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道从囚室中扶了上来,又将一只水囊递予了老道。

老道已有百余年不曾饮过水了,激动地将水囊当中的溪水饮尽了,由于饮得太急,不少溪水沾在了他花白的胡须上。

他坐于沙粒上,一抹嘴,长叹一声:“好水,贫道都快忘记水是甚么滋味了。”

云奏行至叶长遥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老道。

叶长遥捉了云奏的手,在云奏掌心写到:小心为上。

云奏明白现下不该去想甚么风花雪月,但被叶长遥的指尖轻轻划过,仍是让他心生甜意。

而后,他在叶长遥掌心写到:你亦要小心。

于老道而言,一水囊的溪水并不足够,他随即又向叶长遥索要:“居士,可还有水?”

统共只两水囊的水,即便自己与云奏能长时间不进一滴水,不过有备无患,且烈日当空,身体极易脱水。

故而,叶长遥答道:“抱歉。”

老道摇首道:“是贫道得寸进尺了。”

叶长遥见老道精神不济,问道:“道长可要歇息一会儿?”

老道苦笑道:“居士心善,但贫道已歇息了百余年了,且眼下哪里是歇息的时候?”

言罢,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指西北:“若是贫道记得不错,阵眼便在西北。”

自己与云奏确实不曾往西北去。

叶长遥应道:“那我们便往西北去罢。”

三人立即向西北而行,一个时辰后,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沙漠,两个时辰后,三个时辰后,六个时辰后……

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似乎是在原地打转,周遭根本没有一点不同,除了黄沙,便是烈日。

一斛珠·其八

云奏已在沙漠当中困了将近两日了,即便他由于走火入魔,加之重伤未愈而体质偏寒,但两日的暴晒还是令他出了一层热汗,衣物半黏不黏地贴在肌肤上,令他极为难受。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因为被暴晒的缘故么?

他难不成是中暑了么?

“叶长遥……”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先他一步的叶长遥立刻回过首来,发现他不太对劲,当即将他抱在了怀中。

“我……”他猛然咳嗽了一声,然后,伸手回抱住叶长遥,撒娇道,“你背我好不好?”

叶长遥依言将云奏背了起来,感受着云奏的体重,他整个人踏实了不少。

云奏随着叶长遥的脚步一晃一晃着,迷迷糊糊中,他不由憎恨起了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叶长遥方才渡内息予他,而今他早已昏厥过去了罢?

他于叶长遥不过是一件负累,更何况若不是他身受重伤,久久不愈,叶长遥根本就不需要来千岁乡,寻甚么“千岁珠”。

叶长遥时常渡内息予他,长久下去,并不是办法,有害于叶长遥本身的修为,甚至于会危害叶长遥的身体。

倘若老道所言不假,这个世间从未有过“千岁珠”,“千岁珠”自然救不得他。

那么,便只有凤凰羽能救他了。

可凤凰羽……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催动……

负面的念头在他脑中此起彼伏,期间,他伸长了手,摸索到了叶长遥的心口。

叶长遥疑惑地侧过首去,问道:“我有何不妥么?”

云奏摇了摇首,抿唇笑道:“你若无任何不妥,我便碰你不得么?”

叶长遥马上否认道:“当然不是,你要碰何处便碰何处。”

这叶长遥的神情很是认真,但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是在调情。

云奏慢条斯理地蹭过叶长遥左心口的凸起,揉捏了一下,又含住了叶长遥的耳垂,低语道:“待出了这沙漠,我定要将你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碰上一遍。”

叶长遥霎时耳根通红,但并没有拒绝。

云奏听自己说出了这么令人羞耻的话,不由羞赧,但见叶长遥红了耳根,便满足地以唇瓣磨蹭起了叶长遥那耳根来。

叶长遥定了定神,放眼去瞧那老道。

为了与云奏说话,他故意走得慢了些,现下那老道不知何故立在了全然没有甚么不同的黄沙前。

他快步赶到老道身畔,细细观察着黄沙,还是没有发现有甚么不同。

老道盯着黄沙,陡然将左手没入了黄沙当中,转瞬间,他竟是将一个婴孩从其中提了出来。

婴孩瞧来并未满月,白白胖胖的一团,穿着喜气的红色肚兜,身上还沾着不少黄沙。

老道指着这婴孩道:“这婴孩便是阵眼。”

婴孩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并不知晓将会有甚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很是乖巧,即使被提着后颈rou,也不哭不闹,甚至还挥舞着藕节似的双手,咿咿呀呀着,好像是在要求老道抱他。

老道自然不会抱一阵眼,而是瞧着云奏与叶长遥道:“贫道这便动手将阵眼毁去,如此这吃人的阵法便不复存在了。”

云奏无法确定这婴孩是否真是阵眼,但乍一看,这婴孩乃是一寻常人家的婴孩。

老道用“毁”这个字眼,显然并未将婴孩当做活人看待,与设阵的术士一般。

但寻常人家的婴孩如何能在黄沙中熬过百年,且半点长不大?

所以,一如这老道所言,这婴孩十之八/九便是阵眼了。

从理智上来判断,自当立即将婴孩诛杀,可云奏实在不忍,遂将脸埋于叶长遥后背,不去看。

老道一掌往婴孩拍去,尚未伤到婴孩的毫发,婴孩却已被叶长遥抢走了。

叶长遥蹙眉发问道:“便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老道愠怒道:“没有旁的法子了,你若是不忍看,便走远些;你若是不愿让贫道杀了这婴孩,我们三人便一道死在此处罢。”

叶长遥犹豫不决,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抱于怀中,对老道道:“我们再想想旁的法子罢。”

老道瞪着叶长遥道:“你要死贫道不拦着,但你勿要害了贫道与你的同伴。”

他又朝云奏道:“你当真不阻止他?你快要撑不住了罢?且这婴孩的确并非婴孩,只是被那术士伪装成了婴孩罢了。”

云奏不假思索地道:“不论叶公子做甚么决定,我都不会有异议。”

那婴孩像是知晓三个大人正在争论他的死活一般,胖嘟嘟的双手抱住了叶长遥,又讨好地在叶长遥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老道懒得再理会云、叶俩人,索性坐于黄沙上,仰首望天。

三人再也无言,半晌后,云奏温言问道:“道长,除去杀了这个婴孩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

老道没好气地答道:“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

叶长遥端详着怀中娇软的婴孩,低声道:“既然如此……”

他尚未说罢,却被那老道打断了:“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