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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总算让老夫人听进去了几分。 于是第二天请安的时候老夫人见了曾淑后并未动怒,只淡淡地说了让曾淑不要做那些克扣用度,有辱侯府门风的事。应该做些正经的,比如钱姨娘如今还被关在屋子里抄书,她作为主母就应该向傅永宁求情放她出来,如此才能体现贤德云云。 曾淑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予理会。 钱姨娘不在,杨姨娘养病,秋姨娘则整日跟在大公子身边,她的日子过得清闲又自在,怎会主动给自己增添烦恼呢? 所以她不仅听过就算,还支开了话题道:“母亲,我这有一桩事还想请您拿个主意。如今府里头管着采买的有十几个人,大厨房一个,茶房一个,针线房一个,每处的人还都不一样,浪费不说还乱糟糟的。” “我和侯爷商量了一下准备将他们都集中到一块,专门分一处院子办差,做得好就留着,做不好了再换。以后府里不管要买些什么,都由这些人去。” “其他人无令不得出府。” “母亲您以为如何?” 老夫人眼睛微眯,不再提钱姨娘的事了,关切地问道:“哦,这倒是新鲜,那你准备让谁管着这事啊?” 曾淑没有直接说由谁管着,她义正言辞道:“我们都是妇道人家,哪里管得了这抛头露脸的事呢。所以我向侯爷讨了个人,就是咱们府外院的二管事,侯爷说他还算能干。之前就是管着京城铺子和庄子的,如今也算是能者多劳了。” 外院的二管事不同于大管事是老侯爷留下的老人,他彻头彻尾是傅永宁的亲信,因伤势过重不能再上战场才在外院做管事的,曾淑提了他,老夫人手里头拿不出更好的,便没有说什么。 只是脸上还是有些不快。 后面曾淑又说了两个副手的人选,一个是先世子身边的小厮,同时也是林mama的大儿子。一个是曾淑的陪房管事,往后府里的采买事宜除了得得到正院同意,还得这三人共同签字画押才能入账。 她这话一出,林mama就诧异地看了过来,显然是没有想到曾淑会提拔她儿子。 而老夫人一听,以为曾淑是在服软,便也同意了。 在她看来,这采买的人是一个还是一群都无甚要紧,堂堂侯府难道还养不起几个下人了?只要她的人在这府里得势,都听着她的话,那多一两个管事的那就多一两个呗。倘若想要把各处的管事换了,那她这个老夫人定是不允的。 曾淑也是抓住了她的这种心理。 所以虽然查账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但她并没有闹大,准备缓缓图之。这专门的采买和管事身边的副手便是她的手段之一。 解决了采买的问题,曾淑又抓起了府里的规矩。 专挑那些刚正不阿的,安排了人手日夜巡视,如果抓到在当差时候喝酒、赌钱、聚众闲话的一律一撸到底谁求情都不管用。 接着又严查腰牌,不当差的以及过了当差时辰的均不得出现在府内,当差的也不得四处闲逛。没过多久,在府内已有几分威势的她,又乘着给傅家祖宗办法事祈福的机会,把一批上了岁数的下人通通送回家养老,换上一批能干的新人。 至此,侯府风气一清。 等老夫人的心思从采买那处回转的时候,曾淑已经通过这些个种种,避开各处管事,把府内关键的几处地方抓在手里了。 老夫人得知,顿时就是一阵气结。 …… “抬头” 曾淑让傅永宁把头抬高,踮起脚给他扣上扣子,然后再戴上玉制腰带,挂好绣成没多久的新荷包。 退后两步上下看了看,“正正好。” 她转头向晴雁道:“秋衣让绣房就按照这个尺寸做,上回送来的小了些,今日的这个才准。” 晴雁点头记下。 傅永宁动了动身子,见没有不妥便对曾淑道:“你这边好了吗?” 曾淑早已先他一步穿好针线房新做的衣裳,头面首饰也挑了一副贵气大方的,整个人看上去明媚之极,闻言让侍书替她穿好薄披风,点头道:“好了,晴雁你让人把礼盒装车,我们出发吧。” 于是傅永宁当头走了出去。 曾淑紧随其后。 两人今日是出门赴宴,隔壁街的承恩公府的二公子尚主,半个京城都轰动了,广宁侯府早在月余就接到了新郎官亲自送来的帖子,邀请傅永宁和她共同赴宴。至于老夫人由于是寡居之人,这种大喜的场面并不适合出现。 今日在马车上的,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曾淑是第一次出席这样大的场合,上回盛装出门的时候还是某个二等将军府的长孙洗三,由于傅永宁是对方的上官,曾淑去了处处都被捧着。 但这一回可就不一样了,陛下的四公主下降其表兄,也就是太后的娘家,一等承恩公府的二公子,不但朝中勋贵、重臣及其家眷们会来喝一杯喜酒,就连陛下的其余几位皇子、公主们也会到场庆贺。 所以曾淑对此非常的重视,不仅在家里准备了许久,这一路上也紧抓着傅永宁的手,让他把京城的各个府邸再讲了一遍,生怕待会儿有什么闪失。 本朝有两个承恩公府,分别是太后以及皇后的娘家。 太后的父亲封一等承恩公,皇后的父亲封二等承恩公,两座承恩公府都是降爵而继,三代即止。 当然,本朝以孝治天下。 如果太后是皇帝陛下的生母,偶尔一等承恩公府也会多传一代。 当代一等承恩公府便是如此。 现任的一等承恩公是太后的兄长,原本应该降爵成为二等承恩公的,但由于皇帝陛下是太后亲子,并且在陛下继位上承恩公府出了大力气。所以当太后的父亲,前任一等承恩公去世的时候,陛下特旨太后的兄长承爵,依旧是一等承恩公,并且后来还把四公主赐婚给了他的二儿子。 “那皇后的娘家呢?”曾淑问道。 “皇后的娘家,”傅永宁停顿了一下才道:“皇后的娘家显贵异常,是本朝另一个世袭罔替的侯府,永安侯府。” “如今的永安侯你应该听说过。” “就是那个强娶刑部尚书之女为妻的永安侯?”曾淑恍然,“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挺大的,听说永安侯直接带着亲卫把人花轿给拦下了,我在闺中都有所耳闻,那一阵子祖母都不让我们出门呢。” “就是他。”傅永宁神色有些古怪,与曾淑详细解释这里头的原委,“二十年前陛下登基未久,辽人南下气势汹汹,祖父和前任永安侯都战死沙场。我们家是父亲继承了侯府,而偌大的永安侯府死了老侯爷、死了世子,还死了老侯爷其他两个儿子。” “只剩下一个三岁小儿,险些绝嗣。” “于是皇后娘娘就把她这个侄子带到宫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