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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也没调护眼,眼睛不要了?”陶晓东一听这声笑,立时心里一紧,知道这是要生气。刚才汤索言下飞机时俩人刚发的微信,陶晓东亲口说的他准备睡了,这眼见着是撒谎了。“要,没骗你。”陶晓东不撒手,从后面环着人,小声解释,“我从来没骗过你,每天说睡就是真睡,说吃药了就是真吃了,今天是临时起来收个文件,要得太急了。就今天,我可以给你看记录。”说着要去拿手机翻记录,才想起来刚才是电话里说的,想找个文字都找不着。“真不骗你。”陶晓东给他看通话记录,“十一点零六这个,说的就是这事儿。”陶晓东怕汤索言失望,其实汤索言给他的那些规矩也不是一定就那么严,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但是撒谎敷衍跟那不是一回事,所以陶晓东不想让汤索言误会。“我都听你的,你说的我都听。”陶晓东站在汤索言面前,搓了搓自己的脑瓜顶,“你信不信我啊,言哥?”解释得自己都有点要急了,眼里满满都是情意,汤索言看着他,怎么可能不心动。陶晓东这样的人,也没人真舍得跟他生气,不等生起气来他就把已经那点气都给消了。“信。逗你呢,”汤索言笑了下,抬手刮了刮他的脸,“自己有数就行。”“靠……吓死我了。”陶晓东这才再次笑了,抬手又搂着眼前人,从正面搭人身上,鼻子碰碰脖子碰碰肩膀,又想念、又迷恋。两周没见,早就想了。汤索言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显得又年轻又干净,比起平时的衬衫就更随性自然。陶晓东搂着他的时候,手直接摸进他T恤里面,搭着半截腰。“这是我衣服吧?”陶晓东太喜欢了,这么抱着的时候汤索言淡淡的药香味散在周围,手掌下是汤索言劲瘦的腰,以及他的体温。“是吧。”汤索言亲亲他耳朵,低声说,“快点收你的文件,我去冲个澡。”“哎,好嘞。”陶晓东也这么想的,立刻就答应了。然而答应后两人还是都没舍得松手,又安静抱了半天,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出差有人陪着那肯定不一样,汤索言陪着的这两个周末陶晓东可太美了。他有意想让汤索言在酒店休息,不差别的,主要是纹身爱好者聚集的地方视觉冲击可能有点大,他怕汤索言受不了这个。汤索言说没事儿。陶晓东于是带他看了看场馆,场地基本已经全完事了,现在就等纹身师们和各家作品到位。大黄也在,基本都是大黄在帮他应酬,陶晓东抽不开身。有熟人看见陶晓东,也看见他旁边的汤索言,陶晓东就大方介绍道:“汤医生,我男朋友。”对方竖了下拇指。汤索言气质太出众了,严肃、干净,在纹身展的场馆里或许有些格格不入。但不看环境单看这两人,那也是绝对的般配。身高身材都相仿,长相气质也都不一般,身上带着强者的自信,在任何环境里都从容。从前是陶晓东在脑子里想着汤索言和别人,说句般配。现在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跟汤索言最般配的那个。想起这个陶晓东笑了下,缘分的事儿没处可讲,想想也很有意思。这年的纹身展陶晓东办得很顺利,圆满完成。展会上出现一批令国际友人惊叹的优秀作品,国内纹身师一直在进步,中华文化和刺青文化的结合之下是另一种独特震撼的美。纹身展花了陶晓东几个月的时间,但也不白费力气,一次展会下来陶晓东挣的钱够他投两年医援的,这还只是那几天展会本身的收入,不算之后带来的无形收益。田毅和夏远说他:“丫挣钱太容易了。”陶晓东不同意:“这可是我辛苦钱。”“我也辛苦,你还有我辛苦?加班加成这样一个月就万八千。”田毅想想就不平衡,“你把你干儿子奶粉钱报一报。”夏远嗤嗤地笑,陶晓东也笑,点头说:“报。我不都报一年奶粉钱了?”“你那是一个儿子的,你不俩儿子吗?”田毅一点不害臊,宰大款不手软,“喝多少钱的奶粉就看干爸的了。”陶晓东当时就笑着拿手机给转了一笔奶粉钱。夏远也给转了一笔,田毅一起收了,叹了口气说:“这年头亲爸不行还有干爸,我就是最有正事儿的爸爸,早早的给他们攒了干爸爸亲叔叔,我这智慧也不知道传没传给他们。”“还智慧,”夏远轻嗤,“你那是不要脸。”第75章完结章陶晓东的视力在这一年里很稳定,维持在同一个阶段没有继续发展。光线暗的时候会看不清东西,尽管很注意但难免还是会磕碰,后来汤索言把家里带棱和尖角的硬物都包了海绵边。适应了之后其实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无非是要更注意用眼,要每天补眼底营养物质。家里有个权威专家,干什么都听人家的,时间长了就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了,平时也不会过多地去想这个。陶淮南和迟骋高中毕业了,陶晓东两个弟弟只剩了一个,陶淮南依然在他身边,在本地的一个重点院校修心理。他没去特教学院,陶晓东为他提交了很多申请,一环一环地批下来,最终学校录取了他。汤索言和陶晓东一起陪他住,陶晓东甚至很长时间放下工作陪着他。陶淮南迅速成长,不用别人牵着手也能外出走路了,他拿起了他从前最讨厌的盲杖。陶淮南有几个月时间不爱说话,和他说话多数时间也不吭声。他会在固定位置一坐就是半天,又安静又孤独。后来有一天,他弯下身,把脸贴在哥哥腿上,无声流着眼泪,说“哥我好爱你”。陶晓东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说:“哥也爱你,我们都爱你。”这一年汤索言生日那天,陶晓东下班的时候从店里回来拿了一套自己的纹身设备。那晚陶晓东开着灯,跨坐在镜子前,在汤索言的视线下,给自己留了个图案。他在自己小腹以下,人身体上最最平坦的那一小块极私密的地方,留下了一只温柔的眼睛。是一个很小的图案。“这个原本是想着你画的。”陶晓东跟汤索言说,“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我觊觎你也不敢说。”汤索言看着他往自己身上一笔一笔刻下颜色。“你给那么多人带去光,你是很多