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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我一个拥抱,但又胆怯地忍住了。他轻声道,“上辈子在梁安世偷走我的底片,把它们寄给苏家之后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因为能让我放下戒心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我叔父为了给苏家一个交代,只能把我和母亲关在了一起,那副画的玄机也是在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你从来都没有错,是我连累了你。”我想起了梁安世在船上说过的话,“他……去精神病院折磨过你?”林疏严大约没想到我会提起这茬,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道,“也许有过吧,我已经不记得了。”他迟疑了半响,说道,“……毕竟就算梁安世摧毁了这副画,易公子最后还是找到了能够制裁他们的证据。他当时身上的伤没好全,来回奔波中伤口感染发炎,到最后几乎是奄奄一息,虽然他始终不相信你已经……反而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他只字不提曾经去过寺庙的事情,我也不好挑破,只是低头应道,“嗯。”“所以……你和他的婚礼,我还有资格到场祝贺吗?”林疏严前面铺垫了不少,大概只是为了这故作轻松的一问。我心里乱乱的,不置可否地应和道,“如果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林疏严眼底的失落过于明显,但他还是努力地撑起一个笑,“开个玩笑而已,我想易公子是不会高兴看见我的。他那么在意你,要是因为我而误会就不好了。”他转过身背对我,声音闷闷的,“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我怕拖得太久,你家司机该起疑了。”我凝视着他的背影,“那我先回去了?”他点点头,一点声音也不肯往外泄露了。我往回走了两步,林疏严没有跟上来。我重新回到了画展里,情不自禁地在那副单支玫瑰的油画前停了下来。说起来我喜欢玫瑰这件事倒是从未在林疏严面前提过。因为那时年少意气觉得这个喜好过于矫情,有失气势,于是从不愿提起,只是在林疏严临摹簇花的时候佯装不经意地夸过几句,也不知在场的画中花大多以玫瑰为主,和那些小鹿乱撞的心思有没有关系。但好像和林疏严不知疲倦投喂我的甜味饼干比起来,这倒显得不那么羞耻幼稚了。我摸摸鼻头,没什么犹豫就又往工作间走去。房间的门没有关拢,只留了一丝缝,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导致里面光线极其昏暗,但依然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孤零零的身子在细微地颤抖。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在林疏严发觉我的一瞬间用力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林疏严大吃一惊,“你……”我把脸埋在他的后背里,把嘴角的笑意藏得极好,“有人在偷哭,被我发现了。”即便不用看我也知道林疏严现在的神色定然是又羞又恼,他用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无力辩解道,“……没有哭,房间里面灰尘太多,把我眼睛弄得很难受。”我好心地没有揭穿他,“本来是想要走掉的,但我忽然想问你一件事,于是又回来了。”林疏严温顺地被我锢在地上,也不挣扎,“什么事?”“我家后院种了好大一片玫瑰,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那里写真画画?”第九十五章林疏严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最后打破胶着状态的是我肚子的咕咕叫。我有些尴尬地松开了他,“原来都已经快到中午了。”他的嘴唇张了又闭,眼神困惑但不发一语,脸色微微扭曲,好似内心在天人交战。我轻声咳了下,“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餐厅啊?”“有。”他如梦方醒,起身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没掀翻一旁的木质支架。他有些六神无主地领着我出了画展,在去餐厅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凛,你……不急着回去吗?要是伯父他发现了……”我耸了耸肩,“发现就发现了吧,要是他突然冲过来揪我的耳朵,你可要挡在我前头。”说完我便有些懊恼,这语气莫名地有点撒娇的意味,好像只要和林疏严在一起,我就不自觉地会变成小孩子撒泼的状态,有点丢人。林疏严的眼底倒是染了点笑意,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带我去了一家有名的创意餐厅。凭林疏严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在人山人海的午市拥有一席之地的,只不过这家餐厅生意很是火爆,我们也没有预定,只能和别人共享一个包厢,中间竖起一道屏风就权当是隔开了。林疏严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但我倒是眼馋这家餐厅很久了,他们家的包厢很是阔气,即便是一分为二,一半的空间用于两人享用也是绰绰有余。他见我不介意,于是也便没有其他意见。不过我们运气倒还好,侍应生领我们去的那个包厢还是空的,中间的屏风也足够花俏严实,只要说话的声音不响亮得过分,两桌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但林疏严显然是想和我说一些私密话的,点完菜后,他便趁四下无人时问道,“小凛,你这是算原谅我了吗?”我掩盖性地抿了口茶水,“和你一同商议怎么对付梁安世的时候你不就已经知道了吗?”林疏严苦笑了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其实比起原谅,我更在意的是当初你究竟是恨我还是喜欢我。”我眨巴着眼睛看他,“当初我提分手的时候,你如果不同意,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林疏严有些艰难地道,“我曾经确实是为了报复苏家才接近的你,关于这点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但在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我又卑劣地给自己找借口,父辈的恩怨确实不是我应该插手的,以为只要自欺欺人得足够,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好像所有龃龉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所以在你提分手的时候我心虚了,我以为你知道了些什么。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想亲自去问你,又怕看见你嫌恶厌倦的神情。哪想到日思夜想的噩梦成了真,我忍不住质问苏震你是不是因为那些陈年旧恨才不要我,结果是我自己把龌龊的真相暴露了出来。”我长呼了口气,“所以这是你和他那次暑假打架的原因?”林疏严黯然点头,“之后我就被叔父送去了国外,他从来都不愿意因为我而破坏和苏家的关系。”“可苏震是因为……咳,因为一些过分的画才去质问的你,没想到事实比他知道的还要劲爆,也怪不得从那之后就要彻底地和你决裂。”林疏严淡淡地笑了笑,“他是一个好哥哥。但如果我知道我的胆怯和退缩会伤害你这么深,即便是死乞白赖,我也要坚持告诉你我的心意。”“所以,”我顿了顿,久违的又有了些恶作剧的心思,“你到底是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