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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应朋友之约,不方便婉拒。”曲一啸看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撇嘴得厉害,笑道:“一星期就回来。”“那你要快点,我一个人在家很有问题。”叶汀有点气鼓鼓地说。早上的飞机,两人在玄关处亲吻了十分钟,亲到叶汀的嘴唇红肿,喘不过气才肯放开曲一啸送他出门,实则这正是一场及时的分离,他们刚把话说开,都需要冷静一个的好机会。只是叶汀有点舍不得,如果每一次分开都恋恋不舍,那一定是很喜欢对方,不知道曲一啸有没有同样的心情。到机场后曲一啸第一时间找付望峰汇合,意外的是付子樾这跳跃的家伙也在,扬眉问道:“你去干嘛?”付子樾坐在凳子上翘着腿,看起来满脸忧伤,他长叹一声,说:“你的好秦姨,好老师,看我在家闲着碍眼,就把我顺手捎上帮你们干活,真是命苦。”付望峰在一旁专心看杂志,并未理他。“正经点。”曲一啸从架子扔了一瓶汽水给他,自己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热白开,付子樾收敛起玩笑的神色,正巧看到不远处的人,立即抬手一挥,“这里!”来人是徐今,按照资历来算是曲一啸的师兄,戴了金丝框眼镜,年龄四十岁不到,身材高挑,黑色系整洁修身的着装再配上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显得很正派。徐今先和付望峰打了招呼,又朝两人点头示意,曲一啸和他有过几次很愉快的合作体验。飞机落地之后他们被前来接机的主办方带到专门安排好的落脚点休息,付子樾住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家酒店,此后两天曲一啸都没有见过他。下午叶汀没课,回家也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看见一家老剧院旁边的零食部有卖冰草莓,买了一盒,坐车去了工作室。前段日子有人送来四块石头,两块水晶冻,两块青田,曲一啸和丁创分工合作。冻石一红一白,红色如烛白如玉,石周面上雕刻着精美的纹饰,看得出是一支绽放的海棠。有时一块普通的篆刻石经过名家之手进行一二次创造,就可喊出天价,而在市面上像水晶冻这些珍贵的石头并不常见,但总有一些收藏玩家想尽办法收罗名石拿来拍卖或者修饰把玩。他们做篆刻的,很少打听石头来处,或最终归处,能做的就是保证每一刀都能做到完美,要知道顾客需要刻什么内容,作残方式,谨记交货时间和特殊的要求。“那您下午来验货。”叶汀一进门就听见丁创讲电话的声音。曲一啸的两块冻石早就完成,水晶冻底面一刻“岐有夷行”,一刻“嘉福永受”,类似的闲章在古代很是盛行。丁创手里的青田石也进入收尾之际,能够按时完工。初学的时候他们也经常篆刻这样的内容,文字由简入繁,不同的是石头的软硬和刀感在未知的程度上考验着握刀的人。光靠手触摸是无法深沉地感受出来的,就像不能只用一双眼睛去片面评价一个人,所以老师教给他们的就是不停地刻,不停用刀尖去了解和适应冰冷的石头。“哎叶老师!”丁创挂了电话,从廊檐下的木桩子上跳下来,跑到叶汀面前,笑道:“你怎么来了?”“我看到有卖这个,你喜欢的。”叶汀把草莓递给他:“拿去洗洗。”“叶老师真牛。”把四块完工的石头装进盒子里,丁创才发出轻松的一声叹,拿一颗浸泡过的草莓散漫往嘴里塞。他见叶汀好奇地将其中一块举过头顶对着阳光照射,从他的角度也能看见里面栗纹清晰可见,石身透如清泉。在篆刻师的生涯里见识过的石头几乎含盖所有石类,然赏石不在多而在于新,每一块工艺石的独特,仍旧能让他们发出“真漂亮”的惊叹。曲一啸和丁创也不外乎这样。叶汀拿的那块是出自他的刀工,丁创挑眉得意道:“叶老师,我刻得不错吧。”他是曲一啸教出来的,自然不差,只是毕竟人年轻少了几年经验,从线条、布局和对章法的研究都不如曲一啸富有和谐的美感,但在他这样的年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叶汀难得同他开起了玩笑:“你那么厉害,还用我夸你吗?”没等多久顾客上门满意地拿走了成品,丁创吊儿郎当的一手饼干,一手草莓,叶汀在曲一啸的工作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去阳台给鱼缸里撒了点养料,便开始欣赏曲一啸以往的心血。看艺术就如同看生活,好似一块残料都承载了曲一啸的某个故事,值得慢慢解剖。丁创不知道在和谁聊天,正尽兴,没像以前爱往叶汀身边凑,直到一道疑惑的声音传来:“你们取名号,会有什么讲究么?”叶汀正摊开一幅画,专心致志地观赏。“这个没讲究,根据性格爱好来都行,全凭个人喜欢。”“你为什么取'丘叁'?”叶汀好奇。丁创挠头,笑嘻嘻道:“这个啊,就挺随便的,我来工作的时候恰好是秋天,家里有两个jiejie,排行老三,所以就用谐音,丘叁,老师说好听,用习惯了还真就那么回事。”“那曲一啸的呢,你有听他提过这个别号的由来吗?”“你是说’无篷’?这倒没有。”丁创说:“我晚来几年,没问过,不过我隐约记得之前有其他客人问了曲哥同样的问题,当时曲哥开玩笑说顺着’望峰居’取下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叶老师要是感兴趣,直接去问曲哥不就得了。”另一座城市。活动进行得很顺利,曲一啸和徐今跟着付望峰见了不少文学艺术界泰斗级别的人物,和一些国外人士,不少人也自带了作品供大家欣赏,付望峰把他们倾力推荐出去,言辞间尽是溢美之词。这样的文化交流都是一个道理,不仅要慢品,还极讲究格调,必须富有美感,空间思维拼接,品之后要论,论之后还要独特地去悟。这天晚上曲一啸刚吃完饭,和徐今一前一后回到各自的房间,就接到叶汀的视频电话。屏幕那边的人愁眉苦眼,道:“曲一啸不在家的第二天,我有一亿分地想他。”叶汀的头发柔软地顺在额头,大约是刚洗过澡,眼睛沾了一层湿气,他趴在床上委屈地看着摄像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真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成长会使人学会不动声色,叶汀却恰恰相反,他更会轻易地将情绪准确并且夸大地展露在曲一啸面前,表达出真实的自己,曲一啸觉得叶汀一如既往地好懂。“看得出来。”很明显叶汀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你呢?”曲一啸离屏幕近了些,脸放大,眼角的笑容就放大,可能是因为把有些事吐了出来,言语上都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