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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陆屿并不能感同身受,但那一定很难受,要不然他怎么会哭出来呢,顾青池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他哭出来,一定是很难过很难过了。谢陆屿甚至感谢他哭出来,谢陆屿记得医生的一句话,崩溃总是无声无息的。无声无息,那多可怕,甚至没有机会去挽留。谢陆屿试探着抱住顾青池,将他的脑袋扣在自己胸前,抚摸着他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很辛苦,我们小顾很累了,我们小顾做的很棒了,但是求你再坚持一下,难受就来跟我说。”谢陆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他抱着顾青池,抱了很久很久。深夜,顾青池已经睡下了。谢陆屿还在阳台打电话,按分钟计费的心理医生,他当不要钱一样打。“就今天,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哭了,说好累……”“您明天就再来一趟吧。”谢陆屿其实想叫医生很多次了,有几次医生都到了,谢陆屿不知道怎么跟顾青池开口,又就这么算了。“您还是先到附近便利店坐会,我看情况,到时候再给您打电话。”小区地偏,附近也没有咖啡店之类,每次医生来都是待在附近便利店,那边医生倒是好脾气,谢陆屿钱又不少给,他也乐得跟着折腾。而那边谢陆屿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理由。*第二天,等到顾青池吃完饭。谢陆屿就不经意道。“公司群里刚刚来通知,你看看,你们那有没有。”顾青池就拿了手机,他手机消息一向不多,有个消息就挺显眼。【通知,公司所有艺人心理测试今天开始改为一月一次,个别不合格者视反馈情况可适当增加次数。】这个心理辅导需要交个表,上面的项目需要都通过,医生最后还会给评语,顾青池在公司,都是跟其他人一起,那时候跟体检紧挨着,体检完就是心理测试,还需要排队。题目很多,但每次的题目都大同小异,顾青池扫一眼就知道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什么,每次分数都不低。也就最后跟医生一对一的谈话,医生会看出来点什么,会在评语里写一下,有焦虑倾向之类,但公司里不少人都有这个毛病,顾青池混在里面不怎么起眼,连叶里跟小可都只是以为顾青池只是情绪不稳定,艺人不少都这样,压力大,顾青池还算不错的。谢陆屿接着胡说八道。“我这边刚刚约了医生,待会过来,是以前给我做测试的,你也一起做了,到时候我把咱俩表一起交上去。”已经被内定为“个别者”的顾青池毫无所觉。医生很快就来了,他看起来挺年轻,跟以前以前碰见穿白大褂的医生不同,他穿的很亲切,就像个隔壁你每天都会打招呼的邻居。驼色毛衣,头发是绵羊卷,戴个黑框眼睛,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做什么都活力四射,手上拿着个公文包,公文包也很可以,上面还有卡通图案。顾青池多看了两眼,他就拿着包给顾青池热情的介绍。“上面黄黄的老鼠是皮卡丘哦,还会放电,放电的时候会说皮卡皮卡皮卡丘。”他模仿的挺像,顾青池露出了一点细微的笑意。谢陆屿就坐在顾青池身旁。医生还记得自己的人设,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我是蒋成,你们可以叫我蒋医生,我带来了你们俩的档案,谁先进行测试?”谢陆屿咳了起来一声,跟顾青池打商量。“都一样,要不你先来吧?”顾青池嗯了一声,非常认真的提出建议。“你可以先做题,我先跟医生谈话,节省时间。”医生笑容不变,拿了一摞纸张递给谢陆屿。“可以可以,节省时间,这次题目还不少。”谢陆屿咳了一声,接了过来,开始做题,想着给顾青池做个表率,做得还挺认真。医生跳过了症状的询问,那就太明显了,另外谢陆屿跟他说的挺详细,晚上饭少吃两口恨不得都说清楚。他跟顾青池谈话谈的挺随意,期间还做了几个小测试。那边谢陆屿还在做测试题。医生拿了只圆珠笔,在公司给顾青池的评语上写着什么。“嗯,我觉得你不用做测试题了,有点焦虑,还有点失眠,我这标准比较严,谈话部分你就过不了,你得特殊对待,接下来我得每周跟你谈一次,在这之前你还是正常工作活动,不影响。”谢陆屿的那一摞题除了选择还有简答题,现在题才刚刚做完,他把题递给医生,跟顾青池咬耳朵。“这个医生特别严,我以前就是,好几次没给我过,天天找我谈话。”等到谢陆屿装模作样跟蒋医生谈完话,送医生出门。“这样要怎么办?我觉得问题挺严重了,他天天都不开心,能不能先给个药,他这样天天难受着太折磨人了。”蒋医生也正经了起来,推了推眼镜。“药不能随便开,尤其是抑郁方面的药,都有成瘾性,目前来看是有抑郁倾向,但从你跟我讲他的情况开始,也才不到一个星期,太短了,情绪的诊断很复杂,我还需要再多几次谈话,目前还是先自我调节为主。”*一栋大别墅里,一个女人正用勺子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面前的燕窝,一边还打着电话。“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儿子离婚我还是从热搜上看见。”电话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把勺子扔到碗里。“怎么办,凉拌,谢陆屿我管不了了,那孩子我还管不了?看着挺听话,谁知道还能自己悄悄离婚跑了。”第79章好转蒋医生给谢陆屿讲了挺多注意事项。谢陆屿自己还找资料,认认真真记了挺厚一摞笔记本,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归知道,做又是一回事儿,谢陆屿总是狠不下心。顾青池整日没什么事情,总是睡很久,但睡那么久,白天还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在夜里又精神起来,在客厅干坐着。但是谢陆屿跟顾青池约好早起,甚至做了计划表,按时叫顾青池起床,但实际上又总是很难做到,叫顾青池起床不是很难,即便他总是迷迷糊糊答应一声,赖一会儿床,才肯起来,但他总是会起。谢陆屿觉得自己做不到,因为顾青池醒着很难过,又经常低落的坐在那里,谢陆屿看着,心开始钝痛起来,就觉得,还不如睡一会儿。单靠顾青池是不行的,他自制力低到几乎没有,他是享乐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能让他自己高兴起来的一切事情他都会去做,但快乐又常常对他很吝啬。谢陆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