个孩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怀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不安,一撇嘴,哇哇大哭起来。“乖,乖,别哭,爸爸在呢。”阮承轻轻摇晃着手臂,木棉花的香气弥漫开来,他低声安抚啼哭不止的孩子。苦涩、煎熬、痛苦,连同孩子的哭闹声,如同最猛烈地浪花,拍打在方泽坤的身上,在他耳边炸开,几乎要把他震聋。方泽坤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开口。原来阮承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好是因为孩子,以为自己要带走这个孩子。方泽坤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步步为营也好,长厢厮守也罢,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肯回头,只要自己够努力,阮承就可以被自己感化,他们可以重新开始,经营自己的小家庭。但他现在突然懂了,不拿一颗灼热赤诚的真心来对待爱人,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爱情。这段感情是建立在利用与冷漠之上的空中楼阁,是扎根于恶臭污泥之上开出的花。所以无论他现在对阮承再好,都会被理解为别有用心。方泽坤的声音有些苦涩,他低声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带走她。”阮承在忙着哄哭闹的孩子,一时没有回话。***烟一支接着一支,真他妈寡淡无味。方泽坤想沉醉于云雾缭绕、醉生梦死之中,却发现自己异常清醒。……“你放过我吧……”……“不……需……要……”……阮承苍白的汗涔涔的脸,从牙根处挤出的哀求如同过电影一般一遍一遍在方泽坤脑内闪过。烟灰带着的猩红火点子在方泽坤衣服上烙下点点印迹,方泽坤静默地抽完烟盒之中的最后一支,最后一点火光也湮灭于黑夜之中。天是黑的,空气是静止的,心是死的。翌日方泽坤到的时候,阮承还没醒。即使已经是个做父亲的人了,他睡着的时候依然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个无助又孤独的小动物。方泽坤抑制住了强烈地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描摹着阮承的睡颜。小宝宝也在睡着。兴许是因为太热了,她粉嫩的小手从被子中伸了出来,像是在与方泽坤招手,亦像是在与他道别。方泽坤俯下身,在宝宝圆润饱满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稍纵即逝的吻,宝宝身上满是奶香味,她很喜欢自己alpha爸爸身上的让人醉熏熏的红酒味,即使在睡梦之中,她也忍不住咂巴了两下嘴,把口水蹭了方泽坤满身。或许是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阮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站着的人是方泽坤,睡眼惺忪道:“你来了多久了?怎么没有叫我?”方泽坤挤出一点笑意,轻声道:“没多久,我也是刚到。”说着,他把手上的那份文件夹递给阮承。他昨夜抽了一宿的烟,嗓子全哑透了,听起来像是生了锈的磁带。阮承愣怔片刻,接过文件夹翻开,其中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正是阮承当初给方泽坤的那份。阮承的名字早就签好了,工工整整,因为时日的原因颜色褪去了一些。旁边方泽坤的名字明显是刚刚签上去的,墨色的笔迹遒劲有力。能看的出方泽坤写的时候下笔极重,坤字最后那一竖直接把纸给划破了,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痕。方泽坤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苦涩:“我真的没想过把孩子从你身边带走。”他的目光落在一旁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的宝宝,表情柔和了一些:“她对我来说就像是上天赐予的宝物,托着她的福,我才又与你相处了一年的时光。”阮承的目光还停留在离婚协议书上,盯着上面方泽坤的名字出神,方泽坤继续说道:“现在,她平安顺利地出生,我也该把属于你的自由还给你了。”阮承抬眼望向方泽坤,发现方泽坤的目光也在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静默着,眸内俱是怎么化也化不开的浓墨。“脱离了婚姻束缚的我们……还有一点可能吗?”他正在等待着他的宣判,是去是留,只等着他的一句话。童年时美好的憧憬、结婚后如履薄冰的煎熬、怀孕后如坠云雾的感动,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搅和着编织在一起,像一根长长的看不到头的麻绳,密密麻麻地缠绕着阮承。然,破镜难重圆,覆水难重收。最终,阮承轻声道:“陌生人也挺好的,就当作……一笔勾销吧。”“……好。”眼角的酸涩似乎马上就要翻涌而出,方泽坤将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阮承的被子上,然后转身离去,背影显得落魄又寂寥。离开医院,方泽坤开着车,直奔信息素研究中心,他的面容平静又疲惫,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护士接过同意书,手术名称那一栏,黑纸白字写着:“腺体切除术”。这是方泽坤最后能为阮承做的了。阮承身上带着他的标记,就要永远臣服、受控于他,甚至连发情期都只能靠他来满足。方泽坤从前一直有恃无恐,也是因为他可以把这作为威胁阮承、把他拴在身边的手段。在omega的身体上消除永久标记动辄伤筋动骨,他要放他自由,怎么舍得让他再受到一点伤害。第31章补充一点设定,之前忘记解释了。6.omega的发情期是在与alpha建立临时标记Or永久标记之后才有的,没建立标记和消除标记之后就没有发情期啦。7.腺体切除是可逆的,后果就是不能再产生信息素也没有性冲动。——————————————三年后。“灿灿!慢点跑!爸爸追不上你了!”阮承累得气喘吁吁,他手臂上挂着一个粉红色的小书包,左手拿着一个小老虎造型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