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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挺的鼻梁,温和的墨眉,因在山中被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唇间总弯起漾着淡淡的笑意,最吸引人的是那一双比朝阳还要温柔明媚的眸子,即使还带着起床气的顾明,依然让人觉得他是帅的。 时南被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惊到,一时间愣在那里。 “嘿,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顾明看见她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玩味地一笑,抬头扯了扯她头上的发带,说:“赶紧吃早饭了,一会要迟到了。” 时南还没有回神,只是听命的和顾明下楼,两人收拾完毕,顾明骑上他的单车,对时南扬扬头,“快上课了,赶紧上车。” 这些日子时南不是第一次坐他的单车,起初她与他不熟,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两人熟络了,却发现她更加不好意思。 每次她坐在他的后车座出现在学校里,多多少少都会引来一些女孩子的侧目,从前她在班里向来无人关心,现在成了课间休息时,几个情窦初开的女同学们的议论对象。 “顾明怎么会和她常在一起?莫非他喜欢她?” “怎么可能,顾明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时南也挺可怜的,顾明也许只是关心她呢?” “可怜什么?听说谁跟她在一起就会倒霉,她父母离婚也是她命中带煞造成的,顾明跟这个扫把星在一起,一定会倒霉的!” …… 时南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她目光骤冷,瞧着那几个女同学,将自己手中的铅笔“啪”的一声折断,声音带着威胁,“你们说什么呢?” 几个女生被时南的气势震慑住,通通闭了嘴,这时候顾明带着汽水来找时南,他什么都听见了,若无其事地坐到了时南身边的座位,像往常一样喜欢揪她的发带。 “今天天气太热了,请你喝汽水。” 他的笑容如同这夏阳般灿烂,明晃晃的,将时南的眼眶熏红,她自从父母离异后,就在别人的流言蜚语里长大,在她懵懂的年纪里,也曾被这伤人的话刺痛,因此对自己耿耿于怀,许是经历过了太多冷漠,她也渐渐被磨练成一颗硬糙的心。 可自从顾明的出现,他像一个温柔的小太阳,总能捂热她冰封的心。 顾明见她郁郁寡欢,将果汁递过去,说话的声音故意调高,“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不开心,就当苍蝇一样嗡嗡嗡飞过去就算了。” 时南被他这话逗笑,那些之前议论她的女同学悻悻然离开了。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顾明冲她眨眨眼,离开了座位。 时南十六岁生日那天,袁校长陪她回家里取户口本,打算帮她办理身份证,时南已经多时没有回家了,大门外艳阳高照,热情毒辣,门内的家里像一处幽深的洞xue,透不进一丝光芒。 时南抬头看了看袁校长,袁校长微笑给予她鼓励,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陪她进屋。 客厅无人,一股腐旧破败的气息扑来,时南皱了皱眉,打算请袁校长坐下,她去找父亲。 楼上里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时南的继母顶着微乱的卷发,手里夹着烟,神情倦怠,从木梯下来。 她听见客厅的动静,还疑惑着白天没有约人打麻将,原来是时南回来了。 “这位是袁校长吧?你好,可是时南闯了什么祸?”卫芹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笑容亲和,一副做家长的姿态。 第二章 继母的坏心思 时南余光隐藏着鄙夷,卫芹对时南向来不闻不问,此刻却在这里惺惺作态,她看不惯这种虚伪。 “没有,时南是个好孩子,眼下她已经十六岁了,我只是想帮她办理身份证,不知道时南家里人的意思如何?”袁姝笑容可掬。 “她父亲昨夜醉酒未醒……”卫芹话说道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又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户口本在哪,我这就去拿。” 片刻后,卫芹从楼上重返客厅,将户口本递给袁校长。 “是不是告知时镇一声比较妥当。”袁校长顾虑着。 卫芹笑呵呵地挥挥手,说:“没事,等他醒了,我跟他说一声便是,这段时间真是麻烦袁校长照顾我家时南了,我们一家都很感激您的,不如留下吃个便饭?” “那倒不必了,回头我让时南将户口本还回来。”袁姝从竹椅上起身,拉过时南与卫芹作别。 出了时家的大门,时南仿佛从压抑中解脱般,长长呼出一口气,她仰起头,看着碧蓝的天与烈阳的光,也看见袁姝温柔的面容,沉定的目光,她的话让时南铭记一生。 “时南,你要记得,原生家庭是你无法选择的,即使你怨你恨也于事无补,可是未来却在你手中,你如今有了独立自主的权利,未来两年后你也将是成年人,我希望你以后无论面对任何困难,都不要熄灭内心的希望。” 晚间时南留在了袁姝家里,她在客房里的小床上坐着,期待着身份证寄到她的手上,袁姝又在晚餐上为她做了长寿面庆生,顾明为她唱生日歌,这是她十六年来第一个温暖的生日,也是唯一一个。 月光的银辉透过纱窗洒落在她的面容上,将她清秀的面容蒙上一层微凉的柔光,甚是静美。 她有些睡不着,想起袁校长的话,给与她更加坚定的力量,她希望通过学习,摆脱现状,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时南,时南。”阳台的另一边,顾明正趴在栏杆上轻声唤她。 时南推开窗门走上阳台,两个人的阳台只隔半米的距离,她见顾明支着胳膊托腮,笑容闲淡,对她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这么晚了,去哪里?”时南不解。 顾明看了一眼手表,说:“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夜色沉沉地坠落在长河之中,零碎的星光洒在深邃平静的河面上,时南坐在顾明单车的后座上,双手紧握着车座,顾明骑着单车飞速前行,她也随着车身晃动,河水中的星辰都跳跃起来。 他们离开小镇,朝着山上行去,夜里的风湿凉凉的,吹乱了时南的长发,她整理了几次,然而于事无补,只好放弃。 车子行至半山腰,停在一处空旷的平地上,顾明单腿着地,转身对时南笑着说:“到站了,可以下车了。” 时南走到山崖边,夜中水镇的风景一览无余,几处人家点着灯火,微微闪烁的光芒,像等待着谁的归来。 山上的风很大,吹得时南蓝色的裙子翻飞,心头泛起酸涩感,熏得眼眶微润,她抬起头仰望星空,发现浓如绢绸的夜空缀满了钻石般璀然的星子,几颗流星划过她的眼眸,似落入人间的银河横在夜中,浩瀚宇宙仿佛触手可及。 在那一瞬间,她被这景色震撼,仰望良久才回过神来。 “生日快乐,时南,对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