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命不久矣的体质(快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忆起和父母在一起美好的时光,费劲的找了一圈,只想起母亲严肃训斥的脸和父亲沉默着吸烟的脸。

因为父母都是老师,母亲还经常担任班主任,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相处都不像是正常的母子和父子,而是像老师和学生,甚至于因为他身上还有儿子这一重身份,父母对他更加严格。

和同学起了矛盾,他一定是有错的那个,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会不问缘由的压着他的头向别人道歉。

要是对学校老师有什么不满,父母先是选择训斥他一顿,然后让他将心比心,站在老师的位置体谅老师。

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凭什么要让我去体谅别人,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帮我’‘明明你们是我爸妈,为什么连你们都不愿意为我说一句话’‘为什么就因为我是老师的孩子,所以我就要比别人更懂事更能吃苦’?

所以学习越来越差,所以话越来越少,所以越来越像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孤僻的孩子。

被丢在房间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手机那头的人看着交稿时间越来越近,肖木却始终联系不到,急躁得几乎把手机捏碎。

手机屏幕亮了十来分钟,一直没有人去搭理它,最后暗了下去。

肖木收敛好情绪,走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冷漠得惊人。

连眼睛都没有红。

好像对过往的事情完全都不在乎了,也对父母的离世毫无障碍的接受了,冷血得不配当他们的孩子。

上了半天课后,他之前有的不甘、纠结和自我厌恶都一点点的沉落了下来,他再一次确定他与其走父母规划的人生,不如死在那场车祸里。

他不想和别人一样忙忙碌碌的读着书,为了找一份好工作去考一个好大学,从大学出来工作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养育孩子,再让孩子重复着同样的路。

他爱的是画画,爱之如生命。

只要一想起画画,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

只要一拿起画笔,他就会忘记一切。

画是他的罂/粟,是他的精神支柱。

谁也不能把他和画分开,谁也不能。

肖木猛地起身,椅子哐当倒地。

若是有人见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会惊讶于这个平时总是平淡的没有存在感的人竟会露出这样的狂热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他拉开衣柜,脑海里的构想疯狂涌现,拿出习惯性藏在里头的画画工具,一把扔开碍手碍脚的拐杖。

他的手在画纸上飞快的运作着,大块的色彩看似毫无章法的涂抹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睡了睡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坏莜兔、ducfhdhffhg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ducfhdhffhg40瓶;张凡5瓶;枯犬3瓶;21076760、链物限行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孤独的画家04走不近的世界……

画纸上原本画着一副普普通通的山水画,不管是构图还是立意都平庸到毫不出彩,唯有色彩的调和上可以称得上一声与众不同。

肖木拿着画笔,眼也不眨的把颜料涂抹在原本的山水画上,青山绿水瞬间变成一块块分不清原型的色块。

他东添一笔,西增一笔,像是孩童随性的涂鸦。而这个孩童满脸的兴致勃勃,专注得仿佛在做一件再重要不过的事情。

色彩一层层的叠加,整张画纸看起来脏极了,即便是学过画画的人见着了都要说肖木是在浪费颜料和画纸。

颜料盘里混杂着杂七杂八的颜料,肖木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颜料都挤了进去,各种各样的颜色都被他拿去尝试混合。

他的画笔沾了点调出的颜色,对这个颜色觉得怎么都不满意,似乎总差了点感觉。

肖木把所有的颜色都尝试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他烦躁的放下笔,也不在乎自己手指上沾上了颜料,咬着自己的指甲,在房间里反复踱步转着圈圈。

脑子里膨发到要爆炸的灵感被迫戛然而止,不上不下的令人心情暴躁。

肖木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藏在额头里的神经安分一点。

他的视线突然停在了窗台上。

那里摆着一盆半枯的仙人球。

仙人球是他母亲放在他房间里的,说是这东西好养活,又能给家里增添一点绿色,也能净化净化空气,结果刚买来家里没一个月,在她坚持不懈的每天浇水下,仙人球的根差点儿烂完了。他母亲以为这仙人球没救了,就把它从房间里扔到了阳台上,再也没管过。

没想到,这个被放弃了的仙人球活了下来,虽然状态不好,但至少还活着。

一旦进入了画画的状态,肖木的脑子就活跃得很,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么远以前的事情。

一股强烈到甚至让肖木觉得这不属于自己的怨怼情绪从心底升起。

肖木一边放任着这种负面的情绪蔓延,一边享受着cao控它。

就是它了。

肖木从床上走了过去,拉开窗户,被玻璃挡住的车水马龙声尽数传入房间。他拿走那盆生命力顽强的仙人球,重新关上窗户。

房间又变得安安静静。

仙人球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它倔强的挺过了烂根危机,又挺过了渴死危机,最后还是栽在了一把美工刀身上,被人戳成一坨黏黏糊糊的绿色液体。

肖木一个没注意,手被仙人球的刺戳了一下,流了几滴血,正好落在了颜料盘中。

他有点担心好不容易调出的颜色被这几滴血毁了,心疼的试了试颜色,意外的发现这个颜色调的恰到好处。

多一分缥缈,少一分暗沉。

他安心的把剩下的最后一层颜料涂抹上去,坐在椅子上等着颜料层干透。

现在的画纸上乱七八糟的一团,随意任性的仿佛文具店里试颜色的白色卡纸,还散发着一股不太怡人的颜料气味。

外头烧烤摊的烟火越发旺盛,喝到兴起的人完全忘记了怎么控制自己的音量:

“我cao/他妈,家里老头子又乱花钱,花了一千多买什么三无保健品……不是,你听我说,我没有心疼钱,你觉得我这工资还会心疼这一千块钱么,关键是老头子差点就给吃进医院了……是啊,我们做子女的每天都……”

烧烤摊上的一群人已经从家庭琐事侃到国家大事,再从国家大事侃到国际情况,最后开始畅想宇宙。

天也越来越黑,烧烤摊上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外头安静到只能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